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在京城這一邊,經過了一晚的猶豫,鄭雨潔還是硬著頭皮回家。
鄭雨潔的家,是在一個叫西山別院的地方,乃京城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因為這裡住的,都是中華建國以來,政壇上出現過鼎鼎有名的人物。出入需要檢查登記不說,幾乎每個角落都有人站崗和森嚴的監控,可以說安保嚴密到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鄭雨潔的車進出倒是無阻,只是,她不敢大搖大擺地直接開回家,而是停在西山別院的公共停車場。
熄滅了發動機,鄭雨潔坐在駕駛座上,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
良久,她咬一咬牙,解開安全帶下車,心裡暗道:「橫也是一刀,豎也是一刀,總得要去面對。」
「你要去哪兒啊?」鄭雨潔躡手躡腳地走進大門,然後想偷偷上樓回自己的房間,而這時候,突然一個不大卻每一個字咬得很清晰的聲音響了起來。鄭雨潔提著鞋、彎著腰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鄭雨潔表情僵硬地轉了過聲來,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媽……」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的存在?」鄧寶燕放下茶杯,然後雙手輕輕地放在翹起來的那條腿的膝蓋上,看著鄭雨潔,歎了一口氣,問道。
鄭雨潔趕緊麻溜地跑到鄧寶燕的身邊坐下,拉著她的手,討好地說道:「媽,我的眼裡哪兒裡能沒有您的存在啊?」
「那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瞞著我?」鄧寶燕不為所動地拍了拍沙發的扶手,有些痛心疾首地問道,「你跟我說,你去粵省是去找誰來的?」
「一個朋友……」鄭雨潔低聲地說道。
「六十多歲了?」鄧寶燕掏出一張照片,拍了拍,盯著她問道,「這就是你六十多歲的朋友?」
鄭雨潔不用看都知道照片上的內容,她嘀咕地說道:「對不起,不過,他真的是我工作上的朋友!」
「真的只是工作關係?」鄧寶燕火冒三丈地說道,「那你出版社別去了,我給你換一份工作,看你認識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朋友?」
「憑什麼呀!」鄭雨潔著急地說道,「我好不容易做出點成績來,你們憑什麼說不給我做就不給我做了?」
「就憑你跟這個叫楊果的不明不白!」鄧寶燕拍了拍桌子厲聲說道,「我要是不問你龐阿姨,你龐阿姨就打算瞞我一輩子,你說,你跟他多久了?還三番兩次跑去羊城找他!」
「媽,您想哪裡去了?」鄭雨潔拉著鄧寶燕的手,撒嬌地說道,「我跟他真的不是戀愛關係。」
「你不用跟我演戲,我還不懂你?不是戀愛關係,那李家用得著興師動眾地堵上門來上你媽我跟你爺爺下不來台?」鄧寶燕問道,「不是戀愛關係,你用得著用我們家的關係去保護那個小子嗎?」
「好啦!」鄭雨潔甩開鄧寶燕的手,嘟嘟囔囔地坐在一邊,說道,「我跟您說實話吧,你女兒,是看上人家了,可人家還沒答應呢!所以,從技術的角度來說,我們倆之間的關係,還真不是戀愛關係!」
鄭雨潔還是把這一層跟鄧寶燕講了,因為她知道,整個家中,其實最好講話的就是自己老媽,別看鄧寶燕說話鋒銳逼人,但是她的心腸是最軟的。從小到大,鄭雨潔跟鄧寶燕的關係最密切,兩人去逛街,都是摟著手的,跟閨蜜似的。
「呵,這小子還想欲擒故縱,很有手段的啊!」鄧寶燕並不買賬,她冷笑了一聲,說道,「那正好,你就跟他斷了這個不明不白的關係,以後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不要啊!」鄭雨潔失聲叫道。
「你還想跟一個有孩子的男人繼續下去不成?」鄧寶燕瞪著眼說道,「家庭背景、經濟條件什麼的我先放在一邊不說,他都結過婚的人了,你怎麼那麼蠢啊?」
「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楊果沒結過婚。」鄭雨潔拉著鄧寶燕的手,跟鄧寶燕簡單地講一下楊果的離奇經歷,「所以,你們不要拿看待其他離異男人的眼光來看他。」
「再說了,有孩子怎麼了?」鄭雨潔不滿地說道,「有孩子我可以少生一個啊!當初再艱難,楊果對琪琪都不離不棄,說明他是一個重感情的男人,以後一定會對我很好。有一個孩子,又怎麼樣呢?我可以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啊!」
「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傻話?」鄧寶燕著急地說道,「哪有女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別人生的孩子,那還會是一樣的嗎?」
「好,我不是孩子的問題。」鄧寶燕搖了搖手,說道,「我覺得你說他重情義,那他都四處沾花惹草了,還能算是重情義嗎?」
「那些都是他的朋友!」鄭雨潔不高興地說道,「別看李澤超帶過來的照片,他找人拍的,角度問題,就算買菜遇見個大媽都能給你拍出個艷/遇來!」
「要不是以前泰明搞的鬼,我們倆都早就在一起了!」鄭雨潔有點委屈地跟鄧寶燕講起了那一場誤會。不過,她並沒有講楊果現在喜歡的人是別人而不是自己,鄭雨潔知道,這個事情要是說出來,就徹底成為死局了!
「我不明白,」鄧寶燕搖了搖頭,說道,「他究竟那一點好了?除了人長得還可以。」
「跟外貌無關。」鄭雨潔摟住鄧寶燕的腰,輕聲跟她講起了自己愛上楊果的心路歷程,甚至,她連去年在京城的酒店裡,楊果幫她洗了貼身衣服的事情都一一講了出來。
「反正,我知道,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一個會這樣細心照顧我的男人了,我愛他,這輩子,就認定他了!」鄭雨潔蜷縮在母親的懷抱裡,
「傻丫頭,」鄧寶燕伸手梳了梳鄭雨潔耳際的頭髮,歎了一口氣,說道,「好男人滿地都是,你為什麼就偏偏看上了這個呢?你知道,你爸,你爺爺,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誰沒有年輕的時候,鄧寶燕年輕的時候也愛過,愛的轟轟烈烈,不過她並不堅定,後來就被家裡拆散了,嫁給了鄭銘生,幾十年平平淡淡就這樣過來了。偶爾想想年輕時候的回憶,淡淡的悔意是酒精無法麻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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