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丞相府之行一無所獲,索菲特.文森大丞相有兩個妻子,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在他的背後還有一個文森家族,他不會讓整個家族和魔法公會結仇,為了救一個不可救藥的兒子,大丞相覺得不值得。
但是我還是有點收穫,得到了去聖都天牢去看望奎爾特的機會。
奎爾特居住在死囚牢的最後一間,陰暗潮濕的天牢裡散發著腐臭和發霉的氣味兒,掀開厚重的鐵板,露出地下的鐵牢籠,奎爾特臉色慘白的坐在牆角,往日的優雅和高傲完全散失在陰暗裡。
「誰?」他問了一聲,嗓音沙啞晦澀,整個人都好像蒼老了幾十歲。
「奎爾特!」我輕輕叫了一聲,從小玩到大,他不可能聽不出我的聲音。
他抬起頭,笑了起來:「羅格!你這個混蛋,老子還以為你不會來看我了呢?」
我開口罵道:「去你嗎的,老子才懶得來這種鬼地方看你,我想看看……」說到這裡,我壓低了聲音:「看看有沒有機會,把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救出去!」
「哈哈哈……」奎爾特失聲大笑,「幼稚!真是太幼稚了,我告訴你羅格,別說是你,就是我老爸也不會來救我的,這裡是什麼地方?是神聖帝國聖都城的天牢,皇帝陛下大開殺戒的地方,你想救我?別開玩笑了,小心點吧!別把自己也搭進來。」
我看到獄卒走的遠了,低聲問他:「你和我說實話,聖都城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為什麼偏偏搞上那個女人了?還他嗎的殺了一個高級魔法師,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本事?」
奎爾特大叫:「我哪知道她身份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見到美女一定拿下,誰知道就那傢伙是魔法師啊!他用劍刺我,我就還手了。」
我冷笑道:「提醒你多少次了。讓你離女人遠一點,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依我看吶……你小子八成是被人算計了。」
「為什麼這麼說?」奎爾特問道。
「很簡單。那位美女身邊有七八個高手侍衛,竟然都不出手,卻派一位高級魔法師拿劍來刺你,你就不覺得很奇怪嗎?」
奎爾特半信半疑:「不會吧!為了害我,竟然不惜犧牲一位高級魔法師,這個代價太大了點吧?」
我說道:「你要是想活著出去,就得聽我的話。將來如果皇帝親自審問你的時候,你得這麼說……記住了嗎?」
「記住了,還有什麼?」這小子一聽能救他,馬上變得百依百順。
「還有兩件事,第一件是裝啞巴,我走之後你再也不能講話,就是當啞巴。死都不能再說話。」「我壓根就不想和他們說什麼。你再說第二件!」
「第二件是賭你的命了,如果營救計劃很不順利,我最後會想個辦法,安排你去聖劍峰,接受聖劍劍氣的裁決,只要你毫髮無傷,就能保住小命。」
奎爾特點了點頭:「不用解釋什麼,我明白這件事很難,從進來那一天就認命了。橫豎就是個死,我聽你的,先裝啞巴,不見到陛下絕不開口。」
安排好了營救奎爾特地事,我離開天牢回到府裡。把大丞相的態度轉告了父親。父親好像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安慰我道:「奎爾特這件事。你還是當個教訓吧,不是我們不想幫他,而是根本就幫不了他,這件事牽扯不小,險些把大丞相和他的文森家族都牽連進去。」
為了救出奎爾特,我沒有急於動作,還有一個月地時間,應該還來得及,表面上我每天還是在府內府外的遊樂玩耍,好像早把奎爾特的事忘到腦後了。
到了晚上,我用棉被堵死門窗,開始動手,這個世界裡沒有油墨印刷機,我截取了一段很圓的鐵棒,製作了一個油墨滾輪,把黃草紙裁剪成八開的傳單,挑燈夜戰,才印出了三千多張文字清楚的傳單,又花費了幾天時間,製作了十盞孔明燈和十個大爆竹,反覆試驗了幾次,確定了孔明燈升空的大概時間,按照這個時間控制好爆竹地火藥捻子,控制好爆竹炸響的時間。
神聖帝國信奉聖教,每八天為一個聖周,每週有一個聖日,每月四週三十二天。每個月的第一個聖日,皇帝陛下都會親自道聖殿,主持一次全城軍民的大朝拜。
我準備了幾天,印刷了三萬張傳單,就是為了大朝拜這一天,到了這一天早上,收拾停當,帶好工具,騎上快馬,直接朝聖殿跑去,一路走著看好了風向,跑到聖殿大廣場的上風口,在距離聖殿三里地的地方下了馬。
眼看著城中百姓三五成群的湧向聖殿,我算計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取出一個孔明燈點燃了,這第一個飛出去地是試燈,主要是看看風速,裡面不放爆竹,也沒有傳單。
又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地時間,從皇宮方向開來大隊騎兵,全是皇家騎士團的騎士,十騎馬一橫隊,每隊之間距離五步遠,連過了五百隊,隨後就是皇帝的車駕,在文武百官的車馬護衛下過去了,緊接著後面又是五百隊皇家騎士團的騎士。
我看準時機,點燃了三盞孔明燈和爆竹,帶著三千張傳單搖搖晃晃飛了起來。
藉著風力,三盞孔明燈越飛越高,眼看就要看不到的時候,終於炸開了,因為飛得很高,聲音不是很大,再加上地面上車馬人聲嘈雜,基本上聽不到什麼聲音,結果人們看到的就是從天降的傳單。
最先亂起來的是老百姓,人們哄哄嚷嚷地搶著傳單看。
「快看啊!這是聖殿之神降下的聖言。」
有兩頁傳單輕輕的飄過來,掠過皇帝車駕的窗簾,落到神聖帝國大皇帝查理三世的腳前,皇帝伸手拾了起來,放到身前地桌子上,他並沒有急於去看,而是悠然地看著窗外,饒有興致的看著象滿天飄落地傳單。
「宣文學院大臣和大丞相上車來。」皇帝輕輕放下窗簾,輕輕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傳單,還是沒有去看。
大丞相和文學院大臣奉命上了大車,兩人手裡也拿著一份傳單,一起給皇帝見禮之後,都不動聲色的站到兩邊。
查理三世指著桌子上的傳單,問兩位大臣:「誰能幫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東西,上面寫了些什麼?」
文學院大臣上前答道:「回稟陛下,這是一張從天上落下的預言,上面寫的是……榮而不忠,達則起奸,反覆三不,叛逆難辨。」
「這是什麼意思?」查理三世問道。
文學院大臣低頭答道:「這是一首藏頭露尾詩,陛下先把每句詩頭字連讀,再把每句詩尾連讀,其意自明。」
查理三世拿起傳單看了一眼,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閉上眼睛靜默了片刻,揮手示意文學院大臣先退下,然後才問大丞相。
「索菲特,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大丞相躬身施禮道:「陛下,現在反詩的來路不明,無法確定有什麼事,而且這件事涉及到榮達親王,不可輕下結論。」
查理三世皺起眉頭:「前年就有三部中樞大臣密奏,說榮達親王私蓄武裝,培植地方勢力,此事只怕也不是空穴來風吧?」
大丞相想了想,說道:「此事可以叫中樞大臣來,瞭解一下榮達親王最近半年的動靜。」
查理三世命侍從去宣中樞大臣,中樞大臣不一會就到了,皇帝和顏悅色的問他:「榮達親王最近半年可有什麼新鮮事?給我講講……」
中樞大臣答道:「回稟陛下,去年八月,三部上本彈劾榮達親王,拿出了他培養地方勢力的真憑實據,陛下責令其反躬自省,榮達親王至今就再也沒有出過親王府,除了僕從之外,王室成員連一律被禁足,連幾位王妃和王子都不許離開王府半步。」
查理三世這才舒了口氣,笑道:「他做的不錯,還算知錯就改。」
大丞相冷笑道:「中樞大臣,你們中樞處可是陛下的耳目,千萬不能知而不舉啊?」
皇帝知道這位大丞相從來謹慎,說話向來有根有據,從不說空話,既然大丞相放出這句話來,必然是言之有物的。
「陛下,臣……臣所知道的都說了,實在是沒有了。」中樞大臣有些心慌。
皇帝看著大丞相:「索菲特,我相信你是出言謹慎的人,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你要直言不諱。」
大丞相說道:「陛下,不是老臣出言謹慎,但是我的兒子和親王的小郡主兩月前發生了衝突,此時說這件事,只怕會被人誤解,還以為老臣是徇私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