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人的蒼蠅拉著陸雲冉走了,楊果頓時覺得世界都清淨了。林天賜覺得自己沒有再在這裡呆下去的必要,也在楊果面前感覺特別憋屈,所以甚至到後面新人挨桌敬酒的環節,他都沒有再用正眼瞧過楊果。
清淨是清淨了,楊果望著陸雲冉遠去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昔日的卿卿我我,今時也已勞燕分飛,她已嫁給他人,而自己,也已經在新的生活上越走越遠。怕是以後再也沒有相見的時候了罷。
(小寒在這裡可以承諾,陸雲冉的戲份基本上就到這裡了,本書不是狗血言情劇,不會出現前女友遭遇情變找前男友復合的狗血情節。)
楊果收回目光,投向了他現在想想就頭痛的鄭雨潔身上。
「你怎麼來了?」楊果張了張嘴,這句話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去,這個問題問出來已經沒有必要了,他搖了搖頭,拉開自己身邊的那個空位,無奈地說道:「你坐這裡吧。」
鄭雨潔才剛剛從和楊果那一吻中回味過來,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竟然有些羞澀,只見她咬了咬下唇,抬頭看看楊果,很溫順地坐了進去。
其他同學都沒說什麼,倒是坐在楊果左手邊的蔣博有些激動,他錘了楊果一拳頭,擠眉弄眼地說道:「行啊你,楊果,這妹子,不是我們粵省的吧?」
「你好,我是京城人。」坐下來之後,鄭雨潔終於恢復了過來,她大大方方地朝蔣博伸出了右手,笑道。
「你好,我是楊果的死黨,現在在港城混。」蔣博有點受寵若驚地說道。
「港城啊,那我們內地人會不會受到歧視?」鄭雨潔有些好奇地問道。她這些年在新聞上看到不少港城人排斥內地遊客的新聞。
「還好吧,」蔣博撓撓頭說道,「確實是有這樣的現象,不過我因為會說粵語,所以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其實這是一種心理失調的現象。」楊果微笑地說道,「一方面,內地是港城的主要經濟來源,別看他們叫得歡,實際上,從我們的口袋裡掏走了不少錢,背地裡還暗暗得意呢!另一方面,又擔心內地經濟超越了他們,現在我們的gdp不是一直漲得很猛嗎?他們就擔心失去了這種優越感,所以患得患失之下,就想從別的地方來體現出自己的不同。」
「粑粑,」琪琪這時候忍耐不住了,她看著滿桌子琳琅滿目的佳餚,缺只能聞著香味不能吃,坐下來之後就不停地拉著楊果的胳膊,小聲地說道,「琪琪要吃……」
被琪琪打斷,楊果只好先去給她夾魚肉吃,這種大海魚是清蒸的做法,肉質鮮嫩,雖然不是入口即化,但是柔和的口感實在是讓人食指大開。楊果給女兒夾的時候,還忍不住把幾塊魚肉送進了自己的嘴巴裡。
這時候琪琪就會很著急,她哼哼地抗議著,還拉住爸爸的右手,想螳臂擋車地把爸爸的筷子拽下來呢!
酒席上最好吃的,莫過於剛剛上來的燉羊肉了!切成一塊一塊的羊肉燉得爛熟,深褐色的肉汁徜徉在上面,流露著誘人的油亮光澤。揭開砂鍋蓋子的時候,羊肉還是熱氣騰騰的,茴香、八角等香料一起燉煮,羊肉濃厚的香味便溢滿了整個餐桌。
美食宜趁熱下筷,特別是羊肉,要是等涼了,美味就要打折扣了!所以剛剛上來的羊肉,大夥兒就趕緊夾起來吃,連說話的功夫都吝嗇使出。
楊果夾起一塊羊肉,放到自己的嘴巴裡,羊肉剛剛沾到舌頭,濃郁的膻味便在味蕾上炸開,這是怎樣一種享受啊!假如是大冬天吃,那更是神仙也得羨慕!羊肉細膩的口感在嚼動的過程中體現得酣暢淋漓,楊果甚至要閉上眼睛細細地體味。
小吃貨琪琪聞到了羊肉的香味,也看到爸爸吃羊肉時候那陶醉的樣子,她早就坐不住了,趕緊抓住爸爸握筷子的右手,搖了搖,哼哼地出聲抗議起來。
「你也要吃?」睜開眼睛,楊果帶著笑意地問道。
他現在考慮的,可不是琪琪能不能吃羊肉的問題。還記得去年十月份去京城的時候嗎?楊果跟暴雪的艾倫在京城有名的爆肚老店吃羊爆肚,琪琪當時就饞著想吃,結果楊果讓她嘗了一點點爆肚湯,琪琪就受不了羊膻味把湯都吐了出來。
「嗯,嗯!」琪琪認真地點了點頭。
「羊肉對於琪琪來說,不好消化吧?」鄭雨潔在一旁問道。
楊果想了想,跟鄭雨潔說道:「這個應該沒問題,燉了好幾個小時,肉都燉爛了。」
羊肉煮得挺綿軟的,琪琪應該能夠吃得下,所以,他伸出筷子夾起一塊小一點的羊肉,用湯勺跟筷子將其再撕扯開來,以保證琪琪能夠輕鬆吃得下。
「先試一點點。」楊果夾起一小丁送到琪琪的嘴巴裡,看她的反應。
琪琪滿懷希翼地張開小嘴,吃下羊肉,咀嚼兩下,她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小臉蛋突然皺了起來。楊果看見女兒嘴巴撇了撇,趕緊伸出手,果然,琪琪哇地一聲把羊肉給吐了出來,吐在了爸爸的手裡,還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
儘管已經有茴香八角等香料掩蓋,羊膻味在肉裡面依然非常濃厚,琪琪看樣子,對羊膻味可以說是非常厭惡了。
楊果哈哈一笑,他跟鄭雨潔解釋了一下去年發生的事情,他就知道琪琪不喜歡吃羊肉!
「哎,羊肉那麼好吃,不喜歡吃,那真的是太可惜了!」鄭雨潔聽了哈哈一笑,還逗了逗琪琪。不過琪琪可能是被羊肉的味道破壞了食慾,沒有再纏著爸爸給她夾東西吃了。
雖然是婚宴,但在楊果這一桌,也算得上是高中同學之間的半個聚會,楊果他們一邊吃一邊聊著過去的往事,都有些唏噓。
當然,「聚會」也少不了要喝點酒,白的小糊塗被放到了一邊,大家相互勸起了啤酒。楊果是不喝的,結果鄭雨潔很豪氣地全盤接納了下來。
看著這個有點熟悉的場景,楊果恍惚間回到了他跟鄭雨潔剛認識不久的那個時候。粵省工業大學籃球隊的那些傢伙給楊果勸酒,不都是鄭雨潔給擋下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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