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ie感謝您投出的寶貴月票!鞠躬!
------題外話------
半天都未出聲的閔嵐笙終於開口大聲回了一句:「滾蛋!」
正午一過,蘇夏至告辭,柔聲細語地和屋裡的閔秀才告別:「別送了,明兒我還來。」
而閔秀才覺得自己為了一餐飯竟墮落了,依舊貓在屋子裡生自己的悶氣。
蘇姑娘陰謀得逞,心情愉快的忙裡忙外,又將他家收拾了一番。
剛正不阿的閔秀才和不走正道的蘇夏至喝了同一鍋南瓜粥,被她抓了短處,因此成了同案犯。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
「爬牆的南瓜有主你都吃了,爬牆的我可還沒主呢,秀才你要不要……」蘇姑娘探過頭來,好脾氣的問道。
「爬到咱家牆上也不能要,畢竟是有主的東西!」正義的閔秀才覺得南瓜粥很好喝,又面又甜,吃到肚子裡還暖和,全沒有看到旁邊的蘇姑娘又笑成了狐狸。
「嗷。」蘇夏至點頭說道:「可那個南瓜都爬到咱家牆上了……」
「咱家沒後院,南瓜是鄰居嬸子種的,你不要隨便拿人家東西!」閔秀才一口粥嚥下,義正詞嚴的教訓起行為不斷的蘇姑娘。
「咱家後院牆外面掛著的,我看再不收回來就凍壞了。」蘇夏至一邊吹著熱粥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道。
將一柄湯匙放到他的碗中,蘇夏至也坐了下來,盛了一勺就喝,熱粥直接滑過食道進了胃,燙得她如同吞了火。
家裡一直缺菜少鹽的,閔秀才不記得廚房裡還剩了這麼個寶貝。
「哪來的南瓜?」碗裡是滿滿的一碗南瓜雜糧粥,稠稠的,散發著淡淡的甜香,很是誘人。
「吃飯了。」不大會兒功夫,蘇夏至端著一隻大碗進來放到他的面前,轉身又出去端自己的。
躲在正屋的窗子後面,他不時地往外偷看幾眼,見她進進出出的,倒是挺忙。
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聽著熱鬧,閔嵐笙搞不清自家的廚房裡能做出什麼來,竟讓她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閔嵐笙再一次無語,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餓了。」蘇夏至依舊進了廚房:「肚子餓腿就沒有力氣,怎麼走回去?」
「那你還不走?」
「聽見了。」
「我說了……」閔嵐笙不想再與她糾纏,一步跨到蘇夏至身前攔著她大聲說道:「我說不可以!」
「哦。」頓了一下,蘇夏至平靜地點了點頭,然後越過閔嵐笙朝著廚房走去。
「不可以!」幾乎是蘇夏至才閉嘴,閔嵐笙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如此莽撞的行為,她已經壓上了她的所有,去賭這一生。
兩世啊,她活了兩世,終是為了她想像的幸福,讓她鼓起勇氣來向一個並不太熟悉的男子求婚!
所以她害羞了。
「娶了我吧,我們倆成個家,一起好好過日子。我來,就是為了這個。」蘇姑娘垂下了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她是一個女子,如今卻在厚著臉皮向一個男子表白,不對!是求婚!
閔嵐笙點了點頭,很認真的等著結果。
在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後,眸光一閃,隨即笑意愈濃:「那我說真話了啊。」
蘇夏至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睛直視著他。
在這個女子面前他總是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他是有些怕她,而且怕得莫名其妙。
「你不傻。」強自斂了心神,他故作鎮定,「傻子是不會說出『寤寐思服輾轉反側』這樣的話的。」
從蘇姑娘欺身過來的時候,閔嵐笙的直覺就是想後退逃跑,可理智又告訴他:跑得了初一真跑不了十五,在這場兩個人的戰爭裡,誰跑誰敗!
「不信?」蘇夏至走近閔嵐笙,仰頭望著他:「我不是傻麼……」
閔家的日子一直過得緊吧,房子早就破舊不堪,連院牆坍塌了一處也無錢修補,因此蘇夏至這話一說閔秀才自是不信。
「我瞅你漂亮。」走了二十多里路又爬了牆頭的蘇夏至身上已經見了汗,用涼水這麼一激又冷又熱的感覺很不舒服,她打了個冷戰,往四週一看,又接了一句:「還瞅著你家有錢!」
可前後把她的話想了個遍後,他迷茫了。
「我的意思是,你天天走這麼遠的路,又是煮飯又是爬牆的,到底為什麼?」閔嵐笙最初以為自己只是遇到了一個花癡,這樣的女人他見的多了,早已習慣。
「喂小米……」潑了水,蘇夏至把布巾擰乾抖開搭在木盆邊上然後轉過身子面對著他:「你這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我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閔嵐笙在腦子裡百轉千回地想了半天,還是摸不透這個女人,只好開口問道。
見他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蘇姑娘也不害臊,就由著他看。自己則轉身潑了木盆裡的水,又換了些新的,然後彎腰在井邊上投布巾。
閔秀才眼神飄忽了一下,眉頭擰得更深。
「這麼想我?」蘇夏至抿嘴兒對面帶狐疑的閔嵐笙露出一個微笑:「寤寐思服輾轉反側了一夜,你都想我什麼了?」
一抬頭,看見閔美人正瞪著幽黑如深潭似的眼眸帶著探尋的目光審視著自己,白皙的臉上,兩邊的眼窩處都掛著一片明顯的黛色。
閔嵐笙竟不可思議地覺著自己心裡踏實了。
現如今『蘇大刀』已經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眼前,並且剛用過閔嵐笙早晨用過的木盆洗過臉,目前正在用他的擦臉布巾撣著衣裙上的灰土。
如同被判了死刑等著行刑的罪犯,最使他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大刀落下之前的那段時間。
甚至……有種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破罐子破摔地念頭……
而閔嵐笙也在暗暗的奇怪,方纔這個女子沒有爬牆進來的時候,自己一直在心驚肉跳地怕她出現,如今她就在自家的院子裡晃悠,自己倒沒覺得有多可怕。
「你啊……」在狠狠地盯了他幾眼之後,她搖著頭朝著水井走去。只覺得對方撅著粉唇急赤白臉的樣子很有趣,就像是情侶間拌了嘴,女孩子在強詞奪理撒嬌一般。
蘇夏至歪著腦袋斜睨著閔嵐笙,整個人看著都很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