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四大海域
「事出突然，未能向前輩告別，小子有罪！」看到空桑，方凌心情也不由好了起來，連連點頭哈腰，一副後生晚輩的模樣。
胡戰天卻是撇撇嘴，把頭轉到一邊不再理睬他。兩人相處了不到兩個月，以他們的火爆個性，簡直就是**一點就著；在長時間爆發口水戰之後，原本的心心相惜也變成了爭強好勝、互不相讓。
本來以胡戰天的心境不至於這樣，但是空桑實在沒有學會尊老愛幼什麼的，對老人家從沒客氣過，胡老先生自然也不會給他這個晚輩好臉色看。
誰知道，胡戰天一轉過去，空桑馬上心裡也來氣了，冷哼了一聲道：「老傢伙，你這是什麼意思？」
「好狗不擋路！」胡戰天嘴角一動，說出來的話卻是將空桑氣的臉色通紅，直接挽起衣袖，一副要上去跟老傢伙拚命的架勢。
胡戰天那會吃他這一套，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還把下巴抬了抬，極盡挑釁之能事。
看到兩人剛碰面就馬上要展開戰鬥，方凌連忙開口：「兩位前輩，有話好好說……」
話音未落，兩人異口同聲：「關你屁事！」
方凌愕然，翻了翻白眼，在兩人燃燒的怒火中，還是選擇了退避三舍。
於是，一場元嬰級強者的戰鬥再次在大風國的天空下展開，其慘烈程度足以媲美王重陽那一戰。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兩人衣衫凌亂，頭髮飛揚，空桑以一把揪下老頭子一撮鬍鬚獲得空前的勝利，當然代價也不小，被老頭子一招「鷹爪功」在臉上留下了淡淡的血痕。
方凌在旁邊看的直搖頭，卻是一點忙都幫不上。誰能想到兩個天賦異稟，地位超然實力超群的老小子大家方式竟然是扯頭髮，、撕衣服、亮指甲，咬手掌這等只有純娘們才能練至大成的高級功法？
方凌等了很久，終於等到兩人氣消一些，無奈地搖搖頭，笑著飛到胡戰天的身邊：「胡老先生，我們是不是一直往南跨過這海便可以了？」
老頭子雖然打輸了一仗，但還是非常有氣度的，聞言撫摸著七零八落的鬍鬚，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上路吧！」方凌微微一笑，看了看兩人，然後徑直向南面掠空而去。
兩人氣消，於是緊緊跟在方凌的身後。
碧波無垠，海浪拍打著漆黑的礁石，泡沫在空中飄揚……
問著海水特有的腥味，方凌長長地舒了口氣，目光落在那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嘴角不由微微勾起。這個他從小就嚮往的地方，可惜上一輩子他日夜沉迷於亡靈魔法之中，就算是越過海洋的時候也大都是藏身於鐵皮之中。
如今，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這樣的場景，方凌竟是情不自禁地落在地上，然後將鞋子踢開，赤裸著腳丫子在礁石上狂奔，任由濺起的水花撲在自己的身上。
背後，胡戰天和空桑兩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何，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過了許久，方凌才重新收拾妥當，凌空站在海面上，隨著波濤緩緩流動。
「兩位前輩，不如我們踏浪而行，怎麼樣？」方凌突然轉頭，希夷地看著兩人。
兩人愣了一下，這一次卻是異常有默契，點頭答應下來。
若只是一路前行，這修行不要也罷！自從在神識中撲入大海，看到自己倒影的那一刻起，方凌的身心都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心境漸漸脫離了亡靈法師那種那種晦澀，多了一些仙俠的開朗和豪放。
踩著海浪，隨波逐流，方凌臉上的笑容從未消退，足足過了半天，三人回頭看去，海岸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了。而前方，依然是茫茫的藍色水面。
「這片海域的面積頗大，若是按照這種速度，不知道何年何月方能到達目的地！」胡戰天突然開口道：「而且，我們現在顯然已經出了港灣，這裡也並不是很安全，要知道大海內本身就有無數的強大靈獸，若是一個不小心，恐怕還是要吃虧的！」
空桑也從未離開過大風國，更別說在海洋上隨波逐流，自然也是沒有什麼發言權，但是鬥嘴已然成為一種習慣，聞言嘿嘿笑道：「老傢伙危言聳聽，這海上平平無奇，哪來的強大靈獸，若是真有我們大風國早就被覆滅了，還等王重陽那死人作威作福！」
「空桑小子你懂什麼！」這一次，胡戰天卻是出奇地沒有跟他糾纏，罵了一聲之後，馬上道：「在陸地上還好，若是有什麼強大的靈獸我們很快便可以感應到它的氣息，但是在這海上可沒有這麼好的條件。海水本身攜帶的靈氣就是一種天然的屏障，而海中的靈獸大都是隱藏的高手，他們可以輕易借組海水的靈氣來掩蓋自己的氣息，防不勝防！就算是化神期的高手都不敢隨意在大海上穿行！」
「嘿嘿，你又來！要是那些靈獸真那麼厲害，我們就算是飛行又有個鳥用？你可別跟我說什麼魚兒離不開水之類的廢話！」空桑嘿嘿笑道。
胡戰天沒有接招，反而是神秘地笑了笑：「你見識還淺，等見識高了，自然就不會這樣說了！」
兩人聞言，微微一愣。
方凌皺著眉頭，開口請教，心裡想著：想來這修仙界的海跟地球的也大不一樣。
胡戰天賞了空桑一個大白眼球，這才淳淳道：「據我所知，修真界的海域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我們現在所在的這片海域叫便是南海，最大的特點就是靈獸無數，資源豐富無比，只不過這裡的靈獸實力並不怎麼樣，除了一些未知的地反之外，被修真者探索出來的地方，靈獸很少達到七級的，對元嬰期的修士不會有什麼威脅！」
方凌和空桑對視了一眼，不禁微笑。胡戰天其實是一個比較謹慎的人，老傢伙應該是從一開始便知道這海域沒有什麼恐怖的靈獸，所以才答應方凌踏浪而行的要求的。
「不過，這南海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這裡有一種就算是化神期高手都避而遠之的東西，名為暗浪！暗浪其實並非海浪，而是潛伏在海浪中的一種空間罡風，若是被其捲進去，那可是極其麻煩的事情，幾乎難以脫身，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也有斃命的危險。好在這種暗浪出現的概率極低！」
頓了頓，老人繼續給兩人普及知識：「北海荒無人煙，據說是碧水九萬里，寒氣逼人連最耐寒的草木都無法生存，不過據古籍記載，那裡曾是一隻大鳥的天下，其威能無匹，還有傳言說那大鳥乃是一條長達百里的大魚所化，就連出竅期的修士都無法破除它身體表面的羽毛；御風而起，扶搖便是九萬里！」
聞言，空桑嘿嘿一笑，又說是老頭子嚇唬人的把戲，一扇風就能跨越九萬里，這世界哪有這麼變態的東西，而且還有身長百里的大魚，那更是扯淡。
方凌卻是眉頭一緊，聽著老者的介紹，他突然間腦海中泛起一篇前世的文章：「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
難道這世界真有鯤鵬存在？
方凌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老先生，那北海的大鳥名字叫什麼？」
胡戰天卻是搖搖頭：「那是上古的記載，我也只是聽說過，不見得是真的！」
「我就說嘛，總是拿些不可能的東西來忽悠我本座！」空桑道。
胡戰天搖搖頭：「那也未必！你現在能知道出竅期強者的威能有多大嗎？實話告訴你，到了那個境界，萬里之遙雖然無法在一瞬之間達到，但是一瞬千里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而在出竅之上，還有最高的渡劫期。雖然我未曾見過渡劫期的高手，但是誰能肯定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個人或者靈獸能夠成功地與天抗衡，度過累劫成就永恆真身？說不定，那神鳥便是已經渡過累劫的神物！」
看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北海看看！若是這能遇到傳說中的大鵬，那可真是人生的一場造化！傳說中大鵬展翅恨天低……那是何等的逍遙和狂傲啊！
「那其他兩個海域呢？」空桑罵了一聲之後，卻也來了興趣，迫不及待問道。對於外面的世界，他跟方凌比起來可沒有什麼優勢；現在三人就要出去闖蕩，當然還是多瞭解一點資料比較好。
「西海是水妖的天下，跟東海是死對頭！」空桑概括了一句，繼續道：「南海和東西海地靈獸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那兩個地方全都是強大靈獸的天下。在西海，人類和靈獸的身份與地面上剛好反過來，在那裡修士便要成了靈獸的果腹之物，就算是本座巔峰的時刻，也不敢隨意闖蕩到他們的大本營驚濤城；而東海實力與西海相當，不過東海與人類修士的關係卻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不作出對水龍宮有害地事情，東海的靈獸甚至可以允許你在東海捕捉普通的靈獸作為夥伴！」
「哈哈，老頭子又在自吹自擂！」空桑大笑道。
就在這時候，三人突然感覺腳下傳來一陣奇異的靈氣波動，不由低頭一看。
「暗浪！」胡戰天的臉色順便變得比婆娘跟人家跑了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