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過了十天,當劉宏的精力又從天下大事轉換到美女美酒的時候,隱藏在暗地裡面的世家,又開始慢慢變得活躍了起來。
而最為活躍的,應該算是後宮裡面的何皇后了。
此刻的何皇后,正在床上和張讓坦誠相見,兩人一番**之後,何後嬌嗒嗒地說道:「夫君啊!你什麼時候才動手啊?眼看那個賤男人,都要立那個小雜種當太子了啊!」
張讓玩耍著懷中女子胸前的柔軟,笑嘻嘻地說道:「小騷貨,你等不及了是吧?放心,就這兩天,那個賤人就永遠別想見到陛下了!」
何後嬌嗒嗒地發出誘人的呻吟,緩緩說道:「夫君啊,你搞得奴家好癢啊……」
張讓笑了笑,然後就又壓了上去。
直到下午,張讓才從皇后的寢宮走出來,暗道:這個小騷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如果不是有御醫開的方子,還真承受不了啊!
出了宮,張讓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趙忠的府上。
兩人雖然被劉宏成為『阿父』和『阿母』,但其實兩人分屬兩個派系,尤其張讓還是一個假閹人,擔心和真閹人在一起太久暴露,所以很少和宦官們混在一起,這在劉宏看來,反而成為了不聚黨謀私的忠心表現,對他是越來越寵信了。
通報了一下,下人很快就來通知張讓,說趙忠已經等候多時了。
張讓此刻心裡有點奇怪:他怎麼知道我會來?
來到大廳,看到趙忠正往自己的茶壺裡面斟了一杯茶,看著張讓,淡淡說道:「都喝了大半壺茶水了,怎麼才來啊?來!試試,這是我女婿孝敬的新茶,產量不大,也就是喝著新鮮!」
張讓也不客氣,過去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聞一下香味撲鼻,抿一口口齒留香。
不由得大聲讚了句:「好茶!」
久居宮中,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張讓已經對那些俗品沒有任何意思了,只想著不斷吃喝一些從前沒有吃過或者喝過的好東西,當然,最好皇帝都沒有享受過的就最好了。
比如先前扶風人孟佗,給張讓帶了一斗葡萄酒,結果立刻得到一個涼州刺史的職位。其中或有千金買馬骨的嫌疑,但也說明張讓的獵奇情節,也算是由來已久。
看著張讓的表現,趙忠淡淡一笑,說道:「張常侍喜歡?忠府上還有一些,待常侍回去的時候,包上一點便是了,要知道,因為產量少的關係,只怕陛下都還沒有辦法嘗到啊!」
這話沒有說錯,畢竟這個新茶一出來,張銘只是在小範圍販賣。至於原本和袁家的合作,也隨著雙方的關係破裂而無效化。所以,最終這個茶葉甚至連徐州都還沒有走出過,更別說洛陽那麼遠地方了。
張讓一聽,立刻笑嘻嘻地說道:「如此,讓便卻之不恭了!」
高興勁一過去,立刻覺得不對勁,低聲問道:「趙常侍,此舉何意?」
趙忠笑了笑,說道:「說起來,我還未知道張常侍的來意呢?」
張讓臉色一凝,低聲吼道:「你知道了?」
趙忠抿了一口茶,怡然自得地說道:「我那女婿,對王惠也算是故交來著……」
張讓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因為他知道事情麻煩了。淡淡是劉宏,他相信在和趙忠協商完畢的情況下,王惠死了或者失蹤了,劉宏也奈何不了自己,畢竟他會以為幕後是皇后下的手,甚至可以引申認為是何氏下的手。
可趙忠身後的女婿張銘就有點問題了,不說是一州實權的州牧,還是陛下的義弟,更重要的是有趙忠這個幫手,自己根本討好不了。而且看樣子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陰謀,自己站在了絕對不利的地位。
是誰?誰瀉的密?宮中婢女、宦官?還是府中的家將?
此刻張讓已經有了回去之後,好好清洗整頓一番麾下的想法了。
最讓他鬱悶的是,他不能那王惠和張銘的關係做文章,因為王惠曾經被江夏賊酋所擄,而後被救,並且輾轉回到叔父家的事情,她已經和陛下說過了。
而她處子之身和那不熟練的房事,也說明了她的貞潔。如此,陛下不僅不能問罪張銘,還應該感謝張銘才對,要不然他還得不到一個如此賢惠美麗的貴妃!
無奈下,張讓只能反問:「趙常侍又待如何?」
趙忠淡淡回答:「王惠沒什麼後台,張銘遠水解不了近火,防得了一次防不了第二第三次。所以他的意思是,問問王惠的意思。
她願意走,那麼張銘願意如同以前一樣,收留她。
她不願走,那麼還是早死早投胎,至少不必受到某些賤人的**和監禁。」
張讓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張銘對王惠的姿色也很垂涎啊?以前或許出於說明原因,得不到她,所以只能看著她嫁入宮中。如今自己有權有勢,所以又對那宮中的家人起了心思?
至於後面那個選擇,張讓覺得純粹就是脫褲子放屁,又誰能活著還想死的?尤其對方還是老情人的情況下!
想到這裡,張讓也就神氣起來了,因為他知道,要提交籌碼的人,已經不是他了,而是眼前的趙忠,或者說是他身後的那個張銘。
眉頭一挑,問道:「區區新茶,貌似還輕了點?」
趙忠淡淡一笑,說道:「不輕了,畢竟聽說這個茶葉,還有清心壯陽的功效……」
張讓目光一冷,然後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調笑道:「你我一閹人,壯陽何用?」
趙忠笑了笑,說道:「無妨,留著當飲品喝也挺好。」說完,戲謔地看了看張讓的胯下。
張讓此刻哪能不知道,對方已經完全知道了自己是假閹人的事情。
是喉結嗎?不可能啊!因為他的宮服領口很高,高到任何人都看不到他脖子的地步,那麼多年來換衣服也是小心翼翼的,周圍也沒有任何人伺候,別人如何得知?
是鬍子嗎?更不可能,因為當年為了讓這些鬍子永遠不長出來,花了不少的錢買了一些特別的藥液,將這些鬍子徹底消除了。
到底是什麼?難道是那個洩密的人?
張讓此刻已經決定回家之後,要嚴格調查一下家僕祖宗三代的情況了。
趙忠彷彿沒有看到張讓那變化多樣的臉蛋,只是淡淡喝了一口茶,說道:「如此,足了沒有?」
張讓咬緊牙根,勉強擠出了一個『足』字,然後就揮袖而去,連茶葉都忘記拿了。
趙忠看著張讓的身影,搖了搖頭,說道:「你能混入宮中,羨慕死我等真的宦官,我也自然不能讓你好過了!」
此刻的趙忠,也沒有了之前的平淡,只有一副猙獰的樣貌。
當年,要不是被琅邪徐家所害,自己何以只能當一個宦官?該死的徐若仙,沒想到當年的一時衝動,居然讓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你死了,真的便宜你了!
張讓出了趙府,立刻去到了何進的府上,在裡面呆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才笑瞇瞇的出來。想來,在趙忠府上受到的氣,在何府得到了不少的補償。
要知道,何進就算想要謀害王美人,不依靠張讓這種宮中的實權人物,也是難以辦到的。
次日,在王惠所在的殿中,趙忠來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將一封信交給了她:
王貴妃安好?
當年江夏相遇到離別,轉眼也過了十六年的時間。然而我沒有完成你的囑咐,而你也嫁入了深宮之中。想想,我們也算是有緣無分。
今日得知,何氏密謀害你,你沒有一個足以抵抗何氏的背景,更不懂得作為一個貴妃,應該多讓讓皇后的規矩,所以就算這次我能幫你渡過劫難,但只要你一天得寵,劉協一天聰穎,結局都將不是你死,就是劉協早夭的後果。
給你兩個選擇,只要你願意,我這邊可以成為你的庇護所,若干年後劉協即位,我會讓你再和他相見。
如果你不願意見到我,那麼請速速作出決定,因為他們害你不成,劉協便會成為他們的目標。陛下福薄,先前幾個兒子連續『早夭』,誰能保證劉協會不會也走上他們的老路?請務必慎重!
落款不是什麼輔國大將軍之類的,只是『張家家主,張銘拜上』的字樣。
整封信的內容沒有任何華麗辭藻,非常直白。然而從中也看出了濃厚的關切之意。
趙忠此刻也發現,王惠哭了,在她看完這封信後,哭了。
只聽她淡淡說道:「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原來,你一直都是注意我,只是我等不及了,總算在叔父的慫恿下,加入了宮中。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當我遠遠看到陛下的時候,我將他當成了你。真的,你們除了身材和身高不太一樣,其他的一模一樣。
(或許張銘看到這句,會抱怨:「怎麼會一模一樣?下半身就完全不同!」)
他和愛我,我發現我也很愛他。所以,我已經不能再愛你了,就算你們長得一樣,我也已經知道了,你們是兩個人!
或許真的和你說的那樣,我們是有緣無分了,那麼,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你?而且留在你那裡若干年後,再和協兒見面,背後有多少人會在背後議論我?到時候你讓協兒如何見人?」
趙忠沒有太大的感情,他對女人的愛情早在十幾年前就徹底沒有了。
聽了王惠那麼說,淡淡說道:「如此,貴妃是打算赴死了?」
王惠這才反應過來,殿中還有一個趙忠在。
心裡好好計較了一番,她發現正如張銘說的,何氏的權利已經膨脹到區區王氏都奈何不了的程度,若其真要對劉協動手,只怕劉宏也對這個小兒子的『早夭』無奈一番,然後就此作罷而已了。
但出於母親的關心,還是問了句:「我死後,協兒真的能平平安安嗎?」
趙忠淡淡說道:「女婿已經交代了陪讀的張恆,要時刻護衛在劉協的身邊。或許起不了保護的意義,但也算是一種站位和警告!」
王惠聽了,這才安心下來,閉上眼睛,說道:「來吧!是服毒還是自縊?」
趙忠在袖子裡面摸了摸,拿出了一個小瓶子,說道:「這裡有見血封喉的毒藥,服下瞬間就能立刻失去知覺。可以毫無痛苦的,離開人世!」
王惠笑了笑,接過瓶子,狠狠倒了進去。然後,覺得好睏,好困……
一刻鐘後,趙忠急急忙忙連同張讓一起來到後宮,對著還在嬉戲的劉宏喊道:「陛下!王美人不知為何突然發狂,搶了一些殺老鼠的砒霜服了下去,已經斃了!」
劉宏一聽,手中的酒杯立刻因為手失去了力氣,滑落到了地下,摔成了碎片。
沒有多說,簡單換上了衣服,就直奔王美人處。
看到的是哭泣的宮女,以及安詳躺在床上的王美人。
她的表情很安詳,彷彿她是睡著了一般。
劉宏撲過去,狠狠地搖動她的身體,但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劉宏跌到,此時的他,才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呆了一刻鐘的時間,才緩緩站起,對張讓二人說道:「給我好好收斂,用妃子禮厚葬!」說完,整個人非常的頹廢,彷彿風一吹都會垮掉的感覺。
他或許明白,王美人是被毒害的。但他無可奈何,因為任何證據都不能證明這一點。而能夠毒害她的人,背後的勢力讓他在憤恨之餘,卻有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覺得,是應該要有只聽命於自己的武裝了。
我堂堂大漢天子劉宏,也不能在這樣坐以待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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