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來到洛陽了,因為路上耽誤了一下遲來了一天,結果來到洛陽的時候,發現皇宮已經被董卓所控制,陛下和新野王遭到了董卓的軟禁。無奈下,只能先駐紮在洛陽附近,想辦法與洛陽世家聯繫一下,看看有沒有救出陛下二人的可能。
只是這位丁原先生雖然也是出於世家,奈何如今局勢微妙,與袁氏結盟或者處於中立地位的世家,將這個袁氏的的競爭對手放在了警惕的地位之上,所以丁原走動了半天,到頭來只得到了一些不鹹不淡的消息,屁點用處都沒有。
心中暗暗咒罵了一番那些膽小而不忠的世家,丁原只能無奈返回了軍營,暗暗派出訓練的間諜,看看能不能混入宮中查探點情報。
與此同時,在其軍營之中,呂布也剛剛從外面回來。
在街上揍了幾個不長眼的西涼鐵騎或者西園八校的騎兵,呂布已經看出了兩者間的戰鬥力,初步評估一個西涼鐵騎足夠在不殺人的情況下,打敗五個西園八校的騎兵,同等情況下可以打敗兩個并州狼騎。
如果是殺人,尤其是出於戰鬥中的情況下,一個西涼鐵騎可以殺死二十多個西園八校騎兵,同等情況下打敗倍於他們的并州狼騎。只是,并州狼騎最擅長的是游鬥,而西涼鐵騎擅長衝鋒,兩者完全是互補互成的存在。如果互相打起來,勝負往往只是在五五之間。
然而,這次丁原帶了五萬狼騎過來,董卓那邊,貌似如今只有一萬西涼鐵騎。如果丁原發狠,董卓只怕只能灰溜溜跑回河東去了,只是,要不要告訴丁原呢?
算了,彼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彼以眾人待我,我以眾人報之;既然他如此不看重我,那麼我還那麼作踐自己幹嘛?
呂布如今在等,他在等待那個曾經拒絕其征辟,而他如今已經貴為驃騎大將軍,更身為先帝義弟的張銘。如果他真的看重自己,自己再去投靠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對方不過是一個記仇的小人,那麼洛陽董卓,如果他能度過這個難關,那麼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世人都說呂布只為金錢馬匹官職就投身於董卓,然而若非呂布心有所屬,如何能如此乾脆地投身於其麾下?
三天的時間裡,丁原沒有繼續得到任何消息,任何派出去的間諜,都被查出而被斬首,而宮中更是守衛森嚴,想要派人進去強搶又怕會誤傷陛下,到時候還被董卓倒打一耙說是自己害死了陛下。
而在這三天的時間裡,董卓的軍營裡面每天都會有幾批新的西涼鐵騎進入,早晚不斷持續了足足三天時間。按照在外面等待的士兵估算,董卓軍營之中,起碼已經有了五萬餘西涼鐵騎!
人數已經和他的士兵相等了,而就在昨天,晉陽傳來羌人犯邊,他又不得不派了張揚率領二萬并州狼騎返回了并州禦敵,如今身邊的士兵,不過三萬之數,已經少於董卓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丁原反而更加無法動彈了。最讓他生氣的是,就算他表示和袁氏聯盟攻打董卓,袁氏態度卻極度曖昧,但聰明如他,哪能不知道,袁氏和他結盟抗董的代價,就是他要充當先鋒?
別以為自己是傻瓜,連區區的驅虎吞狼之計都看不出來的話,自己在并州早已是一堆黃土了!想在後面當一個漁利的漁翁,這買賣對自己也太不划算了吧?
於是,丁原也開始等,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勢力即將到來。
第二天中午,一支軍隊在地平線上出現,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駐紮在洛陽城外,整支部隊一切動作都是那麼規範,而且紮營的時候一切都有條不紊,僅僅這些在那些所謂諸侯眼裡,已經是精銳的代表了。
不愧是和十幾萬鮮卑騎兵打過的部隊,百戰之後下來的,都是一等一的精銳啊!看見這些士兵騰騰的殺氣,任何一個看到他們的諸侯,都不由得感歎一番。
只有呂布發現,這根本不是殺氣,只不過是鬥氣而已。當鬥氣昇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有種殺氣的感覺。只是大漢各諸侯的士兵軟弱,沒有這種氣勢,而自己也不過是在陷陣營裡面看過這種氣勢,沒想到,居然張銘有能力訓練出這樣的士兵。最關鍵的是,這些士兵,應該還不是最精銳的存在,只是最常見的低級士兵罷了。
這個人,沒想到原來如此可怕……看到張銘的軍容,呂布都不進感慨了一句。心中對加入張銘麾下,更加有了興趣。
張銘的到來,讓原本氣氛凝重的洛陽,變得更加凝重起來,不少身處局內的人,開始覺得呼吸變得艱難起來。這多方大佬對弈的局面,讓他們這些旁觀者看得幾乎窒息。
張銘!你總算來了!就先看你打算如何出招吧!袁逢對於這個袁氏最大仇敵,雖然有直接派兵滅了他的念頭,但礙於董卓與丁原的存在,不得不以靜制動,等待張銘的行動。
其他兩個勢力的情況也差不多,都保持著沉默,等待著張銘的進一步行為。
「張歸宗已到,而我們的人馬明天也到了,要怎麼對付他?他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只求利益而不求天子嗎?」董卓此刻心急如焚,就算一切騙得過別人,但只怕騙不過那個無孔不入的天眼眾,更別說騙過天眼眾的主子張銘了。
如今只怕要不是張銘剛剛到來,或許還防備著袁氏和丁原,只怕早就發兵攻破自己的防禦,進而接手皇宮了。
「主公放心,只要天子在我們手裡,他就做不了什麼,因為如果真的惹急了我們,我們殺害了陛下和新野王,那麼袁氏與丁原會很樂意在張銘身上潑點髒水,說他『莽撞愚鈍,不顧天子安危導致先帝絕後』什麼的,也足夠讓他身敗名裂的了。而且,如同文優原本估計的,張銘不會想要那麼快就擁有天子,他來洛陽,不過是遊山玩水,然後在得到天子的勢力那裡得到一些好處後,自然而然地就會借口離開了。」對於張銘行動,李儒一點都不擔心。
「既然如此,計劃也就無需再等待下去了,立刻派人讓後方的士兵趕緊進軍!另外,給所有朝臣、丁原和張銘發帖,明天下午邀請他們前來赴宴,借口你幫我想想。」董卓此刻才安心了一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副驚魂稍定的樣子。
「喏!」李儒拱手一拜,退出了帥帳之中。
可以說,當董卓的請帖發到了大家的手中,大家覺得,董卓怎麼突然會邀請他們赴宴?而且還是揚言全部朝臣都有邀請的宴會,董卓,打的什麼歪腦筋?
張銘方面,當請帖遞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笑了笑,說道:「居然派你這個女婿親自前來,看來董卓對本將也是挺重視的呢?」
他關注的不是請帖的內容,而是送請帖的人,根據天眼眾傳來的畫像(素描),他已經肯定眼前的這個文士十有**應該是董卓的首席謀士、女婿李儒了。
「非也,主公雖一直仰慕將軍久矣,然而此次前來,只是文優個人的私人行為罷了。」李儒可不會在這個時候,貶低董卓而讚揚張銘。
「哦,那麼此次前來,不知文優有何指教?」張銘也是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將軍,如今洛陽戰火已經點燃,風景都被這熊熊戰火搞得黯然失色,不知道將軍究竟有何好心情,居然能留在洛陽那麼久?」
「也沒什麼,我的部下都是一些鄉下人,第一次來洛陽喜歡上了這裡,多玩幾天沒什麼奇怪的。或許什麼時候他們玩膩了,土產也買夠了,或許就會求我退兵了吧?」
「既然不過是區區洛陽土產,那麼文優豈能讓將軍破費,一切所需,文優自當為將軍準備妥當。只是這些土產,能不能安全送給將軍,只怕袁氏和丁原,不樂意啊?」
「無妨,丁原這個急先鋒被破的情況下,袁氏會選擇隱忍下去,他們做了那麼久的縮頭烏龜,多做幾年也無礙的。」
「只是我們扛住了丁原,將軍卻趁機襲取我軍,不僅拿走了土特產,還驚擾到了陛下和新野王,到時候這兩個少年郎一不小心,因為過度驚嚇嚇出個好歹來……這我等也就認了,誰讓我等保護不周呢?可將軍要如何面對天下悠悠眾口?況且,袁氏挺喜歡針對這些事情推波助瀾的吧?」
「如今洛陽未穩,我舉兵前來本為勤王,如今陛下既然已經安然在宮中,我在帶兵前去只怕就有謀反的嫌疑了;而如果不帶兵,閣下與袁氏我可不太放心啊,畢竟何進已經當了一個探路先鋒了!」
「既然如此,明日的宴會,還望將軍準時到達!」
「嗯,一定的!」
李儒離開了,他還要回去準備土特產。而洛陽的土特產是什麼?當然就是官職了!漢靈帝時期,多少人千里來到洛陽,還不是為了買上那麼一官半職嗎?
「奉孝,傳令下去,即日起讓天眼眾在全大漢,散佈『董卓以控制陛下,以陛下性命作為要挾,要挾我部退兵。』的謠言!」當李儒離開帥帳的時候,張銘對身邊的郭嘉說了句。
「喏!」郭嘉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回應了一句。
至於李儒,當他回到董卓營中,董卓見到李儒歸來,連忙迎了上去:「張銘怎麼說?」
「讓我們準備好足夠的官職,當然金銀駿馬什麼的只怕也不能少。只要足夠,他就離開,不會參與我們任何行為……」李儒將張銘的意思,一五一十傳達給了董卓。
「既然如此,某就安心了!明天的宴會,某就用一些不長眼睛的傢伙,嚇嚇那些牆頭草吧!」董卓此刻真正的雄起了,因為心中已經沒什麼顧忌了。
與其同時,袁府。
「什麼?張銘表示會參加!?張銘究竟在想什麼,明明陛下和新野王已經被董卓所軟禁,居然不僅不發兵征討董卓,還要參加他的宴席?」袁逢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前來報信的家丁。
「叔父,張銘不比董卓這個莽夫,多年的爬滾也混成了個泥鰍。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經成為了各方的中心,所以有可能打算周旋於各方,收取足夠的利益之後,再視情況走下一步吧?」袁紹想了想,將最有可能的情況說了出來。
「如此,倒也算合理。本初,既然張銘要參加明天的宴會,你也代表我們袁家參加吧!」
「唯!」
和袁府的情況差不多,各方探子知道張銘率先答應赴宴的情況下,各方也終於放棄了觀望,紛紛同意赴宴。或許在他們的心裡,也想知道董卓玩的是什麼吧?
就這樣,在各方雲集的情況下,董卓開設的宴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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