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清亮,醒來的時候容嫣已不知去向,雲染打個懶仗對著門外喊道:「如花,救命。」
如花瘋瘋癲癲的跑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雲染哈哈大笑的在床上翻滾:「你怎麼喊一百遍都不長記性,我餓了啊。」
「小姐,你怎生總這樣誇張,嚇人一跳。」如花跺跺腳不爽的轉身去弄飼料圍。
雲染自己收拾一番吃過早飯便去上學,今天上完課下午就可以回家了,想想能看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大哥和牛馬蛇神的二哥,心情都瞬間增值了不少。
前方蕭然慢吞吞的邊走著邊低頭看書,雲染快步跑上前拍他肩膀,本想嚇他一跳卻被他一個閃身躲開。
「你怎麼知道是我。」雲染悻悻的摸摸鼻子。
「別人都避我唯恐不及,只有你總是跑著追我,這腳步聲我已經能認出了。」蕭然雖然沒有排斥躲避她,口氣卻還是冰冷的羿。
「你就看吧,習慣成自然嗎,你現在不喜歡我,慢慢的就會被潛移默化的改變想法習慣喜歡我的這件事兒。」雲染聳肩與他一齊挽著他的胳膊。
不遠處二公主也從處所出來,見雲染手挽著蕭然,她眼神微瞇,旁側馬屁精翰碎嘴道:「這個雲家大小姐也是奇怪,這裡這麼多身份地位好的男人她不招惹,卻偏偏看上了個落魄的書生。」
「雲染喜歡那個蕭然?」
「是。」翰狗腿的點頭。
二公主挑眉,腦子裡似乎想到了什麼邪邪的笑了笑。
下了學時正值落霞遮天,暗藍的天空上灑滿了金黃色的雲朵兒,美極了。而學院門口此刻停滿了大大小小豪華的馬車,雲染出了大門,愣是從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人群中的大哥雲幻清。
「大哥,」雲染熱吼一嗓子奔赴人群中鑽進了大哥的懷抱,雲幻清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你這丫頭怎生上了學堂還這麼咋呼。」
雲染嘟了嘟嘴:「大哥,虧你還飽讀詩書,你不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嗎?」
難得的,雲幻清在人群中哈哈大笑了起來,周圍的人莫不是有些驚訝,眼前的這位可是冷面玉官的大學士雲幻清呀。
「染染,狗改不了吃屎用在你身上可不好,要用就用秉性難改便好,走吧,我們回家。」
遠遠的,容嫣站在門口看著雲幻清攬著雲染的腰肢走遠後上了馬車,她面色淡淡的。
「主子,屬下已將蕭然徹查清楚了,蕭然,祖籍肅州,其父蕭正陽曾是武官,在軍中擔任副將一職,後因在十九年前的舟山之役中犯了軍紀而被貶職。蕭然如今已然在京都落戶生根,此次正是為了光耀門楣而來的。」冷面雲珠恭敬的報告著。
容嫣雙手淺淺一搓隨即冷笑一聲道:「蕭正陽也曾參加過舟山之役?他犯了什麼錯?」
「他是那三個鼓動西周的領兵將軍乘勝追擊容國,最後卻害軍隊幾乎全軍覆沒的副將之一。」
「是嗎?」容嫣雙手一搓冷笑一聲:「這樣的禍害憑什麼活到現在?殺了他。」
「是。」
丞相府。
「娘,我回來啦。」雲染從丞相府的大門口就開始咋呼一路狂奔回娘親的房間。
抬眼見二哥雲幻合與他的好友,也就是她的二師兄辛古也在,她怔愣了一下臉上漾起一抹還算自然的微笑:「二師兄也在啊。
二師兄生得一副好皮囊,蔻玉般的膚色配上了溫柔的雙眸,鷹勾般的鼻樑下縱橫著誘人的厚唇,整個人的氣質溫爾。
想到前幾日她正帶著如花在爹的後塘裡挽著褲腿子摸魚,卻正撞上二師兄來找二哥,他站在塘邊看她咋呼半響後竟深情楚楚的忽然問道:「雲染,日後果真嫁我可好。」
乖乖個隆地洞,她一條大魚好不容易到手,愣是被二師兄的話給嚇的連人帶魚一起倒在了塘子裡。
當時她渾身濕噠噠的那一副窮酸相喲,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被告白居然是在那種情況下…
她對他並不瞭解,只知道他是二哥的好友,有幾分腹黑。作為一個連吃飯都要簡單的女人,她可不喜歡與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
所以她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絕對不能嫁給二師兄,這麼迷一般的美麗男人還是該讓那些素手芊芊弱柳扶風的女人糟蹋…厄,疼愛。
雲幻合翹著二郎腿不爽的道:「你沒看見我也在啊。」
雲染對他吐個舌頭耍個鬼臉惹得季盈秋淺淺一笑:「你這丫頭呀,總是這樣調皮,辛古可別見怪。」
「盈秋姨娘放心吧,咱們早晚會成一家人的,我已然習慣了雲染這副可愛的模樣了。」辛古說著將目光轉到雲染的身上
雲幻合調笑的將手搭在辛古的肩頭:「兄弟,這麼快就打算以我妹夫的身份自居啊,雖說我爹中意你,可你真確定能拿得住我這個瘋妹子嗎。」
雲染臉紅了的瞪了雲幻合一眼:「二哥你這個大嘴猴兒
大笨蛋。」
說完雲染轉身就往外跑:「我去找我大哥玩兒啦。」正跑到門口,她便結結實實的撞進了一臉威嚴的老爹懷裡。
見是父親,雲染連忙正了正神情乖乖的福身:「爹爹,女兒回來了。」
「
你這個孽障,還不給我跪下。」一見面雲柳之就怒喝一聲。
雲染一臉委屈的抬眼看向父親:「爹…」
「跪下,我問你,你是不是招惹了子冉公主?」
雲染皺眉嘟嘴:「她找你告狀了?還是我們夫子向你告狀了。」
「六王爺找皇上給他賜婚,他點名要娶你。」雲柳之一喝,雲幻合當即站了起來:「這可不行,我妹子是定給了辛古的。」
「二哥…」雲染嬌嗲的瞪了雲幻合,隨愧疚的看了辛古一眼又緊張的問父親:「皇上答應了嗎?」
「多虧我當時就在現場,以你無德無能之由暫時將事情壓下了,可我看六王爺不會善罷甘休。
他在我出了金鑾殿後就一路跟著我,說我養了一個有勇有謀的女兒,將你打了二公主一通的事情說與我聽,我這才知道你這孽女竟在外面闖了禍。」
云云染恨恨的握了握拳:「他沒有說我為什麼打了公主嗎?」
「還用問?定是你多管閒事的毛病又犯了。」雲柳之不悅的道:「云云染,你再這樣作下去,小心為父也保不了你。」
辛古這時卻是淡淡的開口道:「雲伯父,既然雲染會打公主,定然有她的原因,雲染不是一個會欺負別人的女子。」
「辛古,你不必慣著這個小丫頭。」雲柳之冷著張臉看向云云染:「還不快跪下。」
雲染咬唇委屈的垂頭:「爹,你就一定認為是女兒錯了嗎?女兒…女兒委屈。」說著豆大的眼淚就從雲染眼中湧了出來。
季盈秋見狀忙上前護住雲染:「老爺,孩子都委屈哭了。」
「你走開,別事事處處都慣著她,她就是被你的婦人之仁寵壞的。」
「爹,你不要責怪我娘,這跟我娘沒有半分關係。」云云染上前一步反擋住娘親:「我打公主是因為公主用箭射殺我,多虧旁人捨身救我一命,不然我現在…嗚嗚嗚。」
雲染難得會在父親面前流眼淚,這一哭倒也真讓他心疼了幾分:「當真?」
季盈秋將雲染扶起來,雲幻合跳腳:「什麼?她一個宮裡出了名的臭潑婦憑什麼欺負我妹子,我去找她理論去。」
辛古按住雲幻合:「你又衝動了。「
雲柳之握了握拳:「合兒,坐下。」
「爹,我妹妹被人欺負了啊。」雲幻合氣勢洶洶:「這口氣怎麼能咽的下。」
「當然嚥不下,為父自會處理,你就不必多管了。」
「爹你不過是個官,你能怎麼處理,了不得就是讓皇上訓斥公主幾句。」
「幻合,眼下皇上正要選公主和親東關國,讓二公主作為和親公主遠嫁龍國想必對雲伯父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辛古只幾句話立刻讓雲染感覺毛骨悚然,這位大哥就是這樣的,要不然不說話,要不然就是一刀斃人命的話…
次日傍晚到了歸學堂的時間,也不知道爹娘是如何想的,居然讓辛古送她去上學。
好吧,她權當告白什麼的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路上依舊跟他說說笑笑,而辛古倒也會裝瘋賣傻,就像從前一般認真的做聽客,可在她看來,她這絕對是在對牛彈琴。
雲染轉頭對如花擠擠眼,如花傻傻分不清楚的上前咋呼道:「小姐你眼睛裡進東西了?」
你妹,你才眼睛裡進東西了呢,教育培訓了這麼多年的貼身丫頭,笨蛋如花,你怎麼可以連這點眼力界都沒有。
「是嗎?我來幫你吹吹。」辛古扳過她的身子對著她的眼睛輕柔的吹著。
「好了好了,出來了。」說真的,她不算色,可是看著眼前誘人的紅唇一撅一撅的也會有生理…厄心理反應的好吧。
雲染揉了揉眼睛,如花咋呼道:「小姐,快看前面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