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逆流天下

第二卷 南方 第二十六章 戰鬥吧! 文 / 淡墨青衫

    第二十六章戰鬥吧!

    「跪下,叩迎大帥!」

    解決了飛魚,曾志國進門卸甲,卻又換上了梁冠,穿上一品武官朝服,一旁伺候的親兵笑道:「大帥,見幾個泰西和尚,這也太抬舉他們了。」

    曾志國笑道:「也許吧。不過,我還是想在他們面前展示一下漢官威儀。」

    如果不能逆流而上的話,最多再過二十年,這些泰西來的歐羅巴人就再也見不到寬袖大袖,峨冠博帶。華夏民族也失去了進取精神與博大的胸襟,開始故步自封,衣服髮飾也成了標準的野蠻人模樣。

    在潛意識裡,曾志國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成功,如果擋不住建奴的腳步,那就讓這些泰西人多領略幾次大明服飾的威儀吧。

    雖然這有點可笑。

    進了節堂,三個耶蘇會的教士和五個戴著西式頭盔,穿著簡易板甲,腰間配著寬刃長劍和火槍的泰西軍人一起起身,向著曾志國躬身行禮。

    等曾志國坐下之後,李天柱在一旁喝道:「跪下,好一群蠻夷,天邦上國的一品大帥,你們打個躬身就算完?」

    曾志國含笑不語,幾個耶蘇會的教士面面相覷,低聲商議過後,由一個黑衣教士上前道:「大帥,我國並沒有跪拜的禮節,況且我們是神職人員,並不需要對世俗的權貴低頭。」

    耶蘇會應該是西方殖民世界的急先鋒,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耶蘇會傳教士的身影,他們都是宗教狂熱份子,不計報酬在全球奔波,只為了把上帝的福間灑向全世界。

    當然,世俗與宗教並非格格不入。耶蘇會在傳教的同時,也繪製地圖,瞭解當地軍政民情,甚至播雲弄雨,在傳教的同時介入政治,然後再利用政治來傳教。在亞洲,他們建立了不少的分支機構,比如在日本等國,耶蘇會都有分會,設立類似總督或總管的高級教士,負責某一國的傳教事物。

    在中國,耶蘇會當然投入更大,現在他們已經有了一批極有影響力的傳教士,其中有幾個鼎鼎大名的可以出入宮廷,就算是明朝滅亡之後,他們也在大清的宮廷里長袖善舞,只是類似於弄臣罷了。

    倒是在大明的時候,耶蘇會幫助徐光啟輸入西學,同時還幫助孫元化進口了大量的機械來鑄炮,遼東大地上無數門紅夷大炮,便是耶蘇會介入中國內政的鐵證。

    如果在二十年前,耶蘇會倒是不會對一個地方鎮帥太過客氣,他們打交道的目標是朝廷的上層人物,是各級文官,在地方上,也是總督和巡撫一類的高級文官。至於武將,則是異常的謹慎,並不願意多打交道。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耶蘇會在中國以往建立的關係網與人脈已經崩潰,也可以說是蕩然無存。換了新朝,一切均需重頭來過。

    而最要命的就是,中國的新統治者,是一群野蠻的韃靼人!

    清兵南下的時候,遭遇到葡萄牙方陣和幾百人的僱傭軍,還有耶蘇會傳教士的身影,不能不說,這些泰西來客,為了保有華夏文明還貢獻過一點微薄之力。

    那麼,就讓他們保留一點可笑的面子吧。

    曾志國欠一欠身,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式,然後笑道:「算了,諸位都是神職人員,軍中也不興跪拜,大家隨意吧。」

    幾個教士如釋重負,如果曾志國堅持要他們叩拜的話,也只能捏著鼻子從了。什麼神職人員,什麼上帝的牧使,在長刀面前,也只能向強權屈膝。

    教士們坐下,然後便是五個軍人上前,他們屈掌成拳,橫在胸前,向著曾志國行了一個甚為古怪的軍禮。

    曾志國微笑道:「好,諸位都請坐,請教一下各位的尊姓大名。」

    眼前的這些人,在中國都最少五六年以上,一個個說的滿嘴流利的官話,溝通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要不然,倒也極為麻煩。鎮江這裡,可是沒有任何通譯人才。

    「我叫桑德,這兩位教士是勞爾和西梅拉。」黑衣教士站起身來,彬彬有禮的答道:「這位,是約德爾上尉和他的部下。」

    被點到名後,葡萄牙上尉也站立起來,又向著曾志國行了一個軍禮。

    曾志國抬了一下手,暫且沉默下來,只是拿眼打量著這幾個教士和軍人。眼前這些,明顯都是葡萄牙人的長相,不似雅利安人種那樣深鼻高目金髮碧眼,個頭也並不高,站在這議事堂內,兩邊警衛的親兵隊中,十個倒有九個比這些泰西人高大威武。

    這幾個耶蘇會士年紀都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間,打頭的桑德年紀最大,看起來也最沉穩多智,與自己對視的時候,也是坦然而不躲避,看起來,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才。

    在當時而言,最少是在中國的傳教士必定是各有絕學。有的長於機械製造,有的擅長繪畫,有的則在建築上頗有造詣,有的會修和製造鐘錶、望遠鏡等物,有的擅長理論知識,幾何物理等等,更有的會制槍鑄炮,甚至有一人掌握幾門學問的,也並不出奇。

    出海傳教,行波濤數萬里之遙,如果沒有安身立命使異族佩服學習的本事,自然也無法生存下去。

    從這一點而言,耶蘇會在明朝進入中國之後,驚奇於中國的文明和強大,對中國是以頌揚偉大和幫助為主,以徐光啟為首的中國人,則也在這些傳教士手中學到了不少西學精華,只可惜,這個進程被建奴打斷,二百多年以後,則又是另外一番景像了。

    傳教士如此,幾個軍人也是不弱。當時的葡萄牙國力已弱,一度被西班牙控制,殖民地也丟失了不少,在亞洲,葡萄牙現在還掌握著馬六甲海峽,控制海上商道,同時,在中國也有澳門這個港口,得地利與人和之先,因此佔了不小的便宜。

    不過,國內衰弱之勢無可避免,再過幾十年,馬六甲被荷蘭奪走,英國也幾次派軍艦攻打澳門,雖未得手,不過葡萄牙在亞洲的利益進一步收縮,幾近放棄。

    就是現在,葡萄牙人的日子也不好過,西班牙與荷蘭已經在亞洲站住腳根,對葡萄牙的勢力範圍步步緊逼,海上方圓萬里,軍艦一旦對戰,要麼勝而活,要麼敗而死。

    一旦成為海洋民族,血脈之中,就得有一點暴烈和悍不畏死,不然,承受不得海上生涯,也頂不住刀劍火槍臨身的壓力!

    放眼看去,眼前這幾個葡萄牙人雖然個子不高,卻是短小精悍,坐在椅子上雙手按膝,目光炯炯有神,除了上尉與曾志國對答行禮之後,其餘幾人卻是在戒備小心,這幾人似乎身上也裝了機關,一有動靜,便是彈射而起。

    縱然是這廳堂四周站滿了持斧按刀身著鐵甲的威武將士,這幾個異族卻也沒有什麼害怕的樣子,當時歐洲人已經成新興民族,儼然要掌握世界之命脈,由幾個普通的半海盜半軍人的職業戰士身上,也能粗現端倪。

    房間內一時靜默下來,半響過後,曾志國方由沉思中清醒過來,向著眾人道:「大家不必拘泥了,說正事吧。」

    桑德先起身答道:「大人,您所提的要求我們已經匯總了,這裡是耶蘇會的回執,請您過目觀閱。」

    說罷,將一份寫的工工整整的蠅頭小楷的回執遞了過來,一個親兵上前一步,接了過來,呈遞給曾志國看。

    曾志國接了過來,先不去看,只是拍拍手,道:「軍中無以怡情,唯有水酒一杯敬客,來,上酒!」

    一隊親兵聽命上前,曾志國平時沒有什麼嗜好,只是偶爾好飲上幾杯,軍中倒也備了不少好灑。不過,這一次上來的卻是前一陣剛從海船上買來的葡萄酒,每人都滿滿斟了一大杯,這些葡萄牙人旅途奔波,落座下來就有上佳的好酒可飲,每人都是面露喜色。

    曾志國舉杯道:「來,諸位滿飲此杯。」

    場中諸人也是舉杯,轟然道:「大帥萬安,謝大帥賜酒。」

    說是滿飲,大家都是淺淺一嘗,便已經把酒杯放下。曾志國也是沾唇即放,這些甜酒當飲料也還罷了,他買來也只是籠絡這些洋鬼子,自己倒不甚喜歡。

    當下便看那回執,密密麻麻寫了一大堆,不過,看著看著,曾志國的臉色變陰沉下來。

    桑德等人,也是一直看著曾志國的臉色,一見如此,各人更是放下手中酒杯,臉上的神情開始變的不安起來。

    「桑德神父,看這回執,耶蘇會似乎沒有與本帥合作的意向?」

    曾志國倒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的問道:「沒有後續人才供給,現在也沒有各種機床,甚至連懷表也沒有幾塊,燧發槍歐洲已經有了,結果叫你們幫著製造大口徑的火銃也是無此可能。若此,不知道我在貴會那裡,能得到多少幫助?」

    桑德苦笑道:「大帥,您對歐洲火器的關注,本會上下都感到驚奇。不過,耶蘇會自進入中國以來,貴國對火器向來重視,倒也可以理解。只是請大帥注意,燧發槍在歐洲的技術也沒有成熟,製造工藝複雜而緩慢,適合的工匠很少,在歐洲,也沒有幾個國家能夠大規模列裝。您需要的大口徑火銃,需要數量繁多的機床和沖床,這個從歐洲購買再返回中國,需要很久的時間,而且,需要大量的白銀。同時,歐洲那邊不可能過來大量的工匠和技師,就算有錢聘請也不可能。請大帥諒解,從歐洲到中國數萬里之遙,海上風險極大,而且極為艱苦。大帥,就算是海洋事業蒸蒸日上的今天,也不是每個歐羅巴人都願意把事業當成賭注,交給前途未卜的海洋。」

    曾志國道:「這個本帥理解。不過,只需要少量的技術骨幹,其餘的工匠我們可以從中國來尋找。」

    桑德攤手聳肩,道:「這一樣需要很長的時間。大帥,您在給耶蘇會的信裡明確說到,北方的韃靼人佔領了北京,並且在威脅長江以南的廣大地域,您需要快速有效的建立起一支威力強大的軍隊,請恕我直言,您在信裡提到的很多東西,比如退役的優秀軍官、熟手槍械工匠,技師、車床、教師、鐘錶匠人、手工匠人等等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從歐洲僱傭,海上行程,到您這裡建立起龐大的基地和工廠作坊……恕我直言,您的計劃雄心勃勃,不過如果把這個紙面上的計劃落到實處,首先要滿足兩條:一,大量的白銀;二,大量的時間。而這兩條,您目前都有困難。所以,耶蘇會的意見是,您不妨先放棄計劃中短期內做不到的條款,轉而選擇一項需時較短,而且切實可行的計劃。耶蘇會建議,現在本會在亞洲還有不少的水力沖床,這可以用來打磨大炮的內膛,如果大帥不反對的話,可以先從鑄炮開始。不過,仍然請大師見諒,這仍然需要最少半年以上的時間,需要大量的工匠,還有打磨好的銅鑄件,同時還有機床的安裝,技師的安排到位,等等。當然,白銀也是必不可少的。不過,比起其它計劃,鑄炮算是最省錢的了。」

    這麼長篇大論的說下來,饒是桑德神父在中國傳教多年,一嘴官話說的流利,此時也是口乾舌燥,坐下來後,便舉起几案上的酒杯,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鑄炮相比較造槍而言,在當時倒確實是比較省錢。徐光啟的弟子孫元化就是一位狂熱的鑄炮專家,在袁崇煥用紅夷大炮擊退奴兒哈赤之後,整個明廷也開始迷信這種威力巨大的泰西火器。從天啟年間到崇禎末年,這二十多年裡明朝花費了大量的白銀直接購買和鑄造了大量的紅夷大炮,在遼東到山海關再到北京的城頭,這些巨炮給了守城的明軍極大的信心。自從多鑄火炮之後,清軍攻城就很難強攻,而且吃了幾次大苦頭。

    而在三順王叛變之後,登萊巡撫孫元化被殺,明朝的鑄炮技術也由孔有德等人帶給了皇太極,然後就是成立專門的漢軍部隊,用來鑄炮,操作火炮。

    崇禎末年,明與清火炮之利,已經對半而分,不再是明朝的專利。

    就算是這樣,鑄炮所用的很多膛床和機床這些年來幾乎沒有停過,僅是孫元化在登萊時就由耶蘇會每年都絡繹不絕的從歐洲運了過來,由於運量很大,所以水力膛床的價格相對來說還算便宜,如果曾志國打算一直不停的鑄炮的話,運來一船的各式機床成本並不算高,而且也很合算。

    「好,那就先鑄炮吧。」

    在回答的同時曾志國也在飛速的算著時間。何騰蛟這個老混蛋在排擠順軍,不過失去了主心骨的大順軍並沒有勇氣與南明翻臉,最少在表面上這些順軍餘部接受了南明的改編,在湖南等地安頓了下來。

    他們與明軍徹底翻臉,然後又重新與另外一部順軍主力會合還需要很久的時間。而且歷史上大順軍失去了主心骨,高一功和李過等人不能服眾,從李自成死後,這支轉戰中國十幾年之久的強軍就已經漸漸的從歷史的洪流中消失了。

    湖南那裡拖住阿濟格,怕是沒有大的希望。現在已經是深秋,駐在湖北的清軍蠢蠢欲動,最近看塘報,那裡的清軍已經與湖南交界的順軍和明軍幾次交手,試探虛實。如果看出來湖南方面沒有餘力騷擾湖北的話,阿濟格將會立刻以主力迅速出擊,曾志國幾乎絕望的發現,九江的左營號稱五十萬,步騎兵戰兵輔兵加在一起實有十三萬人,不過,左營幾乎當不起阿濟格的一擊之威。

    然後,就是準備腹背受敵吧。

    這樣推算時間,只要阿濟格一動手,那麼從湖北進兵,打到安徽再入江南,樂觀一點有半年左右的時間,如果不樂觀的話,可能三個月就被人家推進到家門口了。

    對面的博洛和葉臣倒不是如何可怕,洪承疇卻在揚州城中,這個消息已經早就得到證實,一想起洪老頭兒,曾志國就覺得後背發涼。

    不過品格如何,洪某人的能力,在明末這個時期,比孫承宗略遜,卻是比袁崇煥和盧象升強出不少,與這樣老狐狸做對手,曾志國只能如履薄冰。

    在這方面完成共識之後,來訪的幾個耶蘇會士就顯的輕鬆許多,老實說,鑄炮比造槍真是容易多了,成本和人員控制都很輕鬆,想在這個時期在短時間內造出供幾萬大軍甚至更多軍隊使用的火槍,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大帥,既然是這樣,希望您能盡快撥出白銀,我們將會盡可能的為您運來機床和技師,本土的工匠就請您自己想辦法了。」

    曾志國皺眉道:「也只能如此。」

    明朝制槍造炮的工匠十有**都在天津,據史書記錄,各種匠人匠戶有十萬之多,具體如何,曾志國現在也不大清楚,不過,當時在天津有大量的工匠應該是事實。

    南京這裡,當然也有不少匠人,只是在工藝和數量上,都不能與天津相比了。

    雖然如此,尋找一些匠人來鑄炮,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

    「約德爾上尉……」搞定了與耶蘇會的勾結問題,曾志國卻更加發愁了。

    按他原本的設想,聘請大量的歐洲技師,購買器械,在短期內造出足夠數量的大口徑火銃,配合長矛手,刀盾兵,用一個華麗的西班牙方陣來與建奴正面對決。

    不過,現在槍還沒有影子,估計要搞成功的話,最少得兩年左右的時間。這還得他掌握足夠的地盤,手中有大量的白銀來支撐起這樣一個耗資巨大的方陣軍團。

    西班牙人的方陣現在縱橫天下沒有敵手,甚至有一萬二千人征服中國的計劃,它的軍力,它的財力,它強大的軍官團和已經熟極而流的士兵培養訓練體系,這些,曾志國都沒有。

    「約德爾上尉,我國現在有一個強大的敵人,野蠻的敵人。在不久之前,它還是中國養育的弱小民族,我們給他們活動的空間,給他們牧馬的草場,給他們打獵的森林,給他們可以耕種的土地,我們信任他們,壯大了他們,結果,在他們強大的時候,就回轉過頭來咬了我們一口……血肉淋漓!他們殺害了幾百萬生活在大明遼東的漢人,男人淪為奴錄,女人被他們侮辱強姦,無數大明的善良百姓,淪為這些蠻族的牛羊,任他們宰割。現在,他們強大了,他們擁有半個北中國的土地和人民,他們有征戰了幾十年的強大軍隊,他們有大量的擁有十年以上戰爭經驗的老兵和軍官,他們有強大的騎兵部隊,他們有戰馬也具甲的重騎兵,他們有大量的得自我大明的火炮,他們也有著清明廉潔而高效的政府……他們擁有一切我們沒有的東西!現在,他們在長江以北,枕戈以待,他們要衝動長江,把眼前這一片和平安樂的土地變成血與火的戰場,他們要我們脫下這一身華麗的長袍,剪掉頭上的發頭,把文明變成野蠻,開化轉為落後……諸君,請問如果你們的祖國遇到這樣的遭遇,你們將會如何?」

    曾志國長身而立,幾乎是沒有停頓的把這一番話以強烈的極具渲染力的高昂語調揮手說出,說到一半的時候,所有的鎮江軍將領已經全部站立起來,不少親兵背過臉去,不讓人看到臉上流下的淚水。

    遼東或許遠在天邊,建奴雖然殺害了幾百萬人,眼前的這些士兵卻無法感受得到。別人的傷痛可能並不足以讓這些農民出身的士兵動容,然而這些淮泗子弟的家鄉已經落入建奴手中,就在不久之前,建奴在揚州等地足足殺害了幾十萬漢人!這其中,有他們的父母,有他們的妻兒,有他們的兄弟,有他們摯愛的女人……有所有他們愛和愛他們的人!

    國仇家恨,莫過於此!

    此仇不報,非男兒大丈夫所為!

    「戰鬥!」來自歐洲小國葡萄牙的上尉漲紅了臉龐,揮舞著自己的雙手,咆哮道:「戰鬥,我的先生,讓我們戰鬥到最後一滴血流乾!」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