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一封神秘的信
林詩曼再次醒來,直桿頭疼欲裂,全身的酸楚,昏沉的感覺,身體斑駁紅紫印痕,以及手腕上道道殷紅的勒傷,無一處不在證明昨夜發生過的事,訴說著莫亦寒對她的暴戾舉動。
身子被清洗過,換上了柔軟乾淨的睡衣,緩緩抬起酸的不像是自己的手臂,輕輕握著拳狀,在太陽穴的位置反覆的輕揉著,好能讓自己稍稍清醒一些。
喉嚨疼的不得了,林詩曼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吐出,緩解著乾澀,頸部的骨頭似乎斷開了,卡進嗓子一般的疼,緊蹙雙眉,提捏著心舒緩著疼痛輕歎口氣。
「幹嘛要表現出如此幽怨的樣子,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又怨得了誰。」
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林詩曼眸子一怔,放下手臂,頭側,見到手中拿著報紙,正坐在床對面沙發上的莫亦寒,剛剛已經有些放鬆的情緒,頓時又緊張起來!
他放下手中報紙,拿起沙發旁桌上塑料杯裝置的牛奶,撂下搭在另一條腿上的修長的腿,從沙發上起身,緩步來到床邊坐下,將牛奶遞到林詩曼面前。
「不冷不熱,剛剛好,喝了吧。」
莫亦寒神情自然而平靜,好像昨天的一切,對於他來說似乎都未曾發生過一般,他的臉,打從第一次見到,就已經深深的刻印在林詩曼的心裡。
他的那份陰柔,隱含之下的憂鬱氣息,渾然天成的魅力,不會刻意表露,卻帶著驚人的氣勢,猶如一匹暗夜的黑馬。
在那初次見到的夜晚,透過昏黃的燈光,仿若雲霧中來,一言一行,都充滿著冰冷,似乎天生注定了他的與眾不同,以及那寒氣迸發,不能被人靠近與瞭解的命運。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林詩曼被情勢所迫下出賣了自己的貞潔後,居然對毫不瞭解的莫亦寒,在心底產生無法控制的思念。
命運似乎從兩個人相對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他們會彼此產生共鳴,以至於到了今天這樣的田地,林詩曼仍然死守著自己的秘密,也要堅持著自己對莫亦寒的一種默默捍衛。
儘管她的力量是微弱的,但是哪怕只能起到一點點的作用,拖延一點點的時間,她都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全部作為交換,算是用這樣的做法,去換取她內心裡對於莫亦寒的愧疚。
雖然莫亦寒說過,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對林詩曼怎樣的好,但是那種潛移默化下的默默關心,還是讓他選擇了這種包裝的牛奶,即使林詩曼不用起身,也可以喝入口中。
林詩曼並不傻,也不笨,她又怎會看不出莫亦寒的用心,「都已做到那種地步,兩個人的關係像是被撕開的白紙一般決裂,然而他,卻還要如此上心的對待著我。」
想到這些,心中的哽咽情緒,讓林詩曼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似乎快要湧出眼眶。
她連忙側頭,將那股苦澀的淚水與情緒吞嚥到肚子裡,見到如此的林詩曼,莫亦寒抓過她的一隻手,但是動作還算輕柔,像是怕弄痛她一般,將牛奶放進她手中,不等林詩曼有任何反應和回答,莫亦寒起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林詩曼突然轉頭叫住莫亦寒。
「嗯?」莫亦寒駐足,回頭看著她。
「為什麼突然又要這樣對我?」林詩曼有些哽咽著情緒問道。
「你是指我買來牛奶,坐在那裡等你起床嗎?」看到林詩曼輕輕的點了點頭,莫亦寒的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嘲弄般的冷笑。
「不管你是故意這樣鬧情緒,還是真想用自殘的方式對待自己,總之,在這個家裡,我不會讓你發生任何威脅生命的事,所以你也不要誤會,我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不想有被外界落下口實的機會,為了彼此都不增加麻煩,希望你不要再試著挑戰我的耐心,懂嗎?」
心痛著的心痛,不停顫了又顫的顫抖,不被看見的手緊緊抓著被褥,咬著下唇用力的點頭,莫亦寒像是得到滿意答案一般的冷哼一聲,收起掛在唇角的殘冷笑意,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的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林詩曼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而下,「還在癡心妄想嗎?冥冥之中還在期望著他對我有著什麼樣的掛念嗎?林詩曼,你醒一醒,這樣非但沒有結果,也會害了你愛著的那個男人。」一顆顆淚珠混成細流,最終淹沒在髮絲之中。
而門外的莫亦寒,則背靠在牆上,他的臉上掛著痛,他的心裡也在疼,明明是關心著她、擔心著她,卻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著那樣一些決絕的狠話,心像是被剜去一塊壞掉了,鮮血也彷彿從他按壓在心口的手指中汩汩的向外流。
「少爺……」
帶著一種遲疑的喚聲,讓莫亦寒從那般痛苦中回了神,側頭看去,莫文良一臉關切的神情,站在那裡看著他。
「良叔,什麼事?」莫亦寒盡量讓自己看似無恙的問道。
「呃……剛剛在信筒裡收到這樣一封信,我看少爺遲遲沒有下樓,信封上又寫著,少爺收到之後速速開啟,看樣子是很急,所以……」
違背了莫亦寒的囑咐,打斷了他一個人的沉思,莫文良帶著小心的神色看著莫亦寒。
而莫亦寒卻沒有因此怪他,踱步走到莫文良面前,從他手中接過信,「良叔,沒事了。」
「是,少爺。」莫文良沒有再多過問,連忙離開了這個氣氛有些壓抑的走廊。
翻看著手中的信,莫亦寒臉上寫滿了探究之色,「沒有署名,這封信會是誰郵寄來的?」
在當下信息科技如此發達的時代,已經基本沒有人會寫這種紙質書信,郵寄到某一處,大多都會通過電子郵件,或者直接電話撥過去,用言語來溝通。
莫家宅子門外的信筒,也已經是多年前留下來的一種擺設,然而許久未曾收到過信件的莫亦寒,今天突然見到這樣一封信,心底的戒備之情頓然而生。
內心潛意識裡,對此信件有著一種不太舒適的感知,致使莫亦寒的目光之中頓時透上冰冷,一雙鷹目,似乎要將信件透視而過,拿著信封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沉了下氣,抬起腳步,向他的獨處之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