第二百七十九章冷面艷鳳
接下來，楚皓幾乎沒日沒夜地驗證著第二隻銅屍的能力，重點放在防禦、攻擊、戰鬥意識、飛行四個方面，最後總結出以下幾點。
首先是防禦方面：自己將800格純魄能逼入方天神戕，進行全力一擊的話，剛好可以破除它的防禦，這點跟第一隻綠毛銅屍比起來可就差遠了，綠毛銅屍完全可以承受得住他巔峰狀態下的全力一擊，到目前為止，綠毛銅屍還從來沒有受過傷，或許這與當時融合的那只屍皇有關吧。不過有點很值得一提，那就是它的恢復能力特別強，楚皓曾經硬生生將它的一隻手臂斬斷，可只用了不到半分鐘，斷臂便重新長好了。這讓楚皓想起「天道之血」的說法，隱隱中，總感覺「靈魂交流」、「傷勢快速恢復」「天道之血」這三者之間似乎存在某種聯繫。或許真的向褚老說的那樣，這第二隻銅屍也具備了天道之血？可它斷了手臂後傷口中明明沒有一點血流出來，而且它也跟綠毛銅屍一樣，並沒有生成屬於自己的靈魂，整個一行屍走肉。
其次是攻擊方面：可能因為身上沒有綠毛的關係，所以這一隻銅屍沒有了那種飛甩全身綠毛進行遠程攻擊的技能，但楚皓卻發現一個奇怪之處，第二隻銅屍每次進行近身物理攻擊的時候，自己腦海中的純魄能總會自行剝離一部分，逕直流入腦海中屬於第二隻銅屍的陰陽印記中，然後它的手臂上便會產生一種凝為實質的芒罡，這種芒罡的破壞力極大，為了測試它到底有多大的破壞力，楚皓親自手持方天神戕與之硬拚，發現自己必須抽出200格純魄能才勉強與之匹敵。這一點，較之綠毛銅屍來簡直高了整整一倍，因為楚皓只需以100格純魄能配合上方天神戕就可接下綠毛銅屍的全力一擊。換句話說，第二隻銅屍雖然喪失一項遠程攻擊技能，但近身攻擊卻比第一隻整整提高了一倍。
第三是戰鬥意識方面，兩隻銅屍幾乎沒什麼區別，楚皓只需下達簡單的命令，具體執行方面它會自行選擇最優先的方案。
第四是飛行方面，第二隻銅屍也一樣具備飛行功能，而且飛行速度也跟第一隻相差無幾，這也就是說，當時楚皓認為第一隻銅屍之所以會飛行，是跟屍皇有關的想法並不能成立，真正原因應該是但凡晉陞成銅屍後，都會自動具備飛行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攻擊時自動吸收敵人能量等其他綠毛銅屍有的特性，它也一樣具備。
根據其容貌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特點，楚皓給它取了個名字——「影子一號。」
影子一號的事忙得差不多後，閒下來的楚皓再次煉製只鐵屍，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這天晚上楚皓突然感到一陣煩躁，接著腦海中不斷浮起秦彤雅的身影，頓時心中一突，暗道她不會出什麼事吧？他深知靈魂修為到了自己這個境界，肯定不會毫無緣由地感到心煩，趕緊掏出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已經耗盡電池早已關機，想起當時手機業務員提醒過，這個時候換上另外一塊雖然電量依舊不足但卻勉強能用會的電板。
重新開機後竟提示有四個未接電話，第一個未接來電的時間是十天前，後面三個全是今天下午打的。最後還有個半小時前發來的短信：「我現在很煩，想找個朋友聊聊天，你要還在河內市，現在就來凱撒皇宮陪我喝酒。」
看完這條短信楚皓頓時眉頭緊皺，從看到秦彤雅第一眼起，就在她的眼神中讀出一股堅強不屈的精神，如今竟連著打出好幾個電話給自己，肯定遇到很大的問題，當下不敢耽擱，趕緊按下回撥鍵。
響了兩下秦彤雅就接通，也不等楚皓說話，劈頭蓋臉就開始數落起來：「你心中還有沒有我這個朋友？打你那麼多電話都不接？」
雖然這花聽起來有點無理取鬧，但楚皓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絲高興，顯然接到自己這個電話後讓她心情有所改善。於是呵呵一笑道：「我這些天都在忙，手機買來到現在還沒衝過電，所以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開機後我第一時間就給你回電話了。」
秦彤雅也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口氣一緩道：「現在有空麼？方便的話就來凱撒皇宮56號包廂，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楚皓沉吟片刻道：「我現在正趕回市區，等我1個小時。」
說完立即掛斷電話，將影子一號以及新煉製的十八隻鐵屍悉數收入傭屍空間，接著將佈置幻匿陣的晶石全部撿回，環目四掃確認沒什麼東西留下後，使出強遁術進入隱身狀態，接著意念暗催，身子騰空而起，猶如離弦之箭般射向河內市，或許是第二隻銅屍成功煉製提升了他的自信，又或許因為擔心秦彤雅顧不得那麼多，現在的楚皓，已將「不得隨意動用靈力以免暴露身份」的顧忌拋諸腦後。好在他的斂息術厲害，那些留在地球上的雲天界散修並沒發現他。
四十分鐘不到，楚皓便趕完7個小時車程的路，這時已是晚上八點多，河內市的夜生活正在開始，街上到處燈紅酒綠，城市的繁華喧鬧此刻被演繹得淋漓盡致。尋了個偏僻巷子，楚皓讓身子一邊下降，一邊恢復原來的面容，雙腳踏地後，楚皓立即解除強遁術，大步走出巷子攔了輛的士，朝凱撒皇宮趕去。
在凱撒皇宮服務員的引領下，楚皓來到56號包間口，正想伸手推門，房門卻先一步被人從裡面拉開。秦彤雅那副美艷嬌顏瞬間印入眼簾，楚皓感覺現在的她跟之前比起來簡直迥若兩人，下意識地望向她的雙眸，發現之前那種多重保護色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從深深絕望中滋生出來的頹廢，一種令楚皓見了心痛無比的「頹廢」。
見到門口望著自己發呆的楚皓，秦彤雅強笑一聲道：「謝謝你讓我贏了酈姐一次，進來吧。」語畢轉身自顧回座。
楚皓聽到她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有點摸不著頭腦，帶著滿肚子疑惑邁步而入，發現房間內除了秦彤雅外，還坐著另外一個年輕女子，下意識地朝這陌生女子看去，恰好對方也向他望來，兩道目光不期而遇，雙方不約而同地感到心神一震。楚皓從沒見過像這樣的一雙眼睛，那對望入他眼裡的眸子，就像火星濺入火藥堆般，在他的靈魂識海中「轟隆」一聲炸起滔天烈焰。緊接著濃濃焰呈波浪狀不斷向外蕩漾，無窮盡般朝遠方延伸著。
好在楚皓的靈魂強度極大，那道烈焰儘管在裡面肆虐著，但焰浪蕩起的漣漪始終無法脫出靈魂的邊緣，掙扎一會後終於不甘地偃旗息鼓，接受楚皓靈魂的融合，變成其中一份子。
最後一縷焰火被融合後，楚皓立即醒過神來，毫不猶豫地展開寂殺之境，一道濃濃的殺機迅速將對面的女子鎖定。
心有顧忌的楚皓並沒立即發動攻擊。
楚皓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靈魂衝擊，雖然剛才的衝擊並沒對他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對方也只是通過眼神向自己發難而已，誰也不能保證她就不具備別的靈魂攻擊技能，萬一她使出其他更直接的手段，自己又有多少把握接下來呢？
明刀明槍地搏殺，楚皓並不懼怕任何敵手，縱然對方是個大乘期強者，他也有自信與其大戰三百回合，可這種通過眼神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攻擊手段，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心中不由升起深深的忌憚，自從來到地球後，楚皓還是第一次感到信心不足。
最讓他緊張的是，宇骨頭顱剛才竟沒有任何動靜。
趕緊向代理人詢問剛才為什麼宇骨沒有攔截的原因。
代理人機械性地回道：「對方的眼神天生就能讓人靈魂震顫，屬於非主動攻擊手段，因此宇骨頭顱沒有攔截。」
楚皓緊張道：「是不是說，以後遇到這種非主動的靈魂攻擊手段，宇骨頭顱也不會攔截？我怎麼不知道宇骨頭顱還有這種特性？」
代理人：「你之前從沒問過這事。」
楚皓心中直往下沉道：「那要是碰到一種直接摧毀我靈魂的非主動靈魂攻擊手段，我豈不是只能束手待斃？」
代理人：「宇宙中所有非主動靈魂攻擊手段的傷害力，都是非常低的，只要靈魂強大到20級，也就是所謂的大乘期境界，就可承受宇宙中所有非主動靈魂攻擊，你現在的靈魂強度，已經不下於大乘期修士，所以只要有所準備，完全可以免除這種攻擊。」
楚皓聞言大鬆一口氣道：「這就好，不過要是遭遇到其他手段的靈魂攻擊，宇骨頭顱應該會幫我抵擋吧？」
代理人：「是的。只要不是『非主動攻擊手段』，都會激發宇骨頭顱的自動護主功能。」
此刻的白酈妃，心中的震駭比起楚皓來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京內白家是數一數二的紅色家族，華夏國的一號就出自於白家，白家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除了五尊之一的老祖宗外，跟白家後代的優秀也不無關係。白酈妃的天賦與努力，在家族後輩中乃是數一數二的。加上從小得到五尊之一的太爺爺重點培養，已不足二十六歲之齡便具備了ss級實力，加上眼神中的天賦異能，如今華夏國內論單打獨鬥，能勝過她的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聽到秦彤雅說起楚皓眼神的神奇後，她便準備見識一下，由於接到組織命令，明天必須離開河內市執行任務，所以才請秦彤雅今晚把楚皓帶來見識下。
沒想到剛一見面，自己的眼神便在他身上吃了個有史以來最大的虧。
要知道就算是身位五尊之一的太爺爺，要與自己眼神對視的時候都得事先做好防備，否則乍然與自己的眼神接觸也得吃個小虧。
而眼前的男子，不僅在毫無防備下輕鬆接下自己的眼神，而且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使得自己頭疼欲裂，整個人也感到極為疲倦。
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由想起爺爺以前的一個推測：「世界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你這個天賦雖然極為厲害，但也應該有人能克制你，萬一遇到這樣的人，你千萬要小心，否則必定遭到精神反噬，要是對付心存殺念的話，你很可能會生不如死。」
難道眼前男子就是能克制自己眼神的人？早知道剛才就不該那麼魯莽把眼鏡摘掉了。
由於被楚皓殺氣鎖定而帶來的精神壓力，加上腦中越來越厲害的刺疼，白酈妃此刻除了思維還能勉強運轉外，已經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無辜的要數秦彤雅了，她剛坐下來，就感到楚皓身上猛地爆出如山般的壓力，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壓得昏了過去。
她只是個普通凡人，上次喝茶時楚皓只是稍微有點著惱便讓她差點崩潰，哪裡能承受得住楚皓的滔天殺意。好在楚皓並沒針對她，否則她現在恐怕已經直接嘔血而亡了。
要知道楚皓自從上次在睡夢中融合皇級太古戰樹的靈魂本源後，靈魂濃度已經躍變問為20級，雖然還沒領悟出靈魂攻擊手段，但在殺意驅動下僅憑強大本源的自身威壓，已經足可剝奪一個凡人的生命。
楚皓與代理人交談過後，對眼前女子的忌憚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她這種非主動攻擊手段的好奇，暗忖要是能從她身上領悟出一點靈魂攻擊的奧妙，比殺掉她要划算得多，反正她現在已經無法威脅到自己，殺不殺已經無關緊要。
想到這裡頓時收回寂殺之境，解除對她的殺意鎖定。
已經處於崩潰極限狀態的白酈妃，本以為這次定然有死無生，沒想到身上的壓力突然消失，頓覺自己像個腦袋被人按進水中好長時間突然又被拎出水面般，立即貪婪地呼吸起來。一邊呼吸一邊心有餘悸地望著楚皓，眼神中充滿深深地恐懼。
楚皓先是望了眼昏倒在地的秦彤雅，接著目光移到依舊在拚命喘氣的白酈妃身上道：「如果你在秦彤雅醒過來之前，不能讓我改變殺你的決定，那就讓人幫你收屍吧。」
白酈妃聞言渾身打了個寒噤，毫不懷疑楚皓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再次深吸口氣，緩緩鎮定心神道：「白酈妃剛才有眼無珠衝撞了前輩，還望前輩看在我年輕不懂事的份上，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僅憑殺氣就能將自己逼得差點崩潰，這等實力就連身位五尊之一的太爺爺也是望塵莫及，白酈妃一邊說著好話，一邊急思楚皓的來歷。
楚皓被人稱前輩已經不是一兩回了，開始還覺得有點彆扭，現在已經是處之泰然，聞言淡笑道：「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放過你。」
白酈妃喜道：「前輩請說，晚輩只要做得到的，一定不讓您失望。」
楚皓突然興起個惡作劇念頭道：「答應得這麼爽快？那要是讓你服侍我一晚的話，你應該也不會讓我失望吧？」
白酈妃聞言駭得花容失色，本能地抬頭望了楚皓一眼，看到楚皓眼中的戲謔神色後才鬆了口氣道：「前輩說話真是幽默，白酈妃這等庸脂俗粉，又豈能入得了向您這樣的高人法眼。」
楚皓神秘一笑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去掉臉上的易容物品，你的姿色可一點都不比秦彤雅差呢。」
白酈妃全身巨震，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楚皓道：「前輩連這也能看得出來？我這易容術經過太爺爺施法，就連雲天界那些渡過三九小天劫的修士都能瞞過。難道……前輩竟是位渡過了六九天劫的尊者？可我聽太爺爺描述過另外四位尊者的容貌，其中並沒您在內啊」
楚皓淡笑道：「我的身份你就不用費神去猜了，現在言歸正傳，第一個條件，告訴我你的眼神是如何攻擊別人靈魂的，一五一十地說，要是有一點隱瞞，後果你是知道的。」
白酈妃臉現為難之色道：「這事我也不清楚，平時心情還算可以的話，只要仔細盯著某個人的雙目，那個人就會產生置身於火海的幻覺，這點跟傳說中的火鳳凰很像，加上我易過容後臉上一直冷冰冰的，所以得了個『冷面艷鳳』的外號。」
聽到「冷面艷鳳」四個字，楚皓暗道還真是夠巧的，前不久才聽兩個「本日」武者談起她，這麼快就見到真人。
楚皓將思緒拉回她的詭異眼神上，接著問道：「你說的『仔細』，是怎麼個『仔細』法？」
白酈妃解釋道：「就是集中精神，像小時候背書一樣。」
楚皓疑惑道：「背書？與人目光對視跟背書完全是兩回事，怎麼可能聯繫在一起？」
白酈妃道：「我只有回憶小時候背書的情景，才能讓人產生幻覺，想其他事情的時候根本沒有用。」
楚皓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眼神一凝道：「你不會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