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前一夜,豫州治所平輿,州牧劉備府上。
「一戰而定勝負?」此刻的書房,沒有別人,只有劉備和龐統兩人。
「是的,主公!」龐統恭敬地正坐在一旁,「主公佔據豫州時間尚短,若給主公三年的時間經營,不說張瓏可以攻下穎川,出兵瞬間我們都能將其頂回去。
可對方顯然也是看出了我們根基不穩,所以提前對我們發起了攻擊。若不能以一戰將其擊退,我等必須做好撤退的準備……」
「可,汝南以南,不是還有不少城池嗎?為何若一戰不能平定,就要放棄整個汝南?」劉備此刻非常的不甘,辛辛苦苦打下來的豫州,屁股還沒有坐熱,居然就要給別人了。
「主公,其實你應該明白才對。」龐統何嘗不知道劉備的不甘,但想要讓他下決心,龐統決定還是下猛藥了,「我等如今不過二萬餘兵力,而且淮南一戰那些敗軍回到營中,也間接使得其他士兵的士氣下降了許多。
我們雖然佔據了豫州,但因為主公麾下文武人數太少了的關係,所以我們根本沒辦法做到完全掌控整個豫州的程度。如今豫州大部分城池,縣令依然是以前留下來的,他們對主公並沒有多少忠誠可言。
一旦我們南下,說不準他們為了討好張瓏,作為自己晉身之資,只怕會下毒手謀害主公。在這個不知道忠奸善惡的情況下,我們的士卒的士氣會進一步下降,出現逃兵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更何況萬一奸臣謀害主公成功了……」
「……如此,好吧!明天,與張瓏軍一決勝負!若不能勝,且從戰場附近的穎河支流,直接前往荊州吧……」想了想,劉備明白這個天下能夠收留他的,估計也就是荊州牧劉表了。
那麼多的大漢皇族,能夠心存朝廷,本分當一個皇族的,放眼天下,只有劉表一人最稱職。同樣作為皇叔的他前去投奔,至少也不至於剝奪軍權當一個閒職才對。
「主公英明……」劉表年紀也大了,聽聞荊州蔡家一直想要扶持蔡夫人的兒子劉琮繼任刺史之位,隱隱已經和嫡長子劉琦勢如水火。最後不管兩個兒子誰當了荊州牧,荊州必然動亂。
只需劉備在那個時候,將荊南攻下,那麼繼任者為了政權的穩定,定然默認劉備對荊南的統治。到時候南下交州、西取益州,就算不能反攻中原,裂土封王估計是沒有問題的。
兩人再商量了一番細節問題,龐統就告辭離去,留下劉備那看著月光,有點兒黯然的背景。
好了,回歸正題。
在決勝一戰的戰場上,張飛如今已經被張茹纏住,張飛暫時無法拿下張茹,而張茹也沒辦法攔下張飛,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十幾回合愣是沒有分出高下。
副將魏延和周倉分別被張郃和太史慈兩人盯上,不過區區四五回合,局勢就越來越對這兩人不利,奈何如今周圍士卒們忙著和張瓏軍對戰,沒有幾個可以過來幫忙的。
士卒們你來我往,但經歷過嚴格訓練的張瓏軍表現出了良好的協調性,士卒進退有據,兵器鋒利無比,遠非成軍不過一年多的劉軍可以比擬。
雖然被對方偷襲讓士卒們短暫陷入了無措的境地,但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很快冷靜了下來。強忍住身上那火辣辣的燒傷,舉到朝著敵人的頭上砍去。
「時候差不多了……」觀看了張瓏軍士卒的戰鬥方式,龐統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本還想再觀察一下,可時不我待,見雙方已經混在了一起,龐統明白關鍵時刻到了。
龐統看了看身邊的一個黑衣人,黑衣人立刻會意,來到山崖邊,掏出一面玻璃鏡之在陽光下晃了晃打了個信號。
隨後,一個身穿張瓏軍軍裝的士卒,在懷中拿出了一支吹管,管中已經放入了一枚淬了見血封喉毒液的吹箭。
為了今天,這個劉軍密營的死間,終於到了他發揮作用的時刻。
「呼!」地一聲,吹箭從吹管中吹出,直接吹向了監督軍情的張瓏。
誰會想到,一支淬了劇毒的吹箭,居然會在最安全的地方射向自己?張瓏確實不知道,所以他即將悲催地被吹箭命中,然後死在這裡。
只是有一個人卻是知道的,他就是嚴治。
「朵……」地一聲,吹箭刺入了他的手臂。情急之下,他下意識舉手橫在了吹箭飛射的軌道,或許在他看來,這樣的小吹箭,大概沒什麼威力才對。
可當他下秒發現手臂中箭處傳來陣陣麻麻的感覺的時候,他知道這支吹箭居然是有毒的,而且他的手臂很快就沒有了知覺。
大駭之下,嚴治果斷揮刀砍下了自己的左手,所幸毒液沒有進一步擴散,他的命是保住了,只是他成為了一個獨臂大俠。按照解煩軍的規定,他就算回到了陳留,也只能卸甲退伍了。
「隊長!」十幾個解煩軍將士一看自己的隊長居然被迫砍下自己的手臂,對於肇事者自然是憤怒的要死,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將那個背叛者砍成了肉醬,只是就算這樣,嚴治的手也是沒辦法挽回了。
看著那湧出烏黑鮮血的斷臂,嚴治慶幸自己砍得是那麼的及時,只是沒有了一個胳膊的自己,到底是幸運呢?還是不幸?這個他此刻心中感覺非常的糾結。
「唉……沒想到這麼近的距離,那麼好的時機,還是失敗了……」龐統看了看那個斷臂的士兵,心中帶著很濃重的不甘,「不過還好……這並不是最後的王牌!」
花費大量的財物,不僅將張銘軍麾下一個士卒的家人全部擄走到了豫州,更花了半年的時間將這位忠心於張銘的士卒洗腦,為的是什麼?還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別人更加想不到,這個原本應該對張銘就已經死心塌地的士卒居然會在關鍵時刻對張瓏施以致命一擊!
「我們,該出動了!」再不走,張瓏軍的騎兵就要完全安撫完畢開始集結了,這樣的情況怎麼能讓它發生呢?
要趁著這個時候,大量屠殺對方的有生力量才對!
在高覽和管亥的統御下,驚慌的戰馬開始是騎兵的安撫下慢慢恢復了平靜,等待他們的,是立刻將士卒集結起來,形成戰鬥隊形,開始支援友軍。
只是還沒有集結完畢,上五百多頭火牛自山上衝了下來。在火牛身後的,則是一直潛伏著等待給予張瓏軍致命一擊的龐統等一萬餘士卒!
自山谷出來,一路過去其他不多,就是山路比較多。總的來說雖然這山就那麼三四座,可龐統卻充分利用了這三四座山峰中間狹窄的山路,發起了火牛陣。
山路很狹窄嗎?一般而言真的不狹窄!左看右看起碼可以容納十來輛車自由穿行。只可惜在場的不是十來輛車,而是三萬餘騎兵,尤其還是三萬驚魂未定的騎兵!
作為戰馬,騎兵胯下的馬匹並不為兵刃和衝向他們的禽獸。可偏偏這些馬匹剛剛被石油燙過,所以對火焰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退。
此刻,看到五百多頭全身火光的火牛朝著自己衝了過來,聯想到之前的滾燙,戰馬們再一次驚慌起來,這一慌,直接造成了整個騎兵團亂成了一團,根本沒辦法對火牛陣做出有效的反應。
「棄馬!」高覽最後不得不狠心喊了句,然後翻身下馬,退到了一邊。
更多的士卒,尤其是惡魔騎的士卒紛紛放棄了與他們生死與共的戰友,下馬退到了一邊,只是更多的士卒還沒有下馬,火牛陣已經衝了上來。
每一個火牛頭部的牛角處,都被套入了一根尖銳的槍頭狀的尖錐。被火牛撞擊之後,尖錐刺入了戰馬的腹部,戰馬痛不欲生,忘記了自己曾經接受的訓練,開始加入了暴亂的隊伍之中。
更多的戰馬碰撞到了一起,更多的士卒被摔下馬去,然後被馬蹄一次又一次地踐踏。而那些倖免於難的士卒,則受到了龐統麾下弩箭營的重點關照。
「劉賊!別小看惡魔騎的成員!」惡魔騎副將呂蒙大喝一聲,帶領已經下馬集結完畢的惡魔騎士卒們,迅速轉職成為長槍步兵,對龐統軍發起了攻擊。
惡魔騎,並不是騎著惡魔的士兵,而是騎著馬的惡魔!
既然是惡魔,馬上馬下又有什麼區別,收割敵人生命,將敵人屠戮一空,這才是惡魔的本性。
五千惡魔騎長槍兵揮舞著手中的長槍,運起內力將射向他們的弩箭一一撥開,偶爾有失誤被射殺的士卒,但更多的士卒已經衝到了龐統軍的面前。
「噴火大隊出列!」待到惡魔騎即將靠近自己的時候,龐統大叫一聲。
一根根管子從陣後出現,管子的後方是是一個裝置,大概的用處就是將最後面水桶裡面的石油抓化為噴霧狀,從管中噴出。而在霧狀石油從管中噴出的瞬間,幾個士卒拿著火把,將火焰靠近了管子附近。
「轟……」地一聲,陣陣火焰從管子中噴出,直接噴到了惡魔騎士卒的身上,雖然暫時還沒有造成嚴重傷害,但足夠讓惡魔騎的士卒眼睛為之一花,嚴重中只怕眼睛視力不保。
「別小看我惡魔騎精銳!」呂蒙大叫一聲,一個飛躍衝入了敵陣之中,一揮手中大刀,一個裝置就這樣被他砍成了兩段。
「殺!殺!殺!」受到呂蒙的鼓勵,更多的惡魔騎將心中的憤怒完全爆發,濃烈的殺意蔓延了開來。
「噗嗤……」陣陣**被長槍貫穿的聲音不斷響起,一個又一個劉軍士卒被惡魔騎刺穿了心臟,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弓箭手!壓制敵人!」龐統豈能容的惡魔騎士卒如此肆虐?立刻下令讓弓箭手射箭壓制他們。
「別以為我們突騎兵下了馬就不會射箭了!」幾乎是同一時間,大量的箭矢從天而降,直入劉軍中軍部位。卻不是已經集結完畢的原突騎兵士卒有是誰?!
此刻的他們,已經從騎兵轉職成為弓箭手,負擔起壓制敵人的重要使命。而在馬上奔射都能百發百中的他們,如此站立射箭要做到百發百中,可以說和吃飯差不多一樣簡單。
「別忘記還由我們獵豹騎的!」一個個手持彎刀轉職成為刀盾兵的獵豹騎士卒紛紛加入戰局。他們的任務不是殺敵,而是盡可能將敵人的陣勢分割開來,並且用手中的盾牌,為身先士卒的惡魔騎士兵們開闢一條安心殺敵的通道出來。
「居然下馬之後那麼快就成功轉職?張銘軍果然不愧是天下精銳!」相比張銘軍,劉軍訓練不足的弱點很快就暴露了出來,很快就陷入了劣勢之中,傷亡人數不斷攀升。
此刻的龐統明白了,要對付張銘軍,必須要有三倍於敵人的人數,配合三年以上的訓練,才有一戰的可能。
敗局已現,收拾這些騎兵都沒辦法做到,還說什麼對敵軍中陣發起攻擊?
「鳴金收兵!「咬了咬牙,龐統毅然決定了收兵。
劉備麾下兵馬越多,投入劉表麾下談判的籌碼也就越多。此刻最關鍵的,還是為劉備多多保留一些兵力。
「撤軍?切!張小姑娘,下次張爺爺再來陪你玩!」對於這個美貌絕倫又怪力絕倫的怪胎,張飛在戰鬥中已經產生了濃烈的興趣,所以即將離別之際,順便也調笑了一下。
「很不巧,我看上你了!給我留下當我夫婿吧!」古來都是男子選女人,只是咱們的張茹姑娘顯然明白自己的情況,所以毅然走上了女人選男人的道路。
張飛很對她的胃口,不僅戰鬥力強悍,而且懂得什麼敵人用什麼戰術,這表明他作戰經驗非常老到。
最關鍵的是,大概是王八對綠豆,對上眼了!張茹第一次看見張飛的時候,就有了莫名其妙的好感,經過一番拚殺之後,這個感覺越來越濃,於是就有了招他當夫婿的**。
已經二十幾歲,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大齡剩女的她,已經明白,自己找到了屬於她的愛情。她並不是沒人要,而是命中注定的王子此刻才出現罷了。
「什麼……」張飛剛想走,聽到張茹如此雷人的話語,不由得回頭了一下。
「你就給奴家留下吧!」一記重錘狠狠砸向張飛的馬匹,直接命中之下,將張飛胯下的烏錐寶馬屁股給敲得皮開肉綻,整匹馬直接被打飛了出去,隨後一個站不穩,就這樣倒了下來。
張茹笑瞇瞇翻身下馬,過去將摔在地上的張飛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裡。
「張將軍,你不會不要奴家吧?」如此嗲聲嗲語的張茹,不說張郃等認識她的將軍了,就算是張瓏這個當哥哥的,彷彿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假小子妹妹,居然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於是不由得在心中大叫:快答應她吧!
張飛的確是一名難得猛將,若是能夠成為張家女婿,就算不能為張銘戰鬥,至少也可以減少一個日後沙場上的大將。
而且,二十幾歲還沒有出嫁的張三姑娘終於自銷出去了,張瓏這個當嫡長子的總算安心了不少,同時也不希望她反悔。
「我……我答應就是了……」一開始張飛不打算同意。
開玩笑!天下未定大丈夫安能成家?沒有看到劉備稱王稱霸的那天,張飛根本沒有心思成家立業。
只是剛想反駁,就發現胸口抱著自己的雙手力道瞬間提升了數倍,勒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而且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肋骨一根又一根從完整狀態,被暴力勒斷,然後慢慢被粉碎的整個過程。
內臟非常的痛苦,彷彿都擠成了一團,下一秒,隨時有可能被擠成漿糊也不算不可能。
總的來說,生物本能告訴他,不想受到折磨的話,就必須答應張茹,哪怕是逢場作戲。
於是,張飛後半句立刻改口,答應了下來。
「萬歲!我也有夫婿了!而且還是天下第二的男人!」張茹得到了回應,立刻跳起來歡呼了一番,隨後摟著張飛吻了吻他的臉頰,「夫君啊,以後你就在家裡好吃好喝地呆著,等奴家我出征回來了,好好和你恩愛一番……」
『噗嗤……』大概是聽到張茹的話,張瓏笑了,而忍得更久的荀攸等人也很快加入到了爆笑大軍之中。
大家都明白一件事,聽張茹的口氣,張飛就要悲催了,他一個活生生的超級猛將,就要轉職成為家庭主夫了!而且,那個主夫當得,和男寵貌似沒有什麼區別似的……
而張茹也無視了大家的反應,在士卒那邊拿過一根繩子,將張飛綁了起來,甜蜜蜜地對他說道:「你我愛的繩索,你可不能蠻橫地將它掙斷哦!」
那一副「你干就家法伺候」的作態,搞得張飛鬱悶的想到:這算什麼?我算是被妻管嚴了,還是被無視人權了?!
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情況下,張飛被張茹拖上了張茹的戰馬,而張茹也是隨後翻身上馬,甜蜜蜜地從後方摟住了張飛,享受著張飛那寬厚的肩膀,殊不知張飛此刻已經覺得自己的腹部內臟就要被捏爆了……
魏延和周倉早已被張郃和太史慈擊敗,在龐統鳴金的時候就帶著餘部撤退了。而龐統也帶著士卒開始進行了大撤退。
張瓏授權給張郃和太史慈,兩人追趕了三十多里,直到龐統帶著魏延等三千多殘部跌跌撞撞上了船隻,才停止了追擊。
「屬下無能,不僅沒有戰勝敵軍,還讓張將軍被俘虜了……」來到劉備的面前,龐統跪了下來。
「士元,此事不能怪你。當時情況下,就算某在場,也沒辦法將翼德從那個張三小娘子手中救出。
不過看樣子張三娘子是真心想要招翼德為夫婿,翼德在張銘處估計不會受到什麼磨難才對。他日若有機會,再將其救出便是了……」從旁看完整個戰役過程的劉備,自然知道一切的經過。
翼德被俘虜了,雖然周倉和魏延也算是大將,但能夠獨當一面的,還得多多倚仗眼前這位大軍師。所以劉備也是盡心好好安慰龐統,效果倒是不錯,至少龐統對劉備此刻已經完全死心塌地了。
船隊開始進過穎河支流朝著荊州方向駛去,劉備正式告別豫州進入荊州。而已經變成無主之地的豫州,即將被張瓏接受。
只是張瓏不知道,龐統就算率領撤退了,也在豫州給他留了一個非常不錯的禮物等待著他的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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