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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欲靜不止波濤生(中原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人心難思量 文 / 花落重來

    第二百一十七章人心難思量

    快樂王片刻之間就下了數道命令,急風騎士們一邊應聲,一邊立刻發出各種信號,指揮隊伍應對,行動極其冷靜迅速。

    白飛飛先是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望兩邊巖壁上還在不斷飛快下滑的黑影,輕撫著快樂王的手臂,道:「王爺,那妾身的任務呢?」

    快樂王看了看她,又瞥了我一眼,面上的勝怒已平緩了許多,而且竟又微笑了起來,道:「方纔七七正在為本王彈琴,卻被這些賊人給打斷了,實在有些掃興,不如,飛飛也一同進來,為本王把盞,一同重新聆聽七七妙音如何?」

    白飛飛輕笑道:「到了此刻還能有如此雅興的,天底下只怕也只有王爺一人了。」

    快樂王面色更霽,哈哈大笑,雙目盯著猶在靜靜觀望四下戰局的我,道:「七七可願再為本王彈奏一曲?」

    我收回凝視著那些如猛虎下山般往狹道上撲來的黑影們,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如這熊熊火光般沸騰了起來,恨不得立時高聲呼喝為眾人加油,只可惜快樂王顯然不想讓我在外觀戰,心思一轉,便淡然微笑,道:「王爺便是不說,我也正有此意。」

    說完也不看他們,率先彎腰回到馬車中,端正坐姿,指尖急挑,撥手便是一陣充滿雄赳赳的錚然疊聲,即時地改編著前世一曲曾經風靡一時的老戰歌《英雄戰歌》,只恨不得把滿腔的戰意都付之於琴聲之中,以我自己的方式來激勵這些英雄們。

    我雖不能露面,可大家若聽到我的琴音,也等於我在上面觀戰一般了。

    快樂王和白飛飛聽到這首極其陌生的曲子,不由地互望了一眼,他們雖然不明白這曲的來歷。

    但自然已聽出我曲中的激昂和鼓勵之意,更清楚我彈曲地目標是誰?快樂王望了一眼外面激烈的戰局,臉色當時就有點沉下來的感覺。

    我也不理他們,彈完了一首又接一首,不論是古曲還是前世的流行歌,只要能表達我想要的激勵之情,能令人感覺到一樣的痛快淋漓,一樣的熱血沸騰。

    我就全部不知疲倦地彈奏著,即使未加任何保護的十指都因琴弦急促地顫動而滲出血絲,還是不肯停止,直到……

    「夠了!」快樂王大手一拂,三根琴弦立刻迸裂,調不成曲。

    我看也不看一眼流血地十指,平靜的笑道:「怎麼,王爺不想聽了麼?」

    快樂王目光碧綠、銳利。叱道:「朱七七,你莫要以為就憑這些人,也能將你們救出去。」

    「呵呵,」我再笑:「七七從不做無謂的妄想。」

    快樂王的實力如何,我到此刻自然已再清楚不過了。

    我們七世堂的這一次突襲,雖然打得快樂王個措手不及,但我還沒有那麼天真地以為他們能將我和沈浪、熊貓兒一舉救走。快樂王在此,白飛飛在此。

    隊伍的主力也在此,堂裡的高手想要突破這重重的屏障,實在是困難之極。

    不過我們走不了又如何?只要能折損快樂王地一部分兵力、拖延行程,這次伏擊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一半了。

    快樂王緊瞪著我,不再說話,馬車內頓時陷入奇異的安靜,彷彿外頭激昂的戰鬥都被隔在了另一個世界,而我們。只是單純地一個旁聽者。

    爆炸聲漸漸小了下去,撕殺聲和慘呼聲卻越來越清晰,從聲音中可以分辨出,堂裡的人在向我們這邊漸漸地逼近。

    可到了大概近處半里左右,聲音卻怎麼也無法再前進,情勢果然如我預計的一般,堂裡的人始終都無法如願地攻將進來。大約僵持了一刻鐘左右,忽然傳來幾聲長嘯。

    此起彼伏地響應著。往後退去。

    透過包圍在馬車外重重的人牆,看著遠處晃動的火光。

    我非但沒有失望,反而微微一笑,很好,突襲之優勢一用盡,便立即後退,以保實力不做無謂的犧牲,這一回大家確實都學得聰明多了。

    過了盞茶時分,各種雜亂的聲音漸漸地平復,十數個急風騎士如鷹般掠到馬車前。

    「情況如何?」快樂王沉聲道。

    「啟稟王爺……」第一騎士方心騎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是否該如何稟告。

    我微笑更深,看來,這一次快樂王的損失不小啊。

    「說!」快樂王望了我一眼,語氣冷硬。

    「是。」方心騎聲音略低地道,「來敵佔盡地理優勢,又攜帶有江南霹靂堂的霹靂彈,所射的箭羽上還淬有毒液,我方損失……損失慘重,弟兄們估計死傷了三百多,具體人數還在清點……」

    快樂王面色陰沉,道:「對方呢?」

    我也不禁豎起了耳朵。

    方心騎咬了咬牙道:「來敵約有百餘人,這些賊人內裡似乎都套有薄薄地盔甲,又有毒箭和霹靂彈開路,準備非常充分,因此損失……似乎不大,只有二十幾人傷亡,且傷者……都被他們帶回退出山谷了,屬下怕還有陰謀,不敢隨意追擊。」

    「十三騎!」聽到如此懸殊的傷亡差距,快樂王忍不住一掌擊在茶几之上,上好的茶几頓時應聲而碎,連同几上的茶杯一同跌落在鋪了紅毯的地面上。

    我的心裡卻大大地鬆了口氣,一股驕傲油然而生。

    「屬下知罪……屬下知罪……屬下罪該萬死!」一直跪伏在外面、負責勘察地形確定行程安全的十三騎頓時顫抖地回道。

    我雖看不見他的面容,不過聽那異樣地聲音,也知道此刻他必定面色如土地磕頭不止。

    「說,到底怎麼回事?你不都已檢查過了麼?」快樂王的語聲裡充滿了梟雄地凌厲氣勢,就差點一掌擊死外頭那位無用的騎士了。

    「回王爺……屬下自清晨時分就來到裂風谷檢查,當時確實未在山頂附近發現任何敵人的蹤跡,確實不知……不知那些賊人究竟何時……何時……」

    「王爺,這些賊人身上都披著灰白色、類似岩石的披風,依屬下看來。

    想必他們早在十三弟檢查之前就已設法在巖壁上偽裝了起來,這裡懸崖如此眾多,這些賊人又狡猾異常,若一直偽裝成石頭,忍著不動,也確實很難察覺……」方心騎大膽地試圖為十三騎士求情。

    「王爺,這一次我們損失不小,正值用人之際。還是暫且先留著他一條狗命吧!等回到家中再處理也不遲。」白飛飛瞄了方心騎一眼,軟軟地更加依近快樂王,纖纖素手不住溫柔地撫著快樂王地後背。

    快樂王吸了幾口氣,這才揮了揮手,那十三騎立刻如蒙大赦般地道謝,急急地退了下去。

    「王爺,車駕是不是稍緩一會?先讓屬下去前頭探探路?」方心騎試探地道。

    「你親自挑選幾個細心之人,務必要仔細些!」快樂王餘怒未盡地吩咐。「還有,找幾個能說的,安撫下去,就說賊人流彈已用盡,自知不敵我方威力。主動撤退。

    此番回關,行程緊急,就暫且饒他們一回,待到來日。本王揮師東進,必將為今日之死難弟兄加倍報仇雪恨!」

    「是!」方心騎立刻領命而去,快速地安排一起。

    「飛飛,你今夜就在此陪伴七七。」快樂王注視了一眼依然掛著笑容的我,方才帶著旁邊其中一輛馬車離去。

    我目送著那輛馬車,知道沈浪和熊貓兒就在裡面,而且一定早已被點了穴道,否則以貓兒的性格。一定早已嚷嚷出聲了。

    十幾天以來,我們的距離第一次如此接近,可我們卻還是不能相見,哪怕只有一眼,只有一眼……

    隊伍稍做休整,立刻重新上路,出了裂風狹,到了一處寬闊的谷地後。全隊才開始紮營。比起前些日子以來。今日氣氛無形中嚴肅了不少,戒備也深嚴了許多。

    白飛飛意外地宿在了我的帳中。

    夜深人靜,黑暗的帳外不時傳來山風地呼嘯聲,以及定時經過的巡邏腳步聲,我閉著眼睛,回想著一兩個時辰前那場驚心動魄的伏擊,心中雖然有掩不住的開心,但同時又不禁暗自擔心那些受傷的人傷勢嚴不嚴重?閉目了一個多時辰,還是睡意全無。

    「看來你的人也不全是一般廢物嘛!只可惜實力還欠缺了些。」另一張軟榻之上,白飛飛忽然低著聲,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

    我一時摸不清她的態度,便沒有答話。

    她說的這點我當然清楚,但誰都是經過教訓以後才會成長地,這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成功伏擊就證明了我們的人正在快速地成長著,雖然實力一時不可能趕上快樂王,但只要我們中原武林能團結起來,眾志成城,就什麼都難不倒我們,快樂王縱然再強,也總有一天會被我們擊倒的。

    更何況,我心中一直還留著兩個希望:一個金無望,一個王憐花。縱然出了關,中原武林在地理上陷於劣勢,可有了他們倆的幫助,就足以能和快樂王一鬥。

    現在地關鍵是,我、沈浪、熊貓兒三人能否和他們一起裡應外合?想起沈浪,我不禁暗暗地歎了口氣,熊貓兒每次來都說他很好,能吃能睡,還會一路給熊貓兒講這一條絲綢之路上的典故,可具體的事情或者什麼傳話卻半句也無。

    其實,就算有話,他也沒法講,每次見面,邊上都始終有人盯著,而且快樂王只許我和熊貓兒隔桌而望,不讓我們有機會有任何肢體的接觸,就算貓兒想通過手指暗示我什麼都做不到。

    經過今晚這一戰,以後我們地相聚一定會看管了更嚴了。

    「呼——」又是一陣猛烈的山風,刮過營區。

    「好大的風啊!」我輕歎了一聲,我們的營帳建立在最佳的避風處,算來山風已是最小的了,可在這深夜裡聽來依然是如此的凌厲。

    「這樣的風算得了什麼?」白飛飛微微冷笑,「等到了關外,你就會認識到什麼才是真正地風!」

    聽到她再度說話,想起方才想到的「裡應外合」四個字,我心中突然一動,這種念頭若放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會去想的,可這些天來,我和白飛飛之間的關係卻進入到我們誰也沒有料到的奇異境況,同白飛飛合作這個想法似乎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必須要做些什麼來進一步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念頭急轉中,我已平靜地彷彿在和普通人拉家常一樣地道:「你說的是沙漠上能引起沙塵暴的大風吧!我雖然沒有經歷過,不過我早聞關外地氣候惡劣,也知這一路來地風沙都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說起來我真是很佩服你的,居然能在關外那麼惡劣地環境下生活長大。」

    這話我說的倒也是真心。前世看多了沙漠給人類帶來的各種災難的故事和小說,自然知道生活在沙漠中的人是多麼地艱難。

    缺水少食,還要和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的風沙做鬥爭,光是生存也許就已耗盡了沙漠居民所有的精力,更不論白飛飛居然還能保得這一身細膩的玉肌花容。

    「比起人心來,環境即便再壞又算得什麼?」白飛飛沉默了一會,忽然冷笑道。

    我微歎了口氣,道:「可世上的人心並不是全壞的,你該知道這世上確實有些人的心靈可以純淨地沒有一點雜質。」

    她所說的人心,指的自然是快樂王,當年如果快樂王沒有為了一本密笈而誘騙她母親,也許,她母親就能如願地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而作為她的孩子,白飛飛也能得到溫暖而幸福的人生了。

    白飛飛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顯然明白我指的是那個擁有麋鹿一般溫潤雙眼的修君,不想再和我討論下去,可我暗中聽她的呼吸,卻有些微微地紊亂了。

    我沒有再說話,可心卻一直因為那四個字而翻騰不休。

    也許白飛飛並不如我們想像中的那麼毒辣,只是多年的仇恨蒙蔽了她的心和眼,如果能幫她撥開那些烏雲,她會不會有一副全新的模樣呢?

    如今快樂王顯然已經非常信任她,若她能放棄心中那畸形的復仇計劃,改而正常地報仇,那麼快樂王必定防不勝防。

    只要快樂王一死,群龍無首,那些塞外的流亡之徒也就不足為懼了,中原武林就能得到真正的平靜,白飛飛自己也能重新開始屬於她的新生活,到時候受益的將會是整個天下的人。

    想著那種可能性,我不由地有些激動起來,可一轉頭看到白飛飛靜如石像般平躺在兩米外的聲音,不由地又冷靜下來,人心是最難把握的東西,尤其是白飛飛被仇恨浸侵多年的心,作為她的嫉妒對象,我真的能說服她麼?何況,再怎麼說,這也是弒父啊?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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