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張銘很驚訝,明明身為文士的他,應該還留在上谷城在對啊!而且,他身後的,不是自己最精銳的惡魔騎嗎?
居然沒有自己的命令,就將惡魔騎調過來了?!此風不可長啊!就算你是我兒子,我也要好好懲處你才行!
只是,如今看樣子還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援軍已到,敵人已落入圈套之中,全軍將士隨我盡屠敵軍!」一聲大吼,張銘一改原本的頹廢,引領著麾下將士從將要到來的潰敗,變成了絕地大反擊。熱書閣
將士們雖然疲憊,但此刻因為援軍已到,北圍變成了前後夾擊,所以士氣難得地提升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最近的敵人殺了過去。
「擋我者死!」一柄長斧翻飛,帶起陣陣血花。此時此刻,身為偏將的徐晃,自是明白自己的職務。他要用自己的一身武藝,殺掉更多的敵人,以此不斷提升麾下的士氣。
隨著徐晃的衝刺,李典和樂進也開始了各自的殺戮。只是和徐晃不同,李典更接近於一邊殺戮一邊指揮麾下的將士,只有樂進和他差不多,都是沙場猛將型的將領。
「是嗎?你們以為真的可以逃出去嗎?動手!」賈詡揮手下令,頓時張銘所處的軍營,立刻竄出了點點火苗,最後,完全點燃了起來。
「速度太快了!他們用了火油?不,是火藥!」張銘愕然,完全沒想到賈詡居然在這個時候用起了火攻,要知道,營地裡面還有三千多個己方將士!
「這三千士兵,也是壯士的斷腕?」心中不由得歎服,為了燒死自己這二萬多人,不惜犧牲掉三千多個士兵。不過想想也釋然了,放在戰場上,1:6的戰損比例,怎麼看都划得來。
被焚燒的將士,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身上擦著火化的他們不斷逃竄,企圖跑出營地之中逃出生天,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只會導致本來狹窄的營地,變得更加的擁擠。間接地,也給張銘等人突圍製造了更大的麻煩。
而營帳之外,還有二萬多個士兵虎視眈眈,任何一個逃出營地的『燈油』,都會被他們合理屠殺掉。而就當前的情況下,很多將領很難做到能夠完全整頓好士兵。
當然,僅僅是大多數。
「兄弟們,整齊一些,給主公和各位將軍讓路!十幾年前我們本來就要死了,能夠苟活十幾年,你們還嫌棄什麼?有幸活下去的,我們繼續過我們的好日子,不幸死去的,大家也賺了不是嗎?」不知道是哪一個什長還是伍長喊了一句,本來有點慌亂的士兵立刻又列隊起來。哪怕,一些將士身上已經沾上了火花。
一條大道為張銘和其他將士開闢了出來,在內心的感動下,張銘策馬而出,帶領幾個大將一起衝出了營帳之中。直到這個時候,士兵們才併攏成一個中隊,緊隨著張銘的身後突圍而出。
「居然能讓將士如此賣命,張銘果然是一代人傑!」賈詡有點驚訝,他沒想到這年頭,還有可以讓將士如此效死的將軍存在。哪怕是宿將的皇甫嵩等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士只怕也會慌成一團,更別說能夠如此從容不迫的讓大將先一步出來,然後才整齊地衝出來了。
「看來,袁氏的情報收集工作,還做得不太到位!還是說,張銘隱藏得太深了?此人,心思不小啊……」賈詡嘴角一翹,彷彿看穿了張銘的本質。因為張銘是大漢輔國大將軍,但麾下的將領本來應該是忠於大漢才對,可如今怎麼看,這些將士都是只忠心於張銘,而且甘願為其效死。這其實,也說明了很多問題。
愣神的時候,遠處的重騎兵已經開始踏出了他們血腥的第一步。
剛成軍的時候,重騎兵足足有一萬人。五年裡,淘汰所有不合格的士兵;以接近陷陣營的模式進行地獄訓練;一共剿殺了三十多個兗州境內大大小小的山賊窩點;曾經因為食物不足吃過人肉喝過人血;家庭享受的是一般騎兵三倍的軍餉和福利,足以羨慕死全大漢知道這個的士兵。
五年裡,一萬士兵變成了三千人,每一個都是精銳的精銳,他們已經完全泯滅了人性,只有回到家中的那一瞬間才會變成一個普通人,可一旦上了馬,他們又將成為敵人恐懼的惡魔。
這支部隊是讓張銘麾下每一個將士都眼紅的部隊,任何人都想要得到這個部隊的指揮權。但最終這個部隊的指揮權,居然落入了一個二十一歲後生的手中。
「子義!一切拜託了!」身為文官的張捨,他的出現只是告訴張銘『這是我幹的,不關太史慈的事,如果要軍法處置,儘管找我』。既然張銘已經知道了這個,那麼他就沒必要再下來了,專業的事情,還是留給專業的人去履行吧。
「惡魔騎,隨我殺盡蠻夷!」一聲大喝,太史慈子義對異族的初戰開始了。
曾幾何時,他是一個遊俠,在老遊俠那裡學來了箭法,自五歲開始,更是不斷練習家傳槍法,一轉就是十六年的時間。
他遊歷過幽州,見過胡人的凶殘,也在黃巾之亂幫助過青州剿滅零零散散的黃巾,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迷茫了。
自己學習一身的武藝,是為了什麼?保家衛國嗎?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將軍,背後都是強悍的出身。更有不少根本就是草包,卻高居將軍之位。寒門出身的子弟,哪怕再賣力也別想混出個名頭來。而對外作戰,居然將賊酋殺光之後,謊稱潰敗向洛陽要兵要糧要錢?
兒時父親給自己講的那些大漢英雄的故事,破碎了,前方到底會通到何方,自己不懂了。
「想要像一個真正的武將一般縱橫沙場嗎?我這邊,不講出身,只要你有這個能力!」
「這就是我軍精銳惡魔騎,名字難聽了點,但震懾敵人倒很有用。你從小卒開始做起,三年內給我當上統領一職,可以嗎?」某年某月,一個一看就知道超沒有幹勁的青年,是那麼跟他說的。
他的回答是:「主公!末將一定做到!」還年輕的他,看到惡魔騎的瞬間,和很多第一眼看到它的武將一樣,兩眼都閃耀著精光。熱血一上,迷迷糊糊就答應了下來。
只是他真的做到了,沒有因為曾經的熱血而感到厭惡。五年的時光,超額地磨礪了少年的心性,更成就了一個惡魔騎統領的威名。
以往,戰鬥對像不過是山賊流寇,習慣了血腥的他,開始厭惡了這種才剛開始打不久,就投降的對象。他希望的是和正規軍打,最希望的,還是如今這樣,和異族人打!
他的夢想實現了,張捨拿著謀士印信前來調用惡魔騎,並跪下乞求他們悄悄出動開始,他的夢想就實現了。張捨的行為,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
「殺!殺!!殺!!!……」惡魔騎發出了陣陣嘶吼,朝著六倍於自己的鮮卑騎兵衝了過去。
手中狼牙棒翻飛,一個個與他們接觸到的鮮卑騎兵,被砸成了一片紛飛的肉末。在空氣中飄零著,飛舞著。
三千惡魔騎居然在二萬五千餘鮮卑軍中如若無人之境,沒有任何一個鮮卑士兵能夠活生生的停留在惡魔騎五米內的範圍中。到了最後,鮮卑軍居然在差不多遇上惡魔騎的時候,居然下意識往旁邊靠了靠。
衝鋒!再衝鋒!能夠讓這些惡魔變成人類的只能是家人,否則沒人可以平息他們暴躁而嗜殺的性格。
陰冷的殺氣彷彿讓周圍的空氣變冷了,在外圍觀看惡魔騎血腥表演的慕容博,都不得不下意識地拉了拉身上的皮襖。
賈詡此刻已經完全呆滯了,他沒想到,作為秘密武器出動的惡魔騎,居然厲害如斯!
有點,高出預想了!第六套方案看來也不太保險!還好,還沒完!賈詡此刻雖然有點對張銘麾下謀士識破自己壯士斷腕一計,而感到不高興,但以他的高傲,在機關沒有算盡之前,是不會放棄任何獲得勝利的機會的。
朝著慕容博拋出了一個眼神。慕容博畢竟和他配合了幾天,也算是立刻明白了過來,揮手喊道:「撤退!」
聽聞慕容博的命令,士兵如蒙大赦,立刻一哄而散。這樣的重騎兵,他們一計不想再面對他們了。他們是惡魔!不是人!血肉之軀,如何能與他們相鬥?
和張銘的軍隊不同,蠻夷部隊一聽到撤退命令,完全就是一哄而散,一點陣型都沒有。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哪怕是在突圍中的張銘,也看出了他們是真的撤退,而不是詐敗。
「收攏軍士!救助傷者!」張銘也不打算追擊,因為下意識告訴他,對方只怕還有後手。如今不少將士都被大火燎傷,需要緊急救護一番。
還好,為了預防火攻,每個人身上都有專門配置的燒傷藥和麻布繃帶,在戰場緊急救援一番還是允許的。
等等!為什麼大家會配置有燒傷藥?管理後勤的是……文若?他們一開始,就已經預想到了如今的情況?怎麼都不告訴自己一下?難道捨兒請出惡魔騎,也是他們的意思?
長期處於領袖地位的張銘,覺得有種被屬下隱瞞的感覺。驀然間他想到了一句話:「當主公的如果一起都依靠屬下,到頭來只能是被架空的下場!」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穿越眾大大說過的,但不得不說,的確是經典。
看來,回去的時候還是要整頓一番了。
此刻,他已經忘記了如果不是惡魔騎的出現,自己能不能安然無恙,麾下將士能不能將戰損減少到最低,都還是未知之數。
太史慈策馬來到張銘的身邊,立刻下馬跪下,說道:「末將未得主公指令,私自出兵犯了軍法,還望主公嚴懲!」
誰都不會殺一個救駕的功臣,這是常識,否則以後誰會救駕?區區杖責或者罰奉什麼的,與這場與異族的戰鬥相比如何比得上?
而且……
之間張捨也來到了張銘的面前,跪下說道:「父親,孩兒私自動用惡魔騎,不管太史將軍的事。一切責罰,請父親儘管用在孩兒身上!」
虎毒不食子,況且還是救了自己的兒子。雖然以張銘的性格,或許會暴走,但張捨還是覺得,作為一個父親不會太為難自己才對。
「子義忠勇救主,已是立了大功。但是私自出兵牽扯太大,可不能因區區救主的功勞就可以將功抵過。因此,按軍法杖責五十,罰奉一年,並且卸去惡魔騎統御一職,貶為士卒。子義可服?」
咬了咬牙,太史慈不得不拱手說道:「末將領命!」
張銘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如今戰爭還沒有結束,草率換將不是我的習慣,所以暫時留你繼續統御惡魔騎,戰後視你獲得總功勳,再決定要加倍懲罰你,還是將功抵過,如何?」
太史慈聞言,立刻叩了三個響頭,說道:「謝主公!」
「至於你這個小子,連老子都算計不想活了是吧?既然你要責罰,我就責罰你!先杖責你二十下,然後回去罰你面壁思過三個月,並抄寫《孝經》十本,可服氣?」
張捨顯然還有點小孩子氣,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明明是老師交代的……」
「別以為用奉孝他們就能給你脫罪!你可知道你的行為對麾下將士帶來多大的不良影響嗎?以後都這樣沒有命令,就私自起兵了,到時候你可要負全責啊!至於郭嘉他們,回去之後我會和他們算賬的!」
「父親,你誤會老師他們了!」張捨立刻辯解,哪怕張銘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怎麼就誤會了?」對於這個提前進入逆反期的兒子,張銘真有種立刻下馬脫了他褲子,狠狠打他一頓屁股的衝動。
張捨左看右看,欲言又止,最後不得已低聲說道:「父親,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知子莫若父,張捨如此表現,說明要說的只怕會讓他有點難堪。
「你們都離遠一些!」下了命令,然後就直接下馬,來到張捨的面前:「說吧,說不好加倍罰你!」
「老師的意思是:老爹你太懶了,而且太自傲了,要知道正式的戰役和有預謀的戰爭遊戲是完全兩個概念。黃巾不過是世家玩的遊戲,其中不會有太多的戰鬥,而和異族作戰,尤其是針對父親的戰鬥,如果不謹慎,只會讓大軍死傷慘重。
事實上,如果火計完全成功,而且惡魔騎沒有來,父親就算能夠順利突圍,只怕也沒有多少兵力了,萬一敵人還有援軍,伺機伏擊或者追擊父親,父親可還有命返回上谷?所以老師的意思是,讓父親以此為戒,以後多多慎重一些,這樣才是一個主公應有的素質!」
那幫閒著沒事又不想要當惡人的傢伙!你們根本就是想要好好的數落我一番,但擔心我會生氣,所以借我兒子的嘴巴來說對吧?
你們等著,回去之後,停你們半年的五糧液,看你們還囂不囂!
站起,上馬,看著張捨淡淡說道:「原判不變,加罰你三個月面壁思過的時間,給我好好將家中的書籍看過一遍,然後根據這些日子的經驗給我總結一番,出來後我要考你,不過關以後你別想再接觸軍伍的事情!」
張捨拱拱手,說道:「孩兒領命!」
父親,我何嘗不知道你是想我不要當老師們的棋子。但此次涉及你的安慰,你讓孩兒如何不當上一次?你放心好了,老師們的妖孽不會太久了,孩兒以後一定會比他們更出色的。
「好了,休息好的話就快點撤退吧!大家也累了,好好返回上谷休息一番!」宣判好了出發,張銘立刻下令撤軍。
「喏!」眾軍士其實也真的累了,得到命令自然欣喜領命。
「父親,孩兒有話要說!」張舍居然在張銘要策馬離開的瞬間,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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