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誠實孩子,我與你同在!」上帝和藹可親的幫安東尼鼓勁。
安東尼萬分感謝:「全能的神啊,我這些天詳細查詢了子辛的案卷,對當年姜子牙強加在子辛身上的十大罪狀,逐一審查,發現全是子虛烏有的誹謗,後世的人對子辛的一切不公,完全出自這十大罪狀,今天本律師針對這十大罪狀,進行駁斥,揭露其誹謗的事實。」
「第一條,姜子牙說子辛遠君子,親小人,敗倫喪德,極古今未有之惡,罪之一也。我不知道中國人的君子和小人改如何劃分,但是我想說的是,每個人有自己選擇交朋友的權力,即便是交錯了朋友,受到了傷害,也是他個人的行為,這和敗倫喪德有什麼關係嗎?最多說他是交朋友不當,這怎麼就成了極古今未有之惡呢?況且我們縱觀封神演義這本小說,子辛身邊除了妲己和費、尤、北伯候等寥寥數人之外,滿朝上下都是忠臣,中國人有句古語,叫君正臣忠,父慈子孝,子辛身邊大多是忠直節義的大臣,怎麼說子辛是遠君子,親小人呢?我請玉帝陛下回答這個問題?」
玉帝大怒:「為什麼是朕回答?」
「因為姜子牙後來所封的諸神,都在為你工作,都成了你的屬下,你是最大的受益者,如果你不能回答,就說明我的駁論成功了。」
玉帝無奈:「算你這一條駁論成立。」
我聽到這幾個字,頓時大腦一片空白,盼了三千年了,終於聽到了……姜子牙!陰險的老匹夫,你聽到了嗎?
安東尼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兄,別激動,聽我繼續為你辯護。」
「第二條,姜子牙說子辛對皇后不義,說什麼皇后為萬國母儀,未聞有失德,說子辛聽信妲己之讒言,斷恩絕害。剜剔其目,炮烙其手,致皇后死於非命,廢元配而妄立妖妃,縱『淫』敗度,大壞彝倫,罪之二也。」
說到這裡,安東尼一臉悲憤的對滿天神佛高舉起右手--
「各位仙佛大人,關於這第二條,我要分兩部分來說,第一部分是子辛的家事,據我的瞭解,中國古代的夫妻生活極為隱秘,是絕對的私人空間,人們遵循家醜不可外傳的道理,子辛和皇后的夫妻關係如何,連他們的親生骨肉都不知道,姜子牙又怎麼知道的,是道聽途說,還是真憑實據?他憑什麼就斷定皇后……未聞有失德,難道皇后做錯了事,皇帝要自曝家醜宣告天下使所有的人都知道嗎?至於剜剔其目,炮烙其手更是無中生有,據中國正史記載,這兩種刑罰是上輩帝王創造,屬於祖制,是國家重要刑典,並不是子辛發明創造出來戕害忠臣的。」
「大膽!」托塔天王大聲呵斥,「那下面的辯護律師,不要胡說八道,紂王炮烙其手,致皇后死於非命,廢元配而妄立妖妃,縱『淫』敗度,大壞彝倫,當時天下誰人不知?你怎敢一語妄斷!」
安東尼不認識托塔天王,只好回頭看我,我知道這個時候該說話了,起身怒視托塔天王:「李靖,你口口聲聲說當時天下誰人不知,那我倒要問問你,那時候沒有電話電報和電視,也沒有報紙,如果不是有人蓄謀宣傳誹謗,天下之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家事,你身為邊關重臣,難道連謠言誤國四字都不懂嗎?這些事哪一件是你親眼得見?你回答我?」
李靖登時被我問的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安東尼看我問倒了李靖,急忙接著我的話辯護:「中國有句老話,叫清官難斷家務事,關於子辛和原配妻子的事,我們不好多說,但是!按照現有中國歷史資料考證,子辛平生只有兩位妻子,他六十歲之前忙於征戰四方統一中國大陸,始終只有原配夫人一人,連妃子都沒有,後來征伐有蘇氏時才得到妲己,而後就只愛妲己一人,我看過有關的野史和小說,連後人編造杜撰強加給子辛的女人加在一起,也不過十人,與眾多的古代帝王相比,這能算是荒『淫』無度的君主嗎?」
說到這裡,他又翻出一張紙念道:「相反的,我們再來看看,那位口口聲聲說子辛荒『淫』無道的周文王姬昌,就是被標榜成聖人的周文王,他可是有上百個兒子的,還自吹什麼聖人當有百子,恐怕這還沒算他的女兒吧?如果說他是個只能生兒子不能生女兒的怪物,你們相信嗎?」
「呵呵呵……」眾神佛發出一片笑聲。
安東尼得意洋洋的繼續說道:「如果按照這個數字計算,周文王至少有六七十位妻子,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就成了聖人,而只有兩位妻子和幾個皇妃的子辛反而被他說成是荒『淫』無道?這個問題,我想請觀音菩薩回答?」
觀音菩薩答的更爽快,玉手一拂柳枝,淡然說道:「我早就知道那個姬昌不是好東西,千百年來我也深深自省,後來也因此離開保守的玉虛宮,皈依佛門,這件事子辛不算有過。」
觀音菩薩一句暖人肺腑的公道話,頓時感動的我熱淚盈眶,伏地拜謝!
「子辛不必拜謝,當年討伐你的時候,我也有份,雖然是受人蒙蔽,但心中也是一直不安,你不怪我就好。」
我感激的說道:「當年受蒙蔽者何止千萬,只有觀音大士心懷坦蕩,這些年如果不是你照顧我,閻王又怎肯讓我賴在地府不走,子辛萬分感激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菩薩。」
十殿閻王之首的秦廣王起身道:「子辛,孽鏡台前無好人,狡獪奸詐難遁形,我之所以留你在地府,是因為你在孽鏡台上沒有照出諸般罪孽,只是幾千年來,你的上訴皆未通過,所以我也沒有機會說出此話來,今天我就為你證明,那些罪狀都是謠言。」
孽鏡台可是好東西,秦廣王審案嚴明謹慎明察秋毫,有大半功勞要靠這孽鏡台。
在陰曹地府中,每當遇到頑劣罪犯刁鑽狡猾,百般強辯死不認罪的惡鬼來到地府,秦廣大王也不與其爭辯,喝令鬼差,將狡猾的罪犯押解到「孽鏡台」前,照照其生前一切惡狀,其所作所為,全都錄在寶鏡之中,幕幕呈現,件件不遺,令這些罪犯個個臉色慘綠,不得不伏首認罪。
我生前蒙受的冤屈,秦廣王早已經知曉,只是此案牽扯太大,上有女媧娘娘和元始天尊,下有天界眾神,還有三山五嶽的仙人都牽扯其中,他一個小小的閻王哪敢出頭捅破,今日一看各路神王佛祖都有結案的意思,這才出頭作證。
有了秦廣王的證詞,其餘幾條罪狀全被駁倒。
玉帝笑道:「想不到,三千年的公案,就這麼了結了,既然子辛不願意追究責任,就安排他轉世重生吧。」
「等一下,我有話說。」
上帝站了起來,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掃了幾遍,然後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