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楊崇觀他們開著楊果的路虎回到家,楊果趕緊讓他們把蛋糕先藏起來,琪琪跟他糾纏了一個下午,就吵著要吃蛋糕,現在正要給她喂一點粥,楊果可不想琪琪鬧罷工。
此作俑者鄭雨潔在一旁偷偷地笑,楊果瞪她的時候,她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拍拍胸膛表示:老娘就坐在這裡,你能拿我怎麼地?
「粑粑,蛋糕呢?」琪琪扭著頭,躲過了楊果伸過來的勺子,嚥著口水問道。
「蛋糕晚上才能吃的啊!」楊果無奈地再解釋一次。
「琪琪想吃蛋糕!」琪琪瞄了一眼勺子裡飄著肉絲、菜葉的粥,搖了搖頭說道。
「就吃兩口,吃兩口爸爸就給你吃蛋糕,好不好?」楊果哄道,「不乖乖吃飯,今晚就沒有蛋糕吃啦!」
琪琪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蛋糕的誘惑力大,她終於在爸爸的威逼利誘之下開了口。
艱難地喂琪琪吃完小半碗粥,楊果顧不上吃飯,趕緊先去收拾他的房間,把地面上鄭雨潔凌亂的鞋子、衣服都整理起來,然後還擦了一遍地板,擺上他準備的小物件。萬事俱備,就等大家吃了飯過來給琪琪過生日啦!
因為晚點還要吃蛋糕,大伙都只吃了半肚子飯,然後早早地關了院門,齊聚在二樓楊果的房間。就連金子,也被楊果洗乾淨,特許跟了上來。
這個房間裡都是琪琪的氣味,金子上來之後就特別歡暢,忍不住要四處闖一闖,為了不讓金子把自己辛辛苦苦弄好的擺設搞亂,楊果趕緊把它按住。
「這是?」鄭雨潔可不陌生,她見過自家的小侄子舉辦過這個儀式,笑著問道,「楊果,你是要搞抓周?」
「對啊!」楊果莊重地說道。
「抓周有什麼意思?」鄭雨潔不屑地撇了撇嘴。
徐金鳳也拉著楊林傑坐在一邊附和地說道:「就是,我們這邊都不興這玩意。」徐金鳳早就覺得楊果沒事幹經折騰了,不過她沒有留意到,楊林傑的眼神卻是被擺了一圈的小玩意給吸引住了,直勾勾地看著它們。
「以前小傑過週歲的時候,」楊萍笑著回憶道,「我們也就是一家人聚在一塊吃個飯,當時楊果你還在學校沒回來。」
「別這麼打擊人啊!」楊果抗議地說道,「雖然不一定是真的,但這個儀式可是我們國家的傳統習俗,以後也是一個非常難得的記憶嘛!」
「我覺得對琪琪來說,這個抓週一點用都沒有。」鄭雨潔看著那一圈跟老古董似的小物件,篤定地說道。
「你就看吧,琪琪一定會選出她最喜歡的東西!」楊果從褲兜裡掏出一本小冊子,嘿嘿地說道,「我都準備好了,這上面可是寫了抓什麼東西代表什麼意義!」
「你不是過目不忘嗎?還要秘籍?」鄭雨潔噗嗤地一笑,說道。
「你不懂,這是儀式!」楊果強調道。
他自信滿滿地把琪琪抱到圓圈的中間,不厭其煩地指著圓圈上面擺著的東西跟琪琪介紹道:「這是小剪刀,這是小算盤……」琪琪隨著他的手指頭點動也是一點一點,好像聽懂了一般。
「好了,接下來,就看琪琪你的啦!」楊果放下琪琪,然後回到圈外,笑著招手說道,「琪琪,給爸爸看看,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琪琪疑惑地看了看退了出去的爸爸,不知道他是要自己幹什麼。不過,看到他的招手,琪琪眼睛一亮。
「快選,快選啊!」楊果蹲在那裡小聲地呼叫著,而鄭雨潔她們憋著笑看楊果滑稽的樣子。
只見琪琪一隻手撐著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雖然走得歪歪扭扭地,但是很順利地跨過了一個小印章,往爸爸的方向走過去。可是,畢竟還是沒完全學會走路,琪琪不小心一個前腳拌後腳,整個人往前撲了過去。
「啊喔!」琪琪自己笨笨地叫了一聲,然後發現撲倒在了爸爸寬廣的懷抱裡。
「呵呵,呵呵。」琪琪抬起頭看爸爸,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鄭雨潔她忍不住了,帶著楊萍她們也大聲笑了起來。
楊果臉上掛不住,尷尬地說道:「剛剛那一次不算,再來一次。」
說完,他又把琪琪抱回到了圈圈中央。
這次,鄭雨潔眼珠子一轉,從床上拿來了琪琪的玩具,什麼小玩偶、小鴨子,還有琪琪最喜歡的芭比娃娃在身前擺成一條線,輕聲地喚道:「琪琪,琪琪,看這裡!」
「雨潔,你又在搗亂!」楊果的話音未落,就看到自己女兒樂呵呵地,行動非常迅速地爬向了鄭雨潔。
正確說是爬向了她的那些玩具那兒。中途遇到了楊果放的小物件擋在面前,琪琪就很乾脆地一手撥開,一點也不猶豫。
楊果心中那個苦啊,差點就要兩行老淚流了下來,他鬱悶地看著女兒抱著芭比娃娃就不撒手了,歎息著說道:「算了,我放棄,你們說的對,這完全不起作用。」
其實是起作用的!不過跟琪琪無關罷了,楊果剛剛準備去收拾殘局,卻發現有個人比他動作更快。
楊林傑早就按耐不住了,徐金鳳一個不留神,他就掙脫了蹬蹬地跑上去,大肆收斂起了自己早就盯了好久的東西。只見他左手拿著一個小算盤,腋窩裡還夾著一把小劍,右手抓起地上一本五顏六色的小人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楊林傑,你又調皮了!」楊萍用家鄉話笑罵道,「別弄亂小舅的東西。」
「小舅說他不要了!」楊林傑不服氣地反駁道,「小舅,你說是不是?」
楊果哈哈一笑:「是,是,這些你要的話全拿去。」
他轉過頭跟楊萍笑道:「看來,那年我應該果斷回來啊,要是我給小傑搞一個抓周,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沒人搭理。」
「我說你選的東西不行嘛!」鄭雨潔笑道,「現在哪有人還用這些老古董來抓周?如果換了什麼珍珠項鏈啊、聽歌的mp3啊,肯定比這些好得多!」
不管怎麼樣,反正楊果這次抓周是徹底失敗了,反而是楊林傑撿了便宜,他的玩具箱裡面又添了好多小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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