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他犯的錯，只能用命償還
睜開酸澀的眼，蹙眉環視四周，林詩曼才發現，她早已經回了莫家。
「我這是……」
意識恢復清晰，眸子一怔，林詩曼猛地從床上坐起，守在她身邊的莫亦寒見林詩曼甦醒，連忙湊近扶她。
「曼曼，感覺好些了嗎？」
看了莫亦寒一眼，林詩曼點頭，沉默少許，掀開被子下床。
「你才剛好點，還是躺在床上歇著吧。」莫亦寒有意阻止。
「亦寒，讓我出去走走，一個人靜靜想一想可以嗎？」林詩曼挑眸，神色中帶著幾許憂傷看著莫亦寒。
林詩曼的眼神，刺痛莫亦寒的心，他鬆開扶著林詩曼的手，「我知道，今天發生事，還有我的作為，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我不攔你，但是……不要離家太遠，我擔心你。」
「我知道了。」林詩曼落寞的聲音留下，獨自一人走出莫家。
站在離莫家不遠處的暗影中，楚浩軒停下腳步，因為他看到那抹寫滿哀傷的身影，正慢慢像這邊走來，漸漸離近，林詩曼見到了他。
「浩軒？」她的臉上，不知覺得露出一絲笑意，快步走過去，上下打量著楚浩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傻瓜。」
「啊？」
楚浩軒輕聲冷嗤，讓林詩曼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楚浩軒的眼。
「浩軒，你……怎麼了？」
楚浩軒唇角扯出一抹殘冷弧度，俊逸的臉上，帶著極致的冷笑。
「林詩曼，想不到，你和莫嬌嬌一樣的犯傻，明知道我是你們的仇對，還要這樣待我。」
「仇……對？」
林詩曼怔怔的神色看著他，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嬌嬌被你趕走了是嗎？你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對於一個又傻又笨，又犯花癡的女人，說多一句話，都覺得是在浪費。」
「浩軒，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要這樣？」
林詩曼不敢相信，此時眼前看似無情的人會是楚浩軒，那個一直以來都默默為她付出、無微不至照顧她的男人。
寒光一閃，一道銀光亮在林詩曼眼前，她一愣，視線定在楚浩軒手中，身子不禁一顫！
「你……要做什麼？」
林詩曼的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腳步向後微挪著。
「你不是想報仇嗎？這把刀給你，殺了我。」
楚浩軒說完，一把抓起林詩曼手，將刀塞進她手中，林詩曼頓時面色如紙、眸光顫動，對於楚浩軒突然舉動，她弄不清狀況，也不想去明白。
「曼曼，當年那件事的真正內幕，一向被你信任的我，也是密謀者之一，不論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是那個讓你變成孤兒、天堂墜入地獄，讓亦寒冰封自己的那個惡魔。」
楚浩軒步步逼近，林詩曼不住後退，淚流滿面的搖頭，拿著刀子的手，也在劇烈顫抖！
「浩軒，不……不是這樣的，你……你不要逼我！」
「你應該恨的，那些錯無可原諒，因為剝奪的是他人生命，生命不能用同情和金錢或是其它別的什麼來衡量，只能用命償還，想想亦寒，他想要的父子融洽還未做到，是怎樣的遺憾，還有你，承受了怎樣的苦難，我們沒有問過他們是否願意，有多少的無法割捨，只是一個利益，就了結了他們的生命，這一切要怎樣償還？曼曼，拿起刀殺死我！殺我！快啊！」
「不……不！不要——！」
林詩曼的情緒，再度被逼失控，她閉著眼睛大喊，卻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向前一衝的力度，那樣一頂一頓，猛地睜開眼，血紅一片的沾染使林詩曼一怔，連忙鬆開雙手。
刀子直直的插在楚浩軒的身上，卻不是心臟，而是他的肩膀，刺.入不深，卻已見鮮血。
楚浩軒看似不痛般，以淡漠的表情拔下刀子，「光當」一聲丟在地上，抓起林詩曼顫抖而病了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心口，帶著一絲酸楚的笑。
「剛剛那一刀，應該穿過這個地方，而不是插在我的肩上，只要這樣做，你就可以為自己的父母報了仇，曼曼，這樣好的機會，你居然沒有珍惜，以後也許……我不會再給你這樣的機會了，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很傻很笨呢？」
「不是的，浩軒，不是這樣的！」林詩曼的眼中滿含淚水，拚命搖頭。
「你為什麼一定要自己承擔這一切？你以為那樣說，我就不明白你的意思嗎？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說，又怎麼會這樣幫我？你對我的關心，給予的那些愛，我又怎麼會不明白，你與亦寒的兄弟情，不是單單就用言語能說得清的，浩軒，不要這樣，那並不是你的錯，你也不需要為自己父親攬下所有，更不需要為了我們的心裡，去做這樣的事！」
林詩曼說中了楚浩軒的心聲，他臉上的笑滿是苦楚，為楚文德而懷有的愧疚，抬手輕拭掉林詩曼傷心滑落的淚。
「曼曼，你心裡的想法，我能夠明白，但是……」他眸光微側，看向另一邊，「你呢？不必用我我猜想，你心裡也一定不是這樣想的。」
楚浩軒的話讓林詩曼一怔，順著他眸光看去不禁驚住，此時，不遠處昏黃的燈光下，似伴迷霧般站在那的身影正是莫亦寒，不知他在那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卻始終沒有出現。
「你回去吧。」莫亦寒淡淡的開口。
楚浩軒沒有再說什麼，如莫亦寒所說，轉身離去。
在他轉身瞬間，林詩曼看到楚浩軒眼中不知覺流露出的一絲悲哀，不禁讓她心疼，忍不住喚道：「浩軒！」
快速隱去眼中傷痛，楚浩軒轉身看她，笑了笑，「我沒事。」
說完，沒有再停留，就這樣踏著無月的黑夜，消失在兩個人的眼前。
「怎麼會沒事。」林詩曼喃喃道：「當說著沒事很好時，其實根本就不好，這些我懂，因為那時，很希望有雙手樓我入懷，理解我給予我溫暖，他並不好，很需要有人安慰心疼，卻因無法面對做出這樣的事，還將嬌嬌趕出自己內心。」
林詩曼的話，讓莫亦寒的心狠狠扯痛，他走進，萬分疼惜的將林詩曼摟進懷裡，揉入心中，後知輕撫她的秀髮。
「曼曼，這個人是我，也將永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