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幾次提出自己的想法--開發大眾能夠消費的汽車,都被裡蘭德委婉的拒絕。福特作為公司的總工程師,沒有研發出新的產品,並且造出的汽車定價又是非常的高,導致汽車賣出的很少,福特感到愧對自己愧對底特律汽車公司。
「裡蘭德先生,我們認為我們應該去開發一些新的產品,或者是一些大眾買的起的汽車?」
「我說福特,你也看到了,公司現在很不景氣,我們沒有必要開發新的車型,還生產原來的汽車就可以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消費者。」裡蘭德反感的說。
福特一直是這樣認為,消費者那裡來?一個生產者的成功,在於他有能力提供消費者所喜歡的汽車。它可以以質量來吸引消費者,也可以用價格來吸引消費者,消費者喜歡的是質量好,價格低的產品。
「親愛的裡蘭德先生,那研製價格低的汽車就更有必要了。」福特看著裡蘭德說,「或者說我們原有的產品降價。」
「我說親愛的年輕人,你在說什麼?價格低廉的汽車,你可能還不知道,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汽車永遠不是給普通人乘坐的!你明白了嗎?」裡蘭德得有些不耐煩的說,他的兩手不停的在胸前擺弄。好好一個垂死掙扎的大螃蟹。
任軍在心裡暗罵,這孫子賣東西,不求最好,但求最貴。財產是心裡的枷鎖,不要光使手乾淨,更最要的是心地的純潔。
「裡蘭德先生,當一個商店的老闆以過高的價格購進一批貨物以後,發現這些貨物根本買不動,於是他把價格一點點的降到這種貨能賣動的程度為止。」福特繼續說,「如果他聰明的話,他就不會斤斤計較價格,從而使顧客希望出現更低的價格;相反,他會把價格大大的降低,一下子就把產品都賣了出去。」
「親愛的福特,你在說什麼?哦,我是愚蠢的是嗎?」裡蘭德勃然大怒。
「先生,不,不,我只是比方,比方。」福特也解釋道。
「親愛的!你先是侮辱了我的人格,然後再侮辱我的智商。」
火藥味還真濃!得了,該出手時就出手。任軍看出時機已到。
「我說親愛的裡蘭德先生,你先消消氣,我們的整個計劃就是依照訂單來製造的。您盡量從每一輛車上獲得最高的價格。當然,主要的做法就是為了賺錢。」任軍點破了裡蘭德的經營理念。
「我說,年輕人是這樣的,又怎麼樣呢?」裡蘭德想到威廉姆斯昨天的話,嘴角透著一絲蔑笑。
「裡蘭德先生,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公司更長遠的發展。在一般的情況下,金錢是非常有用的,但是金錢的價值不會大於它在生產中的作用。如果它迷信的認為是真真的財富的代替品,並因此而受到崇拜,那麼它的價值就完全失去了。」任軍的話故意讓福特聽。
「哦,你說什麼公司長遠的發展,這是你們考慮的問題嗎?我是公司的老闆。」裡蘭德環顧一下說,:「你們二人的職責就是造好汽車,別的最好不要插手。明白嗎?我說年輕人。」
「裡蘭德先生,我們……」福特說。
「我說你們兩個年輕人,可以回去工作了,否則會耽誤生產,你們知道嗎?馬上。」裡蘭德打斷了福特的話。
任軍和福特走後,裡蘭德默默的笑了,心想,你們的造車技術威廉姆斯早就掌握了,現在你們就是我的一顆棋子,公司收留你們是我的仁慈,對你們這些流浪漢的憐憫。還和我較勁,哼!……
任軍和福特鬱悶的走出了裡蘭德這隻老狐狸的辦公室。福特一路上唉聲歎氣,無奈的搖頭。
任軍看著福特的言談舉止,深深的體會到了一個實業家傻里傻氣的執著。
「親愛的麥克,我怎麼就不明白裡蘭德會這樣呢?」福特聳聳肩說。
麥克看著福特默默的想,兄弟得了,裡蘭德的心海底的針,你也不要琢磨了。我們在底特律公司就是秋後的螞蚱--沒幾天活頭兒了。這一切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在任軍和福特短短的經歷中,以及周圍他們所看到的事情,足以證明只顧掙錢的工商業是不值得去為之工作的,並且對於一個想做出一番事業的人來說,顯然在這樣的企業裡是不可能實現的。
「福特,你說我們到這的目的是什麼?可我們除了器械製造的權利以外,我們沒有任何的權利。」任軍也很氣憤的說。
「我說親愛的麥克,你說的對,我們就是他的賺錢工具--可也沒有賺多少錢。」福特捏了捏下巴說。
「我渴望掙錢,
但我深深知道--
人的軀體怎能從狗洞爬出,
我真的希望有一天,
汽車從我的頭顱上碾過,
我應該在汽車和事業中得到永生!」任軍隨口詠到,也不知道是誰的詩歌。
福特此時也認為在底特律汽車公司實現不了自己夢,白白的浪費時間和生命。可是離開這裡又該怎麼辦?
「親愛的麥克我們得離開這,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們可以自己單干,你想想,我們的店舖的生意非常的紅火,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必要依靠裡蘭德什麼!更何況現在我們有一定的積蓄。」任軍看著福特說。
「親愛的麥克,你說的對。是離開的時候了。我們再也不受別人的指揮了。呵呵……」福特也很爽快說,「可我們的夥伴威廉姆斯,該怎麼辦?」福特又皺起了眉頭。
威廉姆斯?任軍憑著另一個時空的記憶,怎麼也回憶不起威廉姆斯這個人,難道是上天的特意的安排,也是另一個時空來的?由我們三人一塊來創業?
「福特,我們可以和威廉詹姆斯一塊離開,一起創業。」
「太好了,我們去說服他。」福特高興的說。
任軍和福特立刻找到了威廉姆斯,威廉姆斯正安裝一輛沒有完成的汽車。
「親愛的麥克,福特,你們幹什麼去了?」威廉姆斯向任軍和福特打招呼。
「嗨,我說威廉姆斯,快放下你,我們離開著,永遠的離開著。」福特激動的說。
「離開這?哦,你在說什麼?親愛的,我怎麼聽不明白。」威廉姆斯奇怪的問。
「親愛的威廉姆斯,裡蘭德這隻老狐狸太可惡了,我和你說……」福特把發生的事告訴了威廉姆斯。
「親愛的麥克,福特,裡蘭德的確很是一位極為貪婪、偏執的僱主,我要比你們更瞭解他,也許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我卻不能離開這,我也不想離開這。」威廉姆斯考慮了一會兒說。
「我說親愛的威廉姆斯,你既然已經發現他是一個可惡的傢伙,你還猶豫什麼?」威廉姆斯的回答讓福特感到意外。
任軍接著福特的話,悲天憫人猶如虔誠的神甫:「人,在最完美的時候是動物中的佼佼者,但是當他和正義相違背時,他便是動物中最壞的東西……他在動物中是最不神聖的,最野蠻的。」
「親愛的,謝謝!可我真的不能離開這,事情是這樣的,在22年前,那時我才五歲,我的父母在一次瘟疫中雙雙的離去,我成了孤兒,於是我就四處的流浪,變成了一個露宿街頭的乞丐,過著非人的生活。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有錢的老闆,就是裡蘭德先生,他收留了我,並且培養了我,不然我不會有今天。」威廉姆斯的雙眼濕潤了,接著說:「其實,他安排我在你們的身邊,並不是完全為了工作,更重要的一點是讓我來偷偷學習你的造車的技術,在我們相處的時間裡,我發覺你們是難得的朋友,有幾次我想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你們,可是我沒有勇氣,我怕傷害了你們……」
威廉姆斯兩手抓著頭髮,傷心的蹲在了地上。
「威廉姆斯,我們不怪你,都是裡蘭德那隻狐狸造成的,我們還是朋友。」任軍安慰的說,心想,怪他又有什麼用,多一個朋友,總比得罪一個人好。
「是真的嗎?」威廉姆斯的淚水劃過了雙頰。
任軍,福特和威廉姆斯依依不捨的告別。任軍和福特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底特律汽車公司。
「福特,以後我們就不找工作了。」任軍看著福特說,「我們就全力的來經營自己的店面。開發我們追求的汽車。」
「好的。」福特咬咬牙,拍了拍任軍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