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幾分鐘的狂奔猛跑,終於到了主幹街道,然而,我終於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最明顯的錯誤……既然是主幹街道,那麼人口一定會很多的啊,人口多,那也就是意味著——這邊的喪屍多到了數不勝數的地步。
這一條街道,大道小道四通八達,到處都是繁華高大的建築群,條條小道都是繁華的商業街,我能從路邊的招牌中看出這些端倪。
回歸——,我見到了這條街道上的喪屍,大道小道中都是一壓壓,甚至連高樓的窗戶上都站立著七八隻,那種模樣,看起來像是在晾衣服……
至少在我看來,它們已經將這條街道的重要路線堵了個水洩不通。並且,還有外街的喪屍在不斷地向這條街圍湧過來,就在離我不遠處的一個下水道口處,我甚至見到了大群大群的喪屍從管道口中爬出。
場面看起來壯觀異常,就像是一群又一群的惡鬼從地獄之中爬出一樣。
我的手指已經攥緊成為了拳頭,我甚至聽到了手指關節傳來的咯咯脆響,我將那個鐵皮箱一把甩掛在了背後,接著便向正前方的一群喪屍狂奔了過去。而這群傢伙,見到了我的到來,也瘋狂地揮舞手臂膀衝我撲了上來,那種模樣頗有不死不休的破釜沉舟之意。
我雙腳用力蹬在了地面上,直直躍起了三兩米高,接著便一拳直直敲中一隻喪屍的面門,只聽到咚的一聲悶響,它的腦袋已經變成了肉癱,瞬間顯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猙獰的豁口,血肉模糊不說,並且還有紅白混雜的漿體直流……
以此同時,在這只喪屍倒下的剎那,又有十數隻喪屍衝我撲來,張開猩紅的大口便直直向我撕扯過來。
我們之間的距離沒有超過五米,所以,我能夠很清晰地看見它們嘴巴之中夾在齒縫之內的碎肉鬆,它們的牙齒似乎很久沒有刷過了,但看起來還閃著銀光。我忍不住在腦海中發出了疑問:它們沒有刷牙為什麼牙齒還那麼健壯?
……這些話,可能沒有人能回答的了我……
(註:因為病毒的緣故,所以喪屍的體內除了這個病毒外,其餘的微小細菌全都被病毒一個不剩的吞食掉,沒有了細菌也自然沒有了蛀牙,所以牙齒看起來白亮健壯是正常滴……).
我從喪屍的口中移回了目光,只有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它們便已衝到了我的跟前,接下來更是沒有絲毫的留情,十數隻喪屍齊刷刷地向我伸直手臂,以異常迅猛地速度向我揮打過來,那種場面讓我想起了林正英出演的殭屍片。
我一腳踹開七八隻喪屍,只聽見咚咚的幾聲悶響,它們便像傾斜倒塌的多米諾骨牌一般,一隻堆著一隻齊刷刷地倒地,剎時間,那場面真是壯觀異常。
我也不故作嬌態,因為還有十多隻喪屍手臂在向我揮打過來,我立即後仰半彎下腰際,這才堪堪躲過了它們揮舞過來手臂。
我一手撐著地面,連忙往後跳躍了幾步,翻了好幾個跟頭,就在我彎腰往後跳翻跟頭的時候,我甚至都能感覺到背部劃來的冷風。不用看我也知道,那絕對就是它們在向我揮舞甩來的手臂,要麼就是那一張張向我啃來長滿利齒的嘴巴。
我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但它們的餘勢還是不減,還在向我撲來,以此同時,這條街上近乎所有的喪屍都在向我搖搖晃晃地走來,似乎想以一個口袋陣將我包裹在其中。不用想我也知道這群傢伙的簡單方法,無非就是拿數量、拿密度將我磨死。
媽的,我要是傻子,才會中這樣的計策。
我從路邊的廣告牌上扯下了一根粗麻繩,然後麻利地將那個鐵皮箱子固定在背部,在確認沒有了任何的問題之後,我這才死瞪著這群密密麻麻的喪屍。
我的拳頭再次悄悄地攥緊,手指頭關節撐著皮膚出現了一條條紅印,我死死地攥著,直至手指頭關節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響。
這一戰,是不戰不行了!
……
十多分鐘後,這條街上的所有喪屍已經倒下百分之九十九,這些數據沒有包括那些待在樓上沒有參加戰鬥的傢伙。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喪屍死亡,剩餘的百分之二十身體不是被我破皮剖肚甩飛肚腸,便是被我殘忍肢解瘋狂揉虐……相對起來,這百分之二十算是比較幸運的了,因為還以喪屍的姿態活在這個世上。
那個還未倒下的百分之一,我不得不讚歎一番,它們真是一群有骨氣的喪屍,哪怕是死了,哪怕腦袋變成了肉醬,哪怕上半身與下半身份離,哪怕是大腸被我甩到了電線桿上,哪怕……但是,只要它們的雙腳還沒有斷,它們也一定要站立著,誓死與我對抗到底。
媽的,這麼說的話,我怎麼感覺自己那麼像日本鬼子呀,哎呀,那我不就成了壞人了麼。
「嘿嘿,我一直就不是什麼好人……」
其實,要花十多分鐘解決這種程度的戰鬥算是很長的了,經過剛剛那幾個小時的屋頂飛躍,我對這個『新』身體的熟悉度大概到了七八層左右,經過了這個天平往我這方倒的戰鬥,我對這個身體的瞭解程度大概到了九層九左右了,我幾乎就是在虐待它們。
如果不是因為害怕動作幅度太大,導致背上掛著的那個玩意被甩開,我可能會在七八分鐘之內解決這場戰鬥。說到頭來,我還是掛心著這個箱子之中的東西,我再次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它們一定能夠解決這個病毒事件,它們一定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
我將固定住鐵皮箱子的麻繩解了下來,將之死死地握在手中,目光異常溫柔地看著它,就像是在看著親愛的夫人一樣。
我甩了甩肩頭,伸了伸僵硬的腰際,渾身的骨骼竟然齊刷刷地發出辟里啪啦的脆響。
我看著手中握著的鐵皮箱子,它就在我的手中,我感覺這樣握著更有安全感,我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感,似乎它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或者說,它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
這時,我感覺到了天空中的異樣,當抬頭起來看時,卻忽地看見了西北方向升起的滾滾黑煙。
我忍不住抓緊了手中的箱子,皺起了眉頭,「那是什麼?」
我望著那道黑煙出了神,一邊在腦海中思索著究竟是什麼原因引發了黑煙,一邊呆呆地望著那道緩緩升入雲際的黑煙。
按照黑煙的體積來說,那絕對要燃燒大量的東西,火勢一定要很猛烈,這才有可能產生面積這麼大的黑煙霧。但是,那絕對不可能是由自然原因引起的,因為最近幾天一直在颳風下暴雨,所以會將某些地勢低窪的路段淹沒,會淹沒那就是意味著存在積水,有積水那也就是意味著火不能燃燒。
ok,情況明瞭了,那麼這些火焰一定就是人為引發的。
我沉醉在了自以為高明的推理手段中:那麼我來到這座城市這麼久了,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遇到,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我發瘋似地大笑起來,「哈哈,他們一定是在那邊!媽的,可讓我找得夠久了啊!」
話音落下時,我已經衝著那道黑煙升起的方向狂奔了過去,現在回想起:那時,我只感覺身邊的建築物在瘋狂地倒退,四周的景物在我奔跑了兩三秒後,甚至都連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唰唰唰不停地與我擦肩而過。
我加快了腳步,總感覺水泥路面已經被我踏出了一個個深達數公分的腳印凹痕,可實際上,我沒有感覺我的腳在踩著什麼東西。
而周邊的空氣在我奔跑了七八秒後卻變了另一個樣,如同水蒸氣一般,非常的粘稠,我彷彿渾身上下都粘著膠水在跑步一樣。我甚至聞到了某種東西發出的焦味,那種味道來自鞋底,我感覺腳底正在變燙,似乎還有濃濃的白煙緩緩地升起。
不用說,我也知道是鞋底經過了高速的摩擦而產生的物理現象。
經過了大約十分鐘後,我到達了一棟一百五十多米高的酒店前,這裡便是那道滾滾黑煙傳出的地方,憑我現在的身體感官,絕對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所以,我隔著一道伸縮式鐵門停在了這棟酒店前。
我往裡邊看去,到出都是喪屍的屍骸,地面上不但有一灘灘猩紅的肉醬,而且還有尚未死絕的喪屍……它們現在都伏在地面上凸起了眼珠子,拚命地在地面上痙攣,有些喪屍更不知是怎麼回事,猙獰的腦袋便忽地爆炸開來,紅白混雜的漿體以及猩紅碎肉瞬間散落一地。
我的鼻子甚至還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焦臭,像是烤焦的雞翅膀一般的味道。
我的面龐表情不是很樂觀,因為我感覺到這棟酒店之中存在一種危險的生物,它的實力可能不下於我,甚至……強於我。
我三兩下便爬進了那道鐵門,解決掉幾隻礙路的喪屍後,我便向著酒店主大樓的大門看去,企圖能從中看出些端倪。
哪知,透過酒店主大樓的玻璃牆壁,我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此時的那個人,她正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她的面龐,但是她的短髮,以及她的身姿,卻是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我也永遠不會忘記,因為她的身影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基因片段中。
重逢的激動充斥了我的腦細胞,沸騰了我的血液,我多麼想衝上前去抱住她啊。
我順著她的身影往前看去,這時,一道青色的高大身影映入了我的視網膜,我的瞳孔卻在此猛地收縮成一個小點,血液之中的基因竟然沸騰了起來,那種危機感卻再次往我的腦袋中轟擊。
這時,我正見到它衝著她快速地砸來一掌,她還在開槍試圖反抗,可那槍卻是怎麼也開不了。
如果這掌徑直砸在了她的身體上,她還能活得下去麼?
我很害怕,我恍恍惚惚地恍如隔世,四周的景象也在不知不覺中進行了變化,又再次連成了一片。
無限的恐懼深深地湧上了我的心頭,莫名的孤獨感也充斥了我的腦細胞,這才剛剛見面,我們難道又要分開麼?
不,我做不到,我不喜歡孤獨,我也不想要分離!
空氣中那種熟悉的粘稠又再度包裹在了我的身體的周圍,我甚至感覺我是在空氣中大力地跨步,我感覺我邁出的每一步都是踏在了空氣上,以空氣為支點繼續向前大邁步。
我握緊了雙拳,又再度加快了速度。
我,只想讓她活下去!
那個傢伙的手掌竟然在空中握成了拳頭,我甚至能夠清晰地看見它的拳頭上的猙獰血管,如同樹籐般猙獰凸起的血管。
它這是想要將她殺死,將她砸成肉醬啊!
我絕不能讓它這麼做,我不想讓她死,她……
我失聲地大叫了出來,以此同時,我的身體已經撞進了一道玻璃牆壁中,我猛地衝垮了那道玻璃牆壁,剎時,辟里啪啦的玻璃碎響聲陣陣迭起。
我瘋狂地瞪著那只近在咫尺的拳頭,腳步立即踏在地面上,一道振動傳來,我的拳頭已經擋在了它的拳頭上。
剎時,又是一道**碰撞的悶聲響起。
我冷冷地對著它說,「她,她是我的人!」
……
我想,當時我可能是真的迷糊了,這一頭畜生怎麼可能聽得懂我說的話嘛。
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激動異常,我的後背此時都已經滴滿了汗珠。救了她,雖然很危險,但我並不後悔我那麼做,我已經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死去了。
我甩了甩頭,此時,這輛車已經開到了市中心小學的校門外,我透過車窗往外看,校門口處竟然堵著密密麻麻的喪屍,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喪屍那竟然是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這些喪屍為什麼要拼了命往這所學校中闖?
我已經來不及多想了,我感覺到了空氣中散播的危機感,我有種預感,似乎有某種陰謀在醞釀著,像是天空之中的雷雨雲一般,正在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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