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老青護主
張國棟接到胖子打來的電話時，正陪著李芸在北廣場的文化走廊觀光。現代藝術建築和古代文化氣息結合，文化走廊就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喜歡到這裡體驗一把詩詞歌賦朗誦的人有很多，擁擠的很。
新年的氣氛也很濃郁，張國棟和李芸手裡各提著一盞紅燈籠，李芸嘴裡還含著一串糖葫蘆，也不嫌那酸，吃的津津有味，張國棟是吃不下山碴果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李芸發現張國棟臉色不好看，頓時問道。
「店被砸了！」張國棟沉聲道。
李芸啊了一聲，怒道：「知道是誰幹的？」
那可是她住的地方，居然有人敢砸！
「不知道，我們先回去，胖子都趕到那了！」張國棟搖頭道。其實一聽這消息，他心裡頓時有了猜測，但是這種沒證據的猜測等於無用。
「好，馬上回去！」李芸也沒心情繼續觀光了，催促著張國棟驅車往綠色珍寶軒趕。
胖子是第一時間趕到綠色珍寶軒的。
店被砸的消息還是小葉打過來的。群眾報警，派出所接到電話時，正有局裡的同志在，於是向局裡反應了下，小葉一聽是綠色珍寶軒，頓時帶人趕過去了。
然後邊趕，邊給胖子打電話。
心下也惱怒。
他們可是吃了綠色珍寶軒的甜頭的，店被砸他們面上下不來。
而且那地方可是區裡一些領導親屬光顧的地方，比如蔣副局長的夫人也偶爾光顧的，羅副區長也是，旁邊的省台領導家屬更是那裡的常客，這店一砸不要緊，但肯定會限期破案的，這事壓力很大。更別提羅副區長馬上要轉正了，蔣副局長也是。
等張國棟和李芸驅車趕到時，店前已經有兩輛警車，警燈閃爍著，裡外有警員在現場拍照，存留證據。
胖子就在旁邊，小葉在匯報著什麼。
「人抓到了嗎？」張國棟一到，馬上問道。
「張老闆來了，目前我們已經立案，開始偵察，具體情況是，綠色珍寶軒一樓水櫃等被砸，基本都報銷了，但好在二樓估計是歹徒時間上不允許，所以二樓完好，你上去看看是否少了什麼東西？」小葉一見張國棟到了，馬上朝張國棟點了點頭，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旁邊是有群眾的，這種私人關係最好不要帶進來。
「好！」張國棟點了下頭，和胖子、小葉、李芸一起進店，上了二樓。
二樓真如小葉說的，並沒有丟什麼東西，即使貴重的電腦等也完好，那就說明，這些人是有預謀的，專門來砸綠色珍寶軒的。而且做的乾淨利索，砸完就走！
張國棟陰著臉，胖子也板著臉。
綠色珍寶軒可是張國棟開的，店被砸，這等於打了他的臉，這些人很囂張啊。不過，他更多擔心張國棟。他知道張國棟脾氣有時候可是倔強的很，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的那種。
一樓損失差不多有三四萬，這還是開店以來頭一次出事。
想想，綠色珍寶軒被砸，是否和一些競爭對手有關？再就是和海通餐飲有關？綠色珍寶軒有讓人眼紅的東西，純天然野生產品，自一開業，一些附近的水產店生意受了很大影響。
究其原因，就有『聰明』的水產店老闆眼紅，也學綠色珍寶軒提價，但結果卻導致一部分客戶的流失。人家提價，你也提價，但是人家的貨確實好，你的卻是普通貨，怎麼能留住客戶？
一些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賺的，與綠色珍寶軒的生意一比，其他同類水產店的利潤就少太多了。
直覺上，胖子更傾向於是海通餐飲的報復。年前就有過苗頭，但是年前並沒有發生，在年後大家放鬆警惕的時候，報復就來了。好在，只是警告性質的，並沒有人傷亡。
但這個事情足以引起大家的重視了。
「小葉，這事你親自抓，一定要將背後的人給我查出來！我倒要看看，究竟誰敢這麼肆無忌憚！」胖子對小葉陰沉道。
「王科放心，這事交給我吧！」小葉馬上保證道。
對一言不發的張國棟，胖子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國棟，別擔心，誰砸的，我讓他連本帶利全吐出來！」
李芸說話就直接了，不僅扯上胖子，還批評小葉。
「不就是一些混混嘛，胖子，這事你辦不了我辦，那什麼明哥不是威脅國棟嗎，我看他們就有嫌疑，抓起來審審，肯定能問出來！這些人盡做壞事，你們公安局也有責任的，不行，我這就給林月打電話！」
小葉在一旁聽著，先是不悅，但隨即臉色一變，暗暗匝舌。這女人也不簡單啊，口氣那麼大。最後一聽林月？這名字雜那麼熟呢？
忽然一震，局裡最新提拔的刑警大隊長不也叫林月嗎？乖乖。
頂頭上司啊！
胖子看了她一眼，苦笑道：「饒了我吧，交給小葉辦和林月辦還不是一樣？到頭還得靠小葉他們去跑腿！」
年前，林月提升為刑警大隊長，已經成了局裡的實權領導，黨組成員之一。
張國棟朝她點點頭，李芸才作罷。
這事還得靠警察辦，張國棟在省城沒根基，只有胖子這個兄弟，再就是李芸這個『熟人』和即將成為副區長的項春艷。
張國棟知道，李芸也是很有背景的。
警察取證完畢，然後又當場記錄了張國棟的筆錄。張國棟也沒隱瞞什麼，將年前曾受海通威脅的事情一一說明。這事警察一回去對照，估計就能查到。
取證的事情一結束，再留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胖子就叮囑張國棟這段時間要小心，公安局那邊他盯著，有了消息就打電話過來。
張國棟和李芸進店。
將碎玻璃等清掃完畢，將死魚揀了起來，李芸這嬌嬌女也累的出汗了，直起腰抱怨張國棟居然虐待美女。這一樓直接損失三多萬，新買的台式電腦被砸，一看就用不了了，即使沙發也被刀子劃成了布條，茶几、水櫃全碎了，而且裡面白天賣的剩下的部分魚因為缺水，全部死亡。
但這會的張國棟卻是一臉的平靜。事實上，張國棟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他認定這事肯定與海通餐飲有關，與那明哥有關。
只是這會張國棟只能等胖子那邊的消息。
「咦，國棟，大黑、二黑它們呢？」李芸忽然驚叫道。她這才想起，店裡怎麼沒見幾隻寵物的蹤影。
張國棟心一撲通的猛跳幾下，也裝作驚疑道：「或許是剛才跑出去了吧？沒事，老青它們認得路！」
但這樣說卻讓李芸忐忑不安。
老青是成年狼，但大黑二黑和四小青卻是小傢伙。不會跑出去就不回來了吧？
「哦！」李芸聽罷張國棟安慰，上樓去洗澡了。張國棟就將卷閘門拉下，然後進了桃源，將老青它們帶了出來。
綠色珍寶軒不遠處，兩個小混混鬼鬼祟祟的樣子。
「剛子，這店老闆還真沉的住氣，被砸了居然還一臉平靜？」黃毛看一眼綠色珍寶軒還隱射出燈光，頓時嘿嘿笑道。
「切，平靜個錘子，那電腦可是新買的吧？一鐵棍下去就報銷了，那孫子估計心疼哭了！」另一個蹲著，聞言切了一聲，抽著煙，悶聲道。「猛哥是怎麼想的，這砸都砸了，還讓我們在這呆著？那孫子和警察說了啥我們也聽不到啊？」
這兩名混混居然是剛才打砸中的一員，居然還沒離開。
「剛子，要不咱去溜躂溜躂？那小子和一個美妞在，嘿嘿，我看了，那妞的真靚，奶子和屁股嬌俏的很！」黃毛這時『淫』賤笑道。「那些人恐怕也想不到我們還敢去吧？去不去？」
剛子眼睛發光，禽獸的光澤。但隨即猶豫了下，這可是和計劃不一樣啊？
「咱兜裡有這，怕啥！」黃毛又加了一句。揣在兜裡的手動了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裝在裡面。
「嘿嘿！」兩聲『淫』笑。
黃毛和剛子離開不一會兒，換了身皮出現在綠色珍寶軒，赫然是一身警服！
兩人互視一笑，然後黃毛帶著剛子去敲門。
啪啪的卷閘門將張國棟吵了下來。
李芸剛出浴室，出水俏麗，穿著半透明的睡衣讓張國棟大飽眼福，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李芸聽見下面有人敲門，就問張國棟是誰，張國棟回了一句不知道，就下樓看去了。小心起見，身邊帶上了老青，有老青在，他膽氣就壯了，老青那一雙眼睛暗夜裡發著攝人心魄的綠光，很是嚇人。
這會了，誰會來？胖子？不可能。胖子可是說好給電話的。家人似乎也不可能？
「誰啊？」張國棟朝外喊了句。
「警察，問點事！」黃毛沉聲道了句。
警察？張國棟疑惑。警察這不才走嗎？怎麼又來了？
儘管疑惑，張國棟還是拉起了卷閘門，至於裡面這道玻璃門，早就損壞了，等於擺設。
卷閘門一起，隨即鑽進來兩個身穿警服的人，是黃毛和剛子。
「你們？」黃毛和剛子手裡握著把匕首，迅速一前一後夾擊，將張國棟圍住了，張國棟臉色大變，情況明瞭了，估計和打砸的人是一夥的，警察一走，他們又來了？
「嘿嘿，小子，最好別叫，否則身上多幾個窟窿可不怪我，要是哥們一失手捅死了，你就自己倒霉吧！」黃毛齜牙陰笑道，比劃了幾下手中的鋒利匕首。
剛子則踢了張國棟一腳，喝道：「把門放下去，然後乖乖上樓，敢給老子耍花樣，你就別想活！」
張國棟一個踉蹌，忙站穩。
前後被匕首頂著，張國棟不害怕是假的，萬一失手身上多個窟窿，那還不倒霉死？但是，老青窩在一旁，作勢欲撲，兩人都沒注意到，這給了他信心。老青可是狼啊！
「你們是明哥的人？」張國棟故作鎮定，恍然大悟般的道。
「去你媽的，還囉嗦！」黃毛和剛子一聽，臉色頓時大變，這更洩露了他們的身份，黃毛立即大怒，一巴掌閃了過去。
「嗷！」就在這時，老青行動了！
喀嚓，黃毛就感覺到胳膊上鑽心的疼，接著就胳膊就失去知覺了，脖子一轉見到一雙幽森森的綠眼，頓時媽呀的叫一聲，嚇暈了過去。
這時候走神可是會要人命的，張國棟突然動作，錯開了剛子的挾持，老青則如一道幽靈，又猛撲向剛子，一下將嚇呆的剛子撲到在地，滑出兩米，白森森的牙齒一開，一口就要咬斷他的脖子。
「老青，停下！」張國棟一看，急忙喊了一句。
他被嚇出冷汗了，沒想到老青這麼厲害，不到三秒鐘，擺平了兩人，一口能咬斷黃毛的胳膊，那剛子根本經不住老青的一撲，居然給撲出兩米遠，那力道有多大？
但是，換任何地方都可以死人，但他店裡是不能死人的！這是張國棟心裡最明白的一件事。
老青一聽，回頭看了張國棟一眼，然後又朝剛子低吼了一聲，剛子也步了黃毛的後塵，一股臭氣傳出，嚇暈了。
張國棟的心臟劇烈的跳著，然後抹了把汗，沒死人就好，沒死人就好！老青若是咬死兩人，他這店就沒法開下去了，說不定會惹上牢獄之災。但是，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有些人必須付出代價
……
第二天一早，區公安局，刑警大隊。
張國棟、林月、胖子、李芸、小葉都在，不同的是，四人都坐著，小葉則站著匯報。
「林隊，一人右胳膊被犬類咬斷，左胳膊受重擊，也，也斷了，另一個人右胳膊和左腿受重擊而斷，上多處軟組織損傷……」小葉向林月匯報道。然後偷瞄了沉靜的張國棟一眼，心說，這人可夠狠啊，除了黃毛右胳膊是狗咬斷外，其餘都是打斷的。
停頓了下，見上司林月板著臉沒說什麼，小葉繼續道：「這兩人一人叫黃志，外號黃毛，一人叫毛剛，外號剛子，曾分別因傷害罪和故意傷人罪服過刑，出來不到半年，並沒有穩定工作，兩人經常與一個名叫劉猛的男子來往密切，劉猛的身份資料我們也查到了，此人四年前因『防衛過當』失手殺人，服刑後因表現好所以提前釋放，如今在百姓街開了家藍天酒吧，根據張老闆（張國棟）提供的線索，我們去工商等部門連夜取證，海通餐飲公司和藍天酒吧並無關係，不屬於上下級企業，而且，藍天酒吧的人並不知道什麼明哥，還有一個信息是，藍天酒吧的前老闆劉猛在年前就將店轉讓了出去，目前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