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的搶救,孫策才完全脫離了危險。熱書閣想想這傢伙昨晚回到宮殿那滿身黑血的模樣,著實嚇壞了打開轎子的轎夫。連帶著,前來打算興師問罪的吳國太看到他這個樣子,對孫策的怨恨全部都沒了,最後除了感慨孫權和孫朗不長進以外,最多是感歎一下帝皇之家無寧日。
經過搶救之後,孫策雖說面前保住了一身的武藝,但內力卻是失去了七七八八,用御醫說的話,就是這輩子當一個主帥或許還湊合,當先鋒遇上個二三流的小將也可以,但遇上對方哪怕是一流的猛將,小命都難保了。
至於通過修煉提高內力等級那也是扯淡,若第一時間服下解藥還好,如今他在中毒的情況下還要親自來到戰場第一線。同時目睹親兄弟的陣亡也使得心血加速,這更導致了毒性的散發。
如今孫策的每一條經脈都已經被徹底堵塞,沒有連最後二三成內力都不剩已經算是老天開眼了。至於修煉,這輩子是別想了,練一次吐血一次倒是有可能。
當第二天孫策帶著病容來到朝堂之上,有一部分人高興了,有一部分人鬆了口氣,而有一些人則面如土色。
「義封!這次辛苦你了!」孫策第一句話,卻是對站在旁邊的朱然說的。
「為主公效力本是屬下的責任,且屬下昨晚其實什麼都沒有做……」朱然出列,單膝跪下回答到。
「非也!若非有義封的出現,仲謀只怕也不會那麼安心地發起突襲了!」孫策笑瞇瞇的說道。
這下子,周圍的朝臣算是弄明白了。
原來,朱然在孫權造反一事中,擔任的是一個雙面間諜的角色啊!
想想也是,若非有人淡淡裡應外合給孫權開門,只怕孫權也沒膽依靠那些簡單的裝備就敢對建業發起突襲了。正因為有朱然的出現,給了他建業城內世家有不少心已經向著他的錯誤思想,所以才安心發起了突襲。
「賀齊,丁奉!」安撫了一下朱然,孫策又轉頭對下首處兩個戰戰兢兢的武將說道。
「罪臣在!」兩人此刻是一副解脫的模樣,顯然他們也在等待著孫策對他們的判決。
「你們二人是受到仲謀挾持的,造反並非你們的本意。你們對寡人的忠心,寡人還是知道的。但作為一方守將,卻不能將屬下統御好,這算你們失職,你們可認罪?」孫策先是安撫了一下他們,然後瞪著他們喝問道。
「臣認罪!」兩人此刻,大概心中就是但求一死以謝罪了吧?
說到底,若能夠駕馭得了那些將領士卒,或許孫權就可用之兵。若能夠真正獲得士卒們的歸心,甚至孫權造反第一時間他們就能知道。
到時候將孫權捆上帶到建業,孫策要殺要關至少也多幾個選擇的餘地。可孫權一旦造反,那麼事情幾乎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如此,就罰你們官降三級,罰俸兩年,可服?」孫策看兩人如此坦率的表情,嘴角微微翹起說道。
「……臣心服口服!謝陛下不殺之恩!」兩人一聽,發現孫策居然不殺他們,兩人當然感激涕零地好好謝恩了一番。
雖然降了三級官階,但只要小命還在,這官以後還是可以升上去的。至於罰俸,丁奉後面有丁家做後台,卻是不愁用度。至於賀齊是不是為生活發愁,估計到時候,孫策不會錯過那麼好的施恩機會的。
謝恩完畢,兩人退回了隊列之中。
這個時候,孫策虎目一瞪,大叫:「陸遜!全琮!」
陸遜默默出列,而全琮也被抬了上來。此刻全琮一隻腳已經被炸斷,身上有不少炸傷,被包成一個木乃伊一樣。不過,至少他是活下來了。
「陸遜,仲謀造反你不勸阻,反而從旁協助,你可有話要說?」孫策先是找陸遜問道。
「回陛下,臣無話可說……」陸遜拱手行禮,淡淡說道。
「算了,你陸家也不容易……就罰你在家閉門思過三年好了……」孫策知道陸遜的苦衷,揮退了他。
「謝陛下!」陸遜依然是拱了拱手,回到了隊列之中。
他此刻並未出仕,能夠站在這裡,不過是因為『從賊』而被提調上來問話罷了。至於孫策所謂的苦衷,不僅僅是他知道,只怕兩側的臣子也都知道。
就在前一段時間,孫權造訪了陸家。
離開的時候很生氣,顯然有什麼談不攏,所以吵起來了。
只是第二天陸績回到了陸家之後,陸家就成為了孫權的助力之一。
為什麼?
只因為孫權在私人的場合對陸績說道:「我起兵之日,若陸家不從旁協助,則某必然揮軍三萬,將陸家殺個片甲不留!」
陸家雖然分屬江東四大家族之一,但這些年家道已經開始中落。而且不說如今僅有的一百護院莊丁,就算有上萬莊丁,在孫權三萬部隊的踐踏下,只怕也難有倖存者。
所以陸家不得不妥協,世家就是這樣,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最優先的是考慮自家的安危,而不是孫策這個東吳之主。
不過所謂的幫助也極其有限,大概總的來說,就是出了一百多條船,幫忙運運兵,並提供私人港口給荊北士卒登陸罷了。
總的來說,就算他們有錯,至少罪不至死。所以孫策也知道他的無奈,給他一個從輕發落的判決。
只是,至於全琮,孫策就沒那麼仁慈了。
幾乎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就判了他腰斬的處置安排。只是顧念他多少也有他的無奈,以及以前在戰場上多多少少也出過一些力。
於是在即將要帶他去問斬的時候,對他說了句:「你那兩個兒子,我會接入宮中好生撫養,若他們長大了願意從軍,而且還算可造之材,我會重用他們的!」
全琮是公元187年出生,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因為是家中獨苗,所以十六歲就娶了親,四年以來,他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大胖娃子。
只是若張銘在此大概會有很大的疑慮,因為按照歷史這位文武全才的江東猛將,應該是198年出生的才對。
其實這位全琮,並非那位全琮。
按說全琮的父母本來一直沒有生育,足足要到198年才會剩下一個兒子,根據輩分取名全琮。然而不知道怎麼的,在187年的時候因為全家的生意已經越來越紅火,所以全琮的老爹一個興奮,破例當了次一夜恩次郎。
於是,全琮他母親,意外懷孕並且十月懷胎生下了全琮。由此可以得出一個假設,就是他老爹的x子比較稀少。也可以說,因為張銘的出現引發一系列蝴蝶效應,使得歷史發生了改變,提前造就了全琮的誕生。
全琮提前了十一年出生,若地府與輪迴真的存在,顯然這個靈魂就並非歷史那個全琮了。人雖然受到父母良好基因影響,所以也算是文武雙全,但性格卻不太合格。
另外值得一說的是,他父母這些年來也算是賣力,有事沒事就運動一番。於是在198年又生下了一個兒子全聰,若沒太大變化,這位全聰便是真正歷史上的那個全琮了。
回到正題,全琮得到了孫策的承諾,原本還有點擔心的心真正放了下來。他閉上眼睛,默默在士卒的搬運下前往刑場,領取他投資失敗的惡果。
看著全琮離去,孫策又針對荊北和建業的安定工作做了一系列的安排。最後咳了幾下,太醫指示必須要休息了,才無奈停止了朝會。
不多久,一系列的安排就到了荊北。
首先被裹挾的顧雍、陸績以及吾桀三人免除他們的死罪,但沒有第一時間上報是他們的罪過,所以罰俸一年作為懲罰。同時他們的職位不予變動,讓他們好好安定好荊北,方便孫翊北上行事。
其次,命令荊南的孫翊北上,軍事上控制荊北,同時第一時間逮捕所有附逆的文官和剩餘的武將。就孫策的意思,江東雖然缺乏人才,但對於膽敢和他作對的,他都不吝一口氣全殺了。
最後,將賀齊、丁奉兩人安排在荊南,守備武陵和上庸,提防司馬懿出蜀攻打吳國。大概,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了吧?畢竟哪裡都比不上第一線戰場,那裡獲得戰功的機會更多一些。
只可惜孫策的安排是好的,可傳達的方式卻出了問題。
送達命令的,卻是江東世家放在孫策身邊多年的暗棋。因為跟隨多年而且沒有『奇怪舉動』,所以連諸葛亮的『龍組』都沒辦法查出他的問題來。
於是,信使在半路上抄了一份聖旨,送到了他真正的主公手中。當這封聖旨來到荊北某世家的手中,那些投靠……應該說是玩弄孫權的二五仔們,算是全部暴動了。
趁著孫翊在荊南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南下,他們立刻將顧雍、陸績和吾桀幽禁了起來,同時做出了一件真正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就是宣佈荊北獨立!
荊北的襄陽、江陵和江夏第一時間宣佈獨立。同時這些世家子弟還寫信地交給了魏國和秦國,言明誰能先一步接受荊北,誰就是荊北之主!
隨著快馬加鞭的運送,最靠近荊州的張捨第一時間看到了書信。兩天後,司馬懿那邊也得到了書信。
而此刻,由於此刻信使已經悄然消失,所以孫翊依然懵懵懂懂地守衛著他的荊南。直到幾天後賀齊他們來荊南赴任,發現孫翊還沒有啟程,疑慮之下問了問,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這一刻,張捨已經先一步開始率軍南下,來自張銘的批復也在隔天來到了他的手中,表示同意他南下;至於司馬懿,奇跡地居然沒有任何動靜,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會不會出兵荊北。
由於孫權點燃的戰爭導火線,這一刻已經難以熄滅了。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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