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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亂起發展勢力 第十六章 宮中密談張銘陞官 文 / 狂妄之龍

    「陛下,末將與殿中失禮,還望陛下恕罪!」

    經過醫匠的治療,張銘在昏睡之中醒來。見到劉宏站在床邊,二話不說立刻跳了起來,下床朝著劉宏跪下了去,然後就是一句求饒的話。

    劉宏此刻也完全沒有一個君主的樣子,著急的問道:「張銘,你還記得寡人否?」

    張銘立刻進入了悲情狀態,眼睛若有若無變紅,裡面的淚水彷彿隨時都會流出一般。然後激動地朝著劉宏叫了一聲:「大哥!」

    劉宏一聽,激動地站了起來,將張銘一把摟住,大叫:「弟弟!我們兄弟兩個,總算是又重逢了!十六年,足足十六年啊!」

    張銘也不由得一邊『痛哭』,一邊大叫:「大哥啊!不是弟弟不想來,在沒有和你見面之前,弟弟根本想不起來自己以前都幹了些什麼!」

    一旁御醫顯然也是適當地插了句話:「陛下,根據臣的診斷,張將軍可能患有失魂症,以前的事情什麼都記得了,渾渾噩噩地過了十六個歲月。也直到看到了陛下,這丟掉的魂才找了回來,想起了原來的事情!」

    劉宏一聽,點點頭,說道:「是了是了!要不然我不相信弟弟會在外十六年,卻一直沒有來到洛陽與我相聚!」

    哥弟倆個很快就進入了敘舊狀態,而旁邊的宮女宦官太醫什麼的都市區地離開了。兩人一起談論著以前的故事,說道細點,兩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別以為劉宏只是單純想和張銘聊天,他不過是在確認張銘到底是不是那個『張狗子』。因為兩人的事情,只要調查一下也是可以查到的,更何況眼前這個『張銘』和原本的那個『張銘』又那麼像,就更容易裝了。

    結果,談論了一番之後,他發現張銘記憶力很好,將以前很多他都有點淡忘的事情都能清楚記起來並說出來,這讓他在懷念的同時,已經肯定了眼前這位就是『張狗子』。

    而張銘也別以為他靈魂融合什麼的,他不過是在昏迷之後五分鐘內,在不知道什麼情況下,挖墳把『張狗子』那埋藏在大腦意識深處的記憶全部『盜墓』出來,然後在欣賞一遍之後,開始計劃著如何利用這些『財富』。

    正好御醫過來,劉宏卻還沒有進來。御醫當時就靠在張銘耳邊,對他說道:「張將軍,屬下乃趙常侍的人,名叫華盛,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張銘一聽,想起了出趙忠府之前,趙忠給他看過的宮中屬下名單。裡面確實有一個太醫名叫華盛的,而且年月貌似也想進。

    張銘打算賭一賭,告訴他等下劉宏過來,就說自己患了失魂症。

    華盛自然不敢得罪這個頂頭老大的姑爺,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就出現在眼前這一幕。

    說穿了,不過是一場戲而已。只是演戲的酬勞,是一個身份,當今天子劉宏義弟的身份。

    比起『世家家主張銘』,『天子義弟張銘』這個身份,顯然讓他在這個即將到來的亂世,更有號召力和正統性。

    囉囉嗦嗦的敘舊就不多說了,省得有人抱怨騙字數,讓我們直接跳躍到敘舊完畢的對話。

    「狗子!聽說你在這場戰役打了好幾場勝仗啊!只是以後這種危險的事情就不要做了,我可不希望少了一個弟弟。對了,不如以後你就在朝中為官怎麼樣?我可以封你當驃騎大將軍!」劉宏激動地說道。

    張銘笑了笑,說道:「大哥啊,我還不知道你嗎?說是擔心我的安危,說穿了,還不是希望朝中有一個可以支持你的?那些世家,尤其還有那個殺豬佬,一定很讓你討厭吧?」

    的確,劉宏當了皇帝的日子並不好過。竇武雖然除去了,但就在他勵精圖治想要恢復大漢榮光的時候,驀然回首,卻發現天下已經不是劉家的天下,而是世家的天下。

    因為他的改革觸犯了世家的利益,所以他去翼州的時候,差點就被世家組織的刺殺害死,要不是自當年遇襲開始,他就專門針對這個進行防範,那次就真的死了。

    回到宮中,他發現一個真正和他站在同一陣線的人都沒有,所以只能玩起了三角平衡的遊戲。也就是用宦官對付外戚,用外戚對付世家,並用世家限制宦官。

    十六年來,效果還不錯,至少朝中局面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之中。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何進這個殺豬佬一點主見都沒有,有點事就去找世家,完全就是和世家同盟了。本來三國鼎立變成二國同盟攻第三國,宦官壓制外戚的能力就下降到了最低點。

    放眼望去,整個朝野沒有一個真正站在他這一邊的,所以他乾脆墮落,天下怎麼樣就由他怎麼樣,弟弟也死了,除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點牽掛,他甚至覺得死而無憾了。

    難得的,張銘這個弟弟又出現在他的面前,所以他希望張銘留在朝中,兩兄弟齊力力挽狂瀾,將君權給徹底收回來!

    張銘在說了那句話之後,發現劉宏進入到了尷尬的狀態,於是也不待他說什麼,問道:「大哥,聽說賣官即將改為『終身制』了?」

    劉宏無奈地回答:「是啊,本來每年繳納一次費用的,只是最近各地都在鬧黃巾,當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了小命。一時間買官的人少了,甚至都無人問津了。

    不得已,只能一次買斷,讓他們花比之前更多的錢,然後當個二三十年的官!到了五六十歲不能動彈了,再另外賣過。」

    張銘笑了笑,說道:「兄長糊塗啊!難道兄長沒有想過,這個世道能夠支持買官的到底是什麼貨色嗎?」

    劉宏想了想,回答:「世家?商人?」

    張銘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就是這兩種人佔了絕大多數。而最關鍵的是,大漢能買得起官的商人,背後一定會有世家。所以最終能夠買官的,也只有世家了!

    因此,之前的蕭條,只怕是世家玩的把戲,無非就是逼迫兄長將『年付費』制改成『終身制』,這樣他們才好安排人馬搶佔各地官位!」

    劉宏笑了笑,說道:「他們想搶就搶被,反正就算不是他們搶,這官位最後還不是落在世家手中?自桓帝開始,其實大漢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孝廉,能當官者無非都是世家子弟而已。」

    張銘歎了口氣,說道:「的確,但至少那個時候,世家裡面終於陛下,忠於大漢的還有不少。他們佔據了官位,所以那些老牌大世家的空間就被壓縮,他們就不能做大。

    而如今呢?只怕袁家、楊家等老牌世家,他們的門生故吏已經佔據了整個中原了吧?最關鍵的是,聽說黃巾起義的時候,那個殺豬佬提過三個解決辦法?」

    劉宏這才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勁,又慢慢回憶,想起了何進的進言:「且可以著令各地殷實之家,自行招募兵勇,在朝廷大軍未到之前,進行抵抗。」

    殷實之家?除了那些地方世家,那個家庭可以算是『殷實』?不好!裡面有大問題!這個該死的殺豬佬!他怎麼不早去死算了?!

    抬頭看了看張銘,低聲說道:「弟弟,你的意思是世家打算造反?」

    張銘搖了搖頭,說道:「目前還不會,就算是權勢滔天的袁家,要造反至少也要一個正當的理由。比如清君側什麼的……」

    不用張銘說完,劉宏就已經知道那些世家打算做什麼了。清君側?難道就不會在清君側的過程中,朝中『小人』一個『不小心』殺害了天子?

    劉宏當了十六年的皇帝,再天真,也應該學會那些骯髒的陰謀詭計了。

    不由得,感慨果然弟弟就是弟弟,至少還懂得通風報信一番。

    看了看四周,暗下自嘲:也只有這種密閉無人的情況下,他才敢說了,否則,只怕他也會有生命危險了。

    眼神凝重地問道:「可有解?」

    張銘搖了搖頭,說道:「若無弟弟,那麼必然無解。哥哥甚至會在三到四年以內,提前『駕崩』!」

    劉宏此刻也是牙齒咬的緊緊的,心中只怕已經將那些世家大族全部殺掉了一遍。最後還是勉強穩住了情緒,說道:「有了弟弟如何?」

    張銘嘴巴一翹,說道:「只能保證兩位皇子的安全,以及自由!而且,前提是弟弟必須在地方,而不是在朝中!」

    不等劉宏說些什麼,問道:「不是弟弟不想留在朝中,只是哥哥你可覺得,弟弟三四年內,可以在一個根本插不進腳的朝廷之中立足,並且掌握說話的權利嗎?」

    劉宏無奈,搖頭歎道:「不能,要培養勢力而且擁有話事權,起碼需要十年以上!」

    張銘歎了口氣,說道:「最鬱悶的不是世家已經準備如何,而是哥哥你,根本沒有一支完全聽命於你的隊伍,不是嗎?」

    劉宏點頭,後背靠在了床角,說道:「的確,原本軍隊都是由世家子弟掌握。於是哥哥我就安排何進等外戚進去,想要平衡一下,雙方至少也會攝於另一方,聽我的號令才對。可如今……」

    何進這個傻瓜豬肉佬,也不知道是豬肉吃多了變成豬腦袋了還是怎麼的,居然和世家站起一起。難道他以為當了外戚的同時也可以成為一個世家了?那麼拚命朝著世家陣營靠攏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掛掉了,他也活不久?!

    歎了口氣,眼神開始變得決絕。抬頭看向張銘,問道:「哥哥我還能相信弟弟嗎?」

    張銘拱手行禮,說道:「弟弟永遠是哥哥的弟弟!說起來,弟弟嫡子張恆,年十二,從小隨著弟弟處理政務,對政治頗有心得。兩位侄子年紀尚幼,不若將其送來,當個伴讀陪伴在側?」

    一句話,張銘向劉宏表態,自己一定是忠誠的,為此還可以將嫡子作為人質壓在宮裡。而張恆這個庶子,也在說話之中,從庶子變成了嫡子。

    劉宏一聽,心稍微穩妥了一些,但還有點疑慮,問道:「聽說弟弟的嫡長子張瓏也在洛陽……」

    張銘笑了笑,說道:「張瓏自幼好武,這個本來沒什麼,可偏偏好武厭文,十六年來都變成一個莽夫了。留在宮裡,只怕帶壞了兩位侄子。而且此子近段時間遇難,能不能下床還是兩回事……」

    劉宏自然聽說了張瓏的情況,張瓏能夠提前出獄本來就有他的默許。

    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就讓賢侄好好休養便是了!只是你要答應哥哥,他一旦康復,他的妻子必須是哥哥的女兒萬年公主!」

    親上加親嗎?也算是打算用駙馬的位置,將張瓏扣留在洛陽?

    笑了笑,說道:「哥哥命,弟弟哪敢不從?」

    劉宏這才徹底高興起來,然後揮手對張銘說道:「沛郡太守兼討逆將軍聽旨!」

    張銘立刻跪了下來,拜道:「臣在!」

    劉宏想了想,說道:「討逆將軍張銘,自黃巾之亂始,征戰沙場屢立奇功,平定豫州、南陽一帶黃巾,火燒長社奠定最終勝利序幕等,功勳卓著,特封為彭城亭侯,輔國大將軍,兗州牧!」

    張銘拜謝,大呼:「謝陛下!」

    本來打算說句『萬歲萬歲萬萬歲』的,但想到眼前這位已經知道自己還有三四年的時間可以活,也就不說出來噁心他了。

    劉宏歎了口氣,說道:「張狗子,你我兩人永遠都是兄弟,對吧?」

    張銘笑道:「是的,我們永遠都是兄弟,只要弟弟還有一口氣在,也要保住哥哥的血脈,讓他們不至於淪為別人手中的傀儡!更要確保大漢江山,不在弟弟有生之年終結!」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再繼續說話。兩兄弟,很多東西其實不必說,大家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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