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一句:鮮花、票票和收藏有的話就拿來吧!你們的支持是小龍寫作的直接動力!
…………………………………………………………………………分割線…………………………………………………………………………………
一支綿長的軍隊在官道上行走著,在這支軍隊之中,張銘就在其中,而最先開始說話的不是他,而是滿是怨言的關羽:「早知道竟然是如此憋屈的戰鬥,我還不如一開始就鎮守沛郡算了!」
不怪他那麼說,自起兵以來,他除了殺了幾個張曼成手下的農民工將領以外,就幾乎沒有參與過什麼真正的戰鬥。
哪怕是之前曲陽對戰張寶,張銘也沒有立功的機會,因為他又一次『光榮』地委派成為了營地鎮守,而先鋒張銘沒有估算錯誤,確實是劉備不假。
聽了關羽的話,身邊的張郃不由得調笑道:「雲長難道希望像那個劉備那樣打先鋒?」
關羽不由得歎道:「雖然十亭死了七亭,但至少也有斬殺對方三員大將不是嗎?就軍功而言,只怕他們所得是我等的數倍啊!」
剛說完,卻發現張郃連帶身邊的高覽都忍不住『噗嗤』地笑了一聲,心中不由得很不爽,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張郃剛想說,高覽卻是幫他回答了:「雲長,若是景帝或者漢光武帝那段時間,你說的沒錯。而如今你卻是忘了,如今可是光和年間了,你可忘記光和年最能代表這個年號的是什麼事嗎?」
關羽想了想,恍然大悟,低聲說道:「天子賣官?!」
高覽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如此!現在不僅僅賣的是官職,其實連功勳也一起販賣。比如那個劉備,一路過來斬殺幽州黃巾渠帥程志遠和大將鄧茂,南下一路過來也殺了不少的黃巾和黃巾將領。只是如果他不送禮給宦官,那麼他的功勳會被大量抹去,以他一個白身的身份,能給他一個小縣縣令的官職就不錯了!」
轉頭看了看張銘,繼續說道:「又比如主公,主公和大宦官趙忠是姻親,雖然在世家角度本來就是對頭,但趙忠畢竟是天子近臣,那麼主公甚至不需要怎麼打點,所立功勳都會原原本本,甚至超額匯報上去,可以說幾乎不需要打什麼仗,主公的功勳也是在前五名的!」
關羽一聽,不爽了,低吼:「此等閹豎,當真可惡!」
張郃一聽,也不評價,因為他心裡也對那些閹人非常不爽,但他也知道這些閹人身後沒有天子的縱容,哪有他們的囂張?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張銘和他們說過的一句話:「黃巾只不過是天下大亂的前兆,在大亂未到之前,這個國家的『規則』依然存在。活在這個『規則』之下的我們,依然要遵守這個『規則』來行動。」
最後,張銘給了大家一個準確的時間,三到四年內,規則就會毀掉,雖然不會徹底,但制約大家『行為』的規則一旦消失,諸侯爭霸即將無可避免!換句話說,眾將真正嶄露頭角的時機,其實應該是在三到四年後。
如今,還不需要那麼高調!張郃看了看關羽,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學習關羽的那種高傲。
五天後,一行人來到了大漢帝都洛陽。張銘第一次來到這個他很多次想來,卻因為太多事情而無法成行的地方。
因為是軍隊入城,所以程序要是要走走的。一系列過去,就花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然後才能分批慢進。輪到張銘的時候,又過了大半個時辰。
走進這個千古帝都,張銘左看右看,看著這個繁華的城市和那些衣衫華貴的城民,不由得感慨萬千。在這裡,幾乎看不到黃巾之亂的負面影響,也直接讓人忘記了黃巾之亂對大漢有多麼大的破壞力。
這些不是他可以管的事情,所以他乾脆不去管,在洛陽令下屬小吏的引導下,來到分配到的校場,讓大家好好休息幾天,不過必須是輪班休息,他不希望要用人的時候,軍營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而他們全部到達之後,其實暫時也陷入了等待期。大概有一個的時間裡,官吏們會計算他們的功勳,然後計算按照功勳應該獲得怎麼樣的獎賞。當然,實際來說就是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動用家族勢力或者賄賂宦官,讓他們修改你的功勳所得。至少,也不讓他們減少應得的功勳。
張銘自然可以去趙忠的府邸,十常侍級別的宦官,在宮外都有自己的府邸,不當值的時候可以回來休息。說真的,如果不是無法繁衍後代,他們的日子比王侯還要滋潤。
只是他還沒有那個心情,因為他急著想要知道,張瓏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洛陽晃蕩了一下,對於洛陽他雖然沒來過,但身上就有一張天眼描繪的洛陽軍用地圖,按照後世軍事地圖標準描繪的地圖,可以讓他在洛陽不至於會迷路。
左拐右拐,確認身後跟蹤他的三個不知道是哪個勢力派來的人之後,他來到了一個小巷子裡,敲了敲巷子的一側牆壁,敲擊的頻率是三長兩短。
連續敲了三次,牆壁意外地側轉了開來,露出裡面一個地下隧道。裡面兩側已經有油燈點燃,不必擔心看不見路,張銘就這樣走了進去。進入的瞬間,牆壁又神奇地恢復了過來,小巷子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沿著隧道走了大概二百多米,隧道就走到盡頭了。這裡別的沒有,只有正前方孤零零的一扇房門。張銘來到房門,按照之前的頻率敲了敲房門。
裡面很快就傳出了一個聲音:「暗號!」
張銘淡淡說了句:「天王蓋地虎!」
裡面傳了一句:「寶塔鎮河妖!」然後,房門就打開了。
別以為這是多此一舉,如果暗號不對,房門下方就會開一個口子,然後在裡面會噴出濃烈的毒煙,在這個排氣措施匱乏的地方,一旦毒煙噴出,隧道裡面的敵人除了死亡沒有第二個可能。
房門開了,裡面走出一個黑衣人,看見張銘,恭恭敬敬地為張銘將房門徹底打開,然後躬身退到一側。
張銘走近房間,黑衣人將房門關上,然後單跪拜道:「天眼0071見過主公!」
張銘點了點頭,說道:「告訴我,何曼和張瓏的情況!」
天眼0071起身,淡淡說道:「兩人的情況都不太妙,何將軍幾天前的夜晚來到這裡,身上已經身負重傷,一直昏迷到現在。也差不多是這兩天,情況才有所好轉,但暫時還不能說出任何事情!」
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大公子,因為何曼的關係,我們的人也仔細查探了一番。根據匯報,公子前幾天毆打了一個皇族的子侄,結果子侄回去當天夜晚就暴斃而死,這個皇族成員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於是將長公子弄進了廷尉牢獄之中。
我等得到情報,組織了三次進攻,第一次失敗告終,第二第三次中途發現敵人的埋伏,不得已撤離。」
張銘撫摸了一下腦袋,暗道:果然出事了!而且居然還打死了一個皇族成員?!雖然不排除被陷害的嫌疑,畢竟當晚突然暴斃這樣的事情本來就詭異,可這個混賬小子不是告訴過他了嗎?在洛陽隨便扔塊石頭都能砸到王侯的,做人要低調點啊!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問道:「死的皇族成員是誰?!」
天眼0071立刻回答:「其實不能算是皇族成員,嚴格來說應該是外戚。死亡者是漢桓帝劉志之女,陽安長公主劉華丈夫伏完的侄子,而且這個侄子說穿了,不過是一個庶出的旁系而已!」
張銘繼續問道:「這個傢伙的身體情況如何?!」
回答:「雖然出自旁系卻不知自愛,從小酒色不離,本來就是弱不禁風的樣子。若不是近幾年家裡管教嚴格,多少學了一點武藝傍身,只怕兩年前差不多也就掛了!」
張銘一聽,眼睛一瞪,暗道:糟糕!這傢伙身體那麼弱,只怕在洛陽也算是出了名的!這也直接導致,瓏兒那個混賬小子的一頓揍,極有可能搞得對方真的暴斃了!
不由得大吼:「tmd!誰算計我的兒子?!每一步都計算得如此到位,只怕連廷尉都查不出個所以然出來,最後只能拿那個混賬小子開刀了!」
彷彿是要證實他的所言,天眼0071慚愧地說道:「主公所言不虛,公子已經定於一個月後,進行問斬……」
說到最後,他的話已經幾乎沒辦法聽到聲音了。
張銘一聽,立刻覺得心中仿若波濤湧動,霎時間彷彿五雷轟地,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最後,另外一個黑衣人從另外一個房間走進來的時候,才讓他回復了思考能力。
之間那個黑衣人一進來,單跪拜道:「天眼0054見過主公!稟告主公,何將軍已經醒了,知道主公到來,要求見主公!」
張銘此刻也顧不得失儀了,揮了揮手,大叫:「前面帶路!」
通過漫長的隧道,張銘走出了地面,這裡是一件小屋子,零零散散的柴火無不證明這是一個大房子裡面的小柴房。
而這個房子,說穿了也很有意思,因為他距離張銘所在營地不過二十米的距離。為了進入這個房子,張銘足足繞了大概十倍以上的路程。不過安全性而言,卻是頂級的。
來到客房,只見床上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卻不是何曼有是誰?
此刻的他可沒有以往的勇猛,上半身被厚實的繃帶纏繞,隱隱可以看到傷口化膿流出來的血水。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他受傷之重。
究竟誰傷了他?這個世界還有可以傷害得到何曼這種一流猛將的人嗎?
張銘不禁驚訝的在心中暗暗感歎。
何曼大概也意識到有人進了房間,將眼睛睜開,赫然發現張銘就在他的床邊,於是立刻掙扎著想要起來,卻不想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然後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張銘直接將他輕輕壓在床上,說道:「你受傷了,別計較禮儀不禮儀的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用急,慢慢告訴我就可以了!」
何曼看了看張銘,知道他在為長子張瓏擔心,其實他何嘗不是?他不過大了張銘三歲,從小看著張銘一點一點長大,更是全程看著張瓏的出生與成長。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張瓏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子侄一般的存在。
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那天我和公子從周異府邸出來,剛要啟程返回軍中,卻在路上發現了一個很囂張的公子哥在調戲良家少女。
一般情況下,屬下自然會喝令公子不要多管閒事,畢竟洛陽水太深,誰也不知道那個公子哥的來頭。萬一是一個勳貴或者皇族,那麼對公子和主公就不利了!」
說到這裡,卻是激烈地咳了起來,一會,才繼續說道:「只是那個女子一見到公子,立刻大叫『夫君救命』!
主公你也知道,公子或許很有頭腦,但就是無法抹開面子。在眾人面前,一個少女對自己叫『夫君』,可自己無動於衷甚至假裝不認識,公子可做不來。
於是他下馬,前去辯論,誰知道三兩句話就被少女搞得變成了一個十足的『負心漢』。就連那個囂張公子,也在不斷譏笑公子。
所以,公子就發火了,一拳朝著對方的臉蛋打了過去,最後頭也不回上門隨著屬下一起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頓了頓,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屬下和公子剛走不遠,一些軍人裝扮的軍漢就將我們圍了起來,說是公子當眾鬥毆,犯了律法,但罪不重,請公子和他們拘押個一兩天。
屬下當時就奇怪了,他們的出現怎麼那麼及時?想想便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局,引誘公子上鉤的局。而整個局中,除了公子和屬下,另外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也就是那個囂張公子哥了。
既然知道是局,屬下自然想要突圍而出,只要屬下和公子安全出城,對方就算千軍萬馬,也別想追著屬下二人!」
說道這裡,何曼的心情開始激動起來,破口大罵:「屬下殺了三個軍漢,即將突圍的時候,誰知道不知道哪裡射來一支暗箭,卻不是朝著屬下而來,目標是公子!
於是屬下萬般無奈之下,只能以身擋箭,為公子接下了這支暗箭。還好,這支暗箭沒毒,否則屬下只怕也要當場身亡了。
不過因為屬下中了一箭,公子擔心之餘分心了,被軍漢拉下馬來綁了帶走。而屬下,也是中箭的時候,被軍漢砍了三刀。
屬下自知已經無法立刻救出公子,只能逃往天眼在洛陽的聯絡點。在屬下昏死過去前,屬下已經來到了聯絡點,並已經說出了暗號。
之後的事情,屬下就不知道了……」
張銘點了點頭,朝著門外大叫一聲:「進來!」
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拱手說道:「主公!」
張銘說道:「之後的事情,你跟我說一下!」
黑衣人「喏!」了一聲之後,將當時的情況告訴了張銘。
原來當時聯絡點的天眼成員將何曼送入密道的時候,軍漢沿著血跡殺到了聯絡點。而天眼成員為了讓何曼能夠完全脫困,早已點燃了聯絡點,用自己的生命掩蓋了何曼的存在。
然後經過密道,何曼被送到了這裡安養,但天眼的暴露,也讓天眼組織在洛陽的行動變得低調起來,並且暫時中斷了洛陽對外的聯絡。
張銘聽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低吼了一聲:「那個**呢?!查出是誰了沒有?」
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情報得到太遲,要查已經不可能了,因為那個**,第二天就在城外護城河裡面徹底閉嘴了!」
張銘此刻雙手緊握,關節被握得『辟啪』作響。嘴裡嘀咕道:「好算計啊!好算計啊!!你們真當我張銘是素食者嗎?我要讓你們看看,我張銘也是一個吃肉的!」
揮了揮手,對黑衣人說道:「密令典韋,派遣解煩軍將士,分批暗暗行動,每天針對袁家、楊家、皇甫家、伏家的族人進行暗殺。每天我要至少看見十具以上的屍體!」
黑衣人沒有說什麼,一聲:「喏!」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張銘雙拳上舉,大聲吼道:「世家!害我兒子,我要你們用血來償還!」
此刻的張銘,已經完全進入了一個『父親』的角色裡面。
和當初因為自己而亡族的杜氏一樣,在涉及自己兒子的情況下,張銘也開始變得不太理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