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就算要走,也要為你安排以後
「話已經說出口了,你什麼時候能還我自由?」林詩曼狠心說出話,卻沒有轉身,她沒有辦法面對莫亦寒。
「這麼急嗎?就連一天都不想再留下?」說著話,莫亦寒的雙手已經握成拳狀。
「嗯,不想再陪著你,走完你說過的那些人生,我們之間所有的交集也當不存在吧,分開之後,最好不要再回首,哪怕是心有了疤痕,也不要用你的手指去反覆輕觸,可以嗎?」
「你……」莫亦寒關節咯吱的響,他深吸口氣,努力平復著心底的氣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出手傷害了這個被他認定為可惡的女人。
「你放心,我會把那些傷痛靈魂的痛慢慢緩解,我不怕告訴你,那是我的真情,既然你不珍惜,就當做遊戲一場,我……不會再當真,會全部忘記。」
「那你送我走吧。」咬牙,說出更加決絕的話,林詩曼的眼中,已經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她的視線變得模糊,抬起手背狠狠地擦了下,那清晰的一瞬間,彷彿濃霧全部散去。
這條路,走的是那樣辛苦,林詩曼與莫亦寒走到今天,就好似南柯一夢,夢醒了,繁華過後是無盡的落寞與悲哀,好似在嘲笑她一直以來對於莫亦寒的感情,就是可笑的癡心妄想。
感情,猶如指尖的流沙慢慢消逝,無法再挽回的關係,哪怕有緣相遇,此時也無緣相守,這段感情,她雖希望相憶,也要強迫全部抹去,因為留下的痛,會讓她肝腸寸斷、徹底窒息。
「好,你要走,真的很簡單,我們沒有登記結婚,你隨時可以離開,我不會再禁錮你。」莫亦寒點頭,隱去眼底的哀傷,跨步幾下來到林詩曼面前。
林詩曼心裡一驚,連忙又轉身,但胳膊卻被大力的拉了過來,她慶幸此時是黑夜,可以掩飾她已經紅腫的雙眼。
「你何必要這樣躲著我,我已經答應了送你離開,說吧,你要去哪裡?」
「去哪裡?」林詩曼心底一沉,無限的悲哀與憂傷,一股腦兒的竄向她的透頂,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你……送我去……」心裡猶豫著,實在想不到要去哪裡。
「要會『雁盞倫』嗎?」看出她的未知,莫亦寒居然露出一抹嘲笑,林詩曼猛抬頭,這才對上他的眼,雖然是黑暗,但是那抹嘲弄的笑,卻深刻的烙印在她眸底。
「是啊,你沒有地方可以去,當然要回『雁盞倫』,妓.女永遠都是妓.女,給你優越的條件,給你愛情,給你莫氏集團董事長夫人的名號,這些你都不要,寧願去做千夫身下的玩物。」
「你又何必要這樣說我,難道刺.痛我的心,就會讓我改變主意留下來嗎?」林詩曼悠悠的聲音,在黑暗中宛如歎息。
「如果說,傷了我的心,就可以讓你心裡覺得舒服一些,那麼你儘管這樣說我好了,事情是我做出來的,我甘願接受。」
一聲清冷的哼笑,莫亦寒鬆開抓著林詩曼的手,「今天就算了,你住在這裡,不過你放心,只要一天,明天我會放你走,說到做到。」說說完,莫亦寒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帶著幽暗消失在眼前,林詩曼才終於放開了自己內心的拽緊,她的腳步倒退著,最終無力的跌坐在床上,抬起雙手掩面哭泣,收養掩蓋著哭聲,還是不想讓莫亦寒聽到,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有多難過。
走出房間,確定沒有視線還能看到自己,莫亦寒快步走出別墅,來到外面,一拳砸在牆壁上,手上傳來的痛,也及不上他心底的痛來的強烈。
「就算要離開,至少又要讓我給你安排一下才行,『雁盞倫』那種地方,我怎麼忍心能讓你再次回去,可是曼曼,為什麼你一定要離開我?到底是為什麼?」
緊握的拳,一下一下的狠命砸著,手指上的皮膚已經血跡斑斑,但是這一切,還無法揮發掉他內心的鬱結。
過了許久,帶著情緒難平的氣息,莫亦寒拿出電話,努力讓自己聽起來與平時無樣,撥通了他私人秘書的號碼。
孤寂的夜,兩個人雖然同在一個屋簷,卻好似遠隔天涯,輾轉反側,終於挨到了天亮。
聽見車響離開的聲音,林詩曼一.怔,猛地起身從床上跳下去,快速幾步來到窗前,莫亦寒已經開車離開,只在她的眼底留下那麼小小的一個點。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又反悔了嗎?還是像昨天那樣,再次出去買醉?」
心底自問,雙手置於身前交握著,在不停的為莫亦寒祈禱一般,「老天,不要讓他再這樣繼續下去,這不是我想看到的,莫亦寒,你不能這樣……」
突然又一個黑點從遠處向這邊漸行漸近,「難道是他又回來了?」無法控制心底掩飾不住的欣喜,林詩曼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唇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但是當車開進別墅院裡,才像是一盆冷水婆醒了她一般的回過了神。
車根本就不是莫亦寒的那輛,停穩,從車上走下一名男子,西裝筆挺,不苟言笑,林詩曼微微蹙眉盯著那個向別墅裡走進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眼前,連忙回身,聽到了走進客廳的腳步聲,她心底一陣慌張,視線飄移不定。
「咚咚咚……」正在她思緒神遊之際,房間的門被敲響。
「董事長夫人,我是莫董派來傳達他指示安排的,請問現在方便嗎?」畢恭畢敬的詢問。
「他……莫亦寒派來的?」林詩曼似乎明白了,她連忙用手捋了捋稍顯凌亂的頭髮,「麻煩你稍等一下,我整理好馬上就出去。」
「我知道了。」依然是畢恭畢敬的回答,帶著十二萬分的敬意與客氣。
這樣的言語方式,讓林詩曼覺得異常彆扭,她從來沒被人如此單獨相對、客氣而恭敬的對待過,哪怕是曾經與莫亦寒一同出席的場合,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不想讓外面的人久等,快步衝進浴室,簡單的用清水洗了洗臉,洗漱之後,拿著柔軟的白毛巾擦拭著面孔的同時抬頭,鏡子裡,那張清秀的容顏,寫滿了數不盡的哀傷。
「別想了。」
像是在告誡,像是在打氣,沉了沉氣,林詩曼走出房間,西裝男人很客氣也很禮貌謹慎,在林詩曼整理自己的期間,他一直都筆挺的站在客廳裡耐心的等待。
看到來人居然站等,林詩曼心裡十分不好受的責怪起自己,努力扯出一絲微笑,眼神卻充滿了抱歉微微一笑道:「對不起,居然沒有和你說坐在那裡等我,是我疏忽大意了。」
「董事長夫人言重了。」男人也回以她微笑,「我是莫董的私人秘書,今天來這裡,是受了莫董的指示,有些事情想要交待給董事長夫人,我們能否詳談一下?」
「當然可以!」林詩曼忙回應著,雖然已經想到了男人是來做什麼的,但是此時的她,又有什麼資格說不可以。
男人輕點了下頭,林詩曼走到沙發前,也會給他一個示意,兩個人相繼坐下,男人將手中的文件夾遞了過去。
「這是莫董叫我準備的,是這棟別墅的房證以及相關的手續,只要董事長夫人在上面簽字,這裡就屬於你的了,另外一同配備的,還有為了董事長夫人出行方便的私家車,因為董事長夫人不會開車,所以配備司機兩名,以防其中一名有事,另一名司機替上。」
「什麼?」林詩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男人,「莫亦寒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男人微聳了下肩,又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遵照莫董的吩咐去做事。」說著,他手指著文件,繼續道:「另外還有,為了緩解董事長夫人平日裡的無聊,所以配備寵物狗兩條,為了宅院安全,配備護院斗犬兩條,為了……」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林詩曼打斷了男人的話,「你儘管告訴他,這些小事情,根本就不用勞煩他操心,我自己對以後的路有所安排,還有,也請你不要再叫我董事長夫人,我想,看到這些內容你也應該有所瞭解了,並且昨天的報道,似乎你們都看過了不是嗎?」
「呃……」看似精明的莫亦寒的私人秘書,對於這樣直白的話也突然嘎言。
「不要再那樣叫我了,這些東西你留下就好,至於這個字,我會簽的,因為我知道,你做這種事情也一定很為難,我不會為難你,還要謝謝你辛苦的跑來一趟。」
林詩曼看似波瀾不驚、平平靜靜的說著這樣的話,她拿起筆,在簽字人那裡揮揮灑灑的寫下了「慕思雨」三個字,又將文件遞回給了男人。
「這個應該是你拿回去交差的,我已經做好了,還要勞煩你。」
「幕小姐不要這樣客氣,事情辦完了,我也要回去了。」男人的稱呼倒是轉變的很快,他接過了文件,起身。
林詩曼也一同起身,她的臉上始終帶著客氣的微笑,直到看著莫亦寒的私人秘書開車離去,她不免在心底讚歎其自己,「原來她還有在這樣強大的忍耐力與演戲的功底。」
想到這裡,眼底浮現出一絲鄙夷,「林詩曼,還沒有想到嗎?這麼久以來,你不是一直都在做著表演的戲碼嗎?怎麼又如此的要為自己澄清?」
默默轉身,慢慢抬頭抬頭,環視著這棟不小的別墅,臉上苦笑更濃。
「當你看到那個名字時,應該會知道,林詩曼到底要做出怎樣的選擇,既然分開了,又何必要這樣做,你是擔心也好,還是在留有一線生機,既然決定了,我不會再繼續傷你的心,別了,莫亦寒,就用於安裝在心底都是在癡心妄想,又怎麼會同意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