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就算你們國家強大不怕我們這些小國,可是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啊!」
「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你這樣不把我們的性命放在眼裡,說殺就殺,我們還怎麼放心留在文藝國?」
「太過分了,想不到瑞王妃如此殘暴不仁,這樣的人都能成為皇家媳婦,文藝國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殺掉心懷不軌者就算了,去救你的人你也一塊兒殺,你這樣太讓人心寒了。」
「你這心狠手辣的陰毒女人,還我大哥的命來!我要你殺人償命!」最先開口的女人聽見大家都在幫著她,底氣瞬間多了幾分,眼睛充血的瞪向安顏悲憤的怒吼,怨憤的目光恨不得把安顏凌遲姣。
其實她和那個大哥關係不算太好,只是她看不慣安顏在墨千瑞的縱容下那麼囂張,同樣身為女人她卻在安顏的囂張氣焰下不敢開口,她痛恨這種狀況,加上這次前來之前,她受了皇上的命令要留在文藝國,一個女人留在另一個國家自然是和親了,除了入皇帝的後宮就是嫁給皇子,而她從一接到這個命令之後就把目標放到墨千瑞身上,自然皇上的意思也是希望她能混到墨千瑞身邊的,所以安顏便成了她的敵人。
使者團們再一次向安顏展示了什麼叫睜眼說瞎話,什麼叫顛倒是非,只因為那些人是衝著她去的結果都死了就認定人是她殺的,為了報復她他們不遺餘力的扭曲事實也是挺不容易的秈。
安顏把視線從地上的屍體移到指責她的一群人身上,毫無溫度的目光讓眾人心頭一顫,她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眼神比寒冬裡的冰雪還要冷厲,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著他們而已,本來氣勢十足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直至最後靜到只有呼吸聲。
「各位,指控別人是需要證據的,難道睜眼說瞎話是你們國家的特色?」安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我站在這裡動都沒動過,你們哪只眼睛看到我殺的人?若說懷疑,我還懷疑是你們之中的人殺的呢,他們死亡的位置離你們的距離可比離我的距離近得多,而且他們一死你們就不查真相的指控是我殺的,我懷疑這是你們的陰謀,你們故意讓人衝出來然後殺了他們,目的就是因為不滿剛才被我落了面子意圖陷害我,還有可能是想誣蔑文藝國的名譽!你們說,我有沒有必要讓瑞王把你們抓前來逐一審問,幫這幾位『好心』救我的人找出兇手呢?畢竟他們是為了救我才死的,不幫他們找出兇手我會過意不去的……」
安顏怎麼可能猜不出後面跟上去的人是怎麼想的,她才不相信那些人真的是好心要去救她呢,不過既然人已經死了,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去揭穿那些人的目的,畢竟已經死無對證了,不過倒是可以用他們來對付活著的這群人。
不少人被安顏的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心中又惱又懼,他們以為找到了對付安顏的把柄,想不到卻被她反咬一口,這女人真是能言巧辯。
「你……你休要信口雌黃,我們代表國家出使,勢單力薄的在別人的地盤上,怎麼可能會做出損害國家聲譽,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的事呢?我們怎麼可能這麼笨,做這種愚蠢的事!」某使者義憤填膺的喝道,雖然是想借此事給文藝國找難堪,可這事真不是他們密謀的。
「依你的意思那就是文藝國的人笨了?不管這些人是不是我們殺的,只要在文藝國的地盤上出現他國使者死亡的事對我們國家無論哪方面都是只有弊沒有益,我們會這麼笨的做這種事?還是你們意圖陷害我們更有說服力啊!」推卸責任的事她也會做,以前她只是不屑做而已,現在既然他們想玩,那她就陪他們玩玩,所以即使已經看出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她也不說。
「你不要在這裡混淆視聽,剛才你進去之後叫瑞王無論如何都不許進去,如果你心裡沒鬼,平白無故的怎麼會叫他不要靠近?分明就是你從一開始就有了殺人的打算,怕誤傷瑞王才叫他不要進去的,你還想狡辯嗎?」那個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每一句話中都像是帶著深仇大恨般憤怒。
安顏終於把目光放到那個女子身上,年紀在十六、七歲左右,一身紅色衣裙很是奪目,五官也長得很艷麗,只是眉眼間的凌厲卻給人一種跋扈難惹的感覺,讓人望而生畏。安顏默默的看向另一個穿紅衣的人,花非霧,眉毛跳了幾下,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可以直接拜堂了吧?
安顏收回心思,她總覺得這個女人針對她不僅僅是因為她口中的大哥死掉那麼簡單,因為她從她眼中看不出多少傷心,只有對她的敵意。
腦子快速的運轉了一遍,安顏始終沒找到有見過這個女子,便也不多想了,把她的針對放到之前她為墨千瑞抱不平時譏諷他們的事之上。
微微斂眉,安顏淡淡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請拿出證據來,如果沒有證據,你們誰指控我我也懷疑誰做賊心虛想害我和文藝國的聲譽,剛才事發之前看著我的眼睛比誰都多,我有沒有做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反而你們這群人沒人注意,想做什麼方便得很,而且,我似乎聽過一條規矩,有人在解棋局的時候不許任何人踏入圈內,剛才那幾人要
接近我的目的真的是為了救我嗎?在文藝國的地盤我輪得到他們救嗎?」
「可是剛才你看著那些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死掉一點也不害怕,也不意外,遇到這種奇怪的事即使膽子大不害怕,但都難免感到驚訝,就連瑞王剛才也有一瞬的驚訝,除非發生的事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你才一點也不意外。」紅衣女子絲毫不畏懼安顏的指控,傲然的揚起尖俏的下巴,不管她有沒有證據,但她的哥哥的確死在裡面了,死在了衝向安顏的途中,所以儘管他們誰也沒看見安顏動手,但她仍然是頭號懷疑對象。
安顏只是預料到地下有機關暗器,也想到會有人衝出去,所以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加上她向來處事不驚,故而儘管對於機關精密感到震撼但也沒露出多餘的表情。
安顏突然一愣,紅衣女子剛才提到了墨千瑞,那種時候她還有心情注意墨千瑞的反應,她似乎有些明白紅衣女子對她的憤怒來自哪裡了,心裡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老公太優秀果然是個大麻煩。
安顏動了動嘴角,譏諷的說道:「這位小姐,我們國家指控別人是要有真憑實據的,而不是靠無理取鬧的誣陷,這裡不是供你亂來的地方,還請慎言,誣蔑別人雖然罪不至死,但掌嘴警告也是可以的。」
「你……你不要太囂張了,解釋不了就威脅,這就是文藝國的作風嗎?」紅衣女子氣得臉色漲紅,眼睛更是紅得快要噴出火來,以前別人和她起爭執都說不過她,今日還是頭一次被人堵得一肚子火,更讓她氣的是自己氣得半死,可對方卻依然平淡無波,她感覺自己就像跳樑小丑一樣,心裡又羞又惱。
安顏無語的搖頭,如果能聽得進別人的話那就不叫無理取鬧了,試圖以言語說服那女子她也是腦抽了,這種人根本不該和她廢話。
「文藝國的作風如何暫且不提,但黎國的作風倒是讓本太子見識了,以後見到黎國的女人本太子一定繞道而行,本太子在此多謝姑娘提醒了。」南宮意突然開口,嘴角勾起一個斜斜的弧度,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向紅衣女子,語氣倒是挺真誠,但配上他這副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嘲笑。
紅衣女子的臉更紅了,就連脖子都漲紅了,不過這是氣的不是害羞,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憤怒的瞪向南宮意,他這麼明顯的譏諷她當然聽得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男人說敬而遠之的話,即使對那兒男人不感興趣也會氣憤難忍。
突然,紅衣女子冷笑道:「原來是北威的太子啊,難不成北威太子和瑞王妃有私交,不然怎麼會幫著她說話呢?我說剛才為什麼北威國的人為什麼都一言不發,原來是因為北威太子和瑞王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想不到瑞王妃竟是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都嫁人了還到處勾三搭四,真是毫無婦德可言,瑞王娶到你這樣的女人真是倒霉,我真替瑞王感到不值。」
安顏嘴角抽了抽,她敢保證,這女人要不是瘋了,就是有幻想症。
南宮意眼神一凝,瞇起眼睛含著殺意的看向紅衣女子。
墨千瑞臉色黑得快要滴出墨來,渾身散發著令人膽顫的冷氣,眸光陰冷的射向紅衣女子,身形迅速一閃,眨眼間便來到女子身前,修長的腿合著勁力狠狠的踹向紅衣女子的腹部,紅衣女子的身體立刻像離弦之箭一般向上射出,而後重重的掉落到數十米外的地面上,身體撞擊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聲,似乎還夾雜著骨骼碎裂的聲音,但這些聲音都被尖叫聲覆蓋,只有少數幾人聽見。
紅衣女子尖叫著飛出,落地後吐了幾口鮮血,而後身體抽搐了幾下便躺在地上不動,沒人知道她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膽戰心驚的看著墨千瑞,一些離他近的人不由自主的移得遠一些,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危險的,尤其是此刻渾身冰冷的氣息,更是讓人看著都覺得害怕。
「來人,那位姑娘身體不適,送她下去休息。」墨千瑞看都不安那些人,只是冷冷的下達命令。
很快就有人把紅衣女子抬下去,地上的鮮血也很快被處理乾淨,墨千瑞這才滿意的鬆開眉頭,舉步走回前排的位置。
儘管他知道這麼做不理智,不管是處於什麼原因傳出去後都會引起不滿,但是聽見那個女人侮辱安顏,他就忍不住想要讓她閉嘴,雖然手段過激了一些。
黎國的其他使者臉色一陣扭曲,墨千瑞的做法無疑是狠狠的打了他們一個耳光,讓他們難堪,那紅衣女子雖然有些無理取鬧,但她左不過是動動口而已,墨千瑞卻把她打得生死不明,實在太過分了!
「瑞王,你……」
墨千瑞聽到聲音停了下來,毫無溫度的目光像冰錐一樣射向說話那人,不等他說完就冷冷的問道:「你也想身體不適嗎?」
「……」使者打了一個冷戰,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幾步,討公道什麼的還是算了,小命要緊。
墨千瑞滿意的收回目光,繼續走回原來的位置,目光溫柔的看向安顏,彷彿剛剛把一個人踹得生死不明的人不是他似的。
安顏
回以一笑,看著沉默得有些詫異的氣氛,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麼,想了想,聲音輕柔的說道:「以後別這麼衝動了,傷了人事小,髒了鞋就不好了。」
「好。」
眾人:「……」
「呵呵,有點意思。」和花非霧站在一起的那個嚴肅的男人冷峻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弧度,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如深潭般幽深的閃現一抹趣味的波光,但很快又消失不見,又恢復嚴肅冷峻的威嚴狀態。
儘管只是很小的變化,但卻沒逃過和他一起的十多人的眼睛,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個個臉色糾結得像見了鬼似的,他們已經忘了多少年沒看到他除了嚴肅臉意外的表情了,以前他們一直以各種方式想看看他其他的表情,現在算是夢想成真了,按理說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
看向讓他感興趣的那人,眾人覺得他還是繼續保持嚴肅吧,人妻什麼的太討厭了。
花非霧撇了撇嘴,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安顏,聳拉著一張臉,慵懶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無力:「注意自己的身份,別盯著有夫之婦眼睛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