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需要幫忙嗎?」
千雲舒望著站在屋頂上,一手拿著瓦片,一手提著一隻裝有瓦泥的小桶,站在屋頂上的身子略有搖晃的霧影,不經一陣好笑。
他的樣子一看就是第一次補瓦片的,如此踉蹌打顫,當著眾人的面摔下來可以糗大了。
霧影回過頭,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小意思!芸姝你就在下面看著吧,這種事還是要我們男——」
人字未說出口,只見他左右有些搖晃的身子竟不平衡起來,手中的小桶砰地掉落在了瓦片上,更糟糕的是,他一腳就踩在了滿是瓦泥的瓦片上,一個踉蹌,身體不受平橫的往後摔了下來。
「誒誒誒!!」
霧影一陣哀嚎。
「國師,你小心啊!!」
就在千雲舒上前要接住他的時候,只覺得身後一陣凌厲的風掠過,緊接著,從屋頂上掉落下來的霧影穩當當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月漓楓……?」
看清了來人,千雲舒只覺心中有些感動,月漓楓當著所有人的面,就這樣將往下掉的霧影用公主抱的動作溫柔地抱在了懷中,若是換了女子,肯定早就嬌羞無比,將頭深埋在他懷中了吧!
「皇、皇上……?」
霧影抬起頭來,望著臉龐有些慍怒的月漓楓,胸腔裡那顆小心臟噗通噗通開始失了節奏地猛跳動了起來。
天吶!
在他以為自己要摔個屁股朝天千鈞一髮的時候,穩穩接住自己的竟然是自己視為君主的月漓楓!
「笨蛋!知道自己恐高還站那麼高?想摔死阿!自殺的可沒有工傷費哦!」
月漓楓凶巴巴地瞪了眼懷中的霧影,幸好他來得及時,接住了他,若不然這小子又怕疼又怕高的,以後落下個什麼陰影,可如何是好?
「知、知道了……」
霧影俊臉一陣泛紅,低垂下的腦袋使他看起來真的就像是一個嬌羞的女子。
「參見皇上!!」
就在兩人相視,一個瞪著,一個低著頭的時候,旁邊站著的下人總算是拉回了一點神識,慌張地朝月漓楓下跪去。
月漓楓冷眸一掃,淡淡道:「起來吧!朕說過多少次,國師府的下人見到朕不必下跪!」
「是!」
下人們有些瑟瑟,望了望依舊抱著自家主子的皇上,又望望幾乎快要變成女子的主子,心中止不住的大笑著:這畫面真特麼太養眼了!!
千雲舒一陣莞爾,笑得詭秘十足。
知道國師恐高怕疼,又特准國師府的下人不准下跪行禮。
嘖嘖!
月漓楓,看來在你的心中,霧影這個人,可是佔有一大部分的份額哦!
「呃……芸姝……」
月漓楓這時候才發現站在人群中的千雲舒,望見她那更加高深莫測的笑容後,又環掃過眾人曖昧的表情,頓時一陣傻眼。
連忙將霧影放下後,月漓楓的臉潮紅無比,不過,還是沒有霧影的紅,他臉上的紅已經紅到了脖子耳根。
紅得滴血,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了!
「皇上……」
「嗯?」
兩人的視線又一次曖昧的對在一起,相視一眼後,兩人又很默契地將頭撇向一邊。
霧影有些手足無措,聲音低如蚊吟:「謝謝皇上救命之恩……」
「應該的、應該的……」
話一出口,月漓楓一愣,這叫什麼回答!
他應該是嫌棄地吼他摔死活該,而不是這樣曖昧不明的回答阿!
「兩位秀恩愛的,可否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漢呢?」千雲舒望著兩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樣子,搖搖頭:「陷入愛情的人,對於週遭所有事物都是背景了吧?」
來北疆快四個月了,她都沒有好好見識過北疆京城的風貌。
瞧著這兩個膩歪老是秀恩愛的人,她還是不要做電燈泡的好!
見她就要往外走,月漓楓一愣,問道:「芸姝,你要去哪?」
該不會是自己剛才抱住了霧影,她吃醋了?
應該不是的,因為他看著芸姝看向他和霧影的目光,那明晃晃的就是在說——
一定要幸福哦親!
記得請我喝酒哦親!
這要怎麼解釋阿,他和霧影只是正當的君臣關係阿!
月漓楓不露痕跡地暗暗用手肘捅了捅發呆的霧影,示意他快解釋這種曖昧的關係。
「阿?」霧影愣了愣,望著眾人,連忙說道:「我和皇上真的沒有什麼
!我們只是好君臣!好朋友!」
這樣的解釋無疑就是欲添眾人心目中對他和月漓楓兩個高大的形象上,悄悄畫上了一條心形的線路,將他倆死死的栓在一起。
等於在說:我們很純……也很曖昧……
千雲舒唇角流淌的笑意更加莫測邪肆,若有所思地目光對著兩人來回掃視,看了許久得出一個結論:「我還是出去的好,免得當了敞亮的燈泡,礙了你們的『事』!」
說完,她瀟灑地一轉身,只留下了更加臉紅的霧影和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月漓楓。
她走了以後,月漓楓才反應過來,一個爆栗敲打在霧影的腦袋上,怒道:「下次再爬這麼高,小心朕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謹遵皇上旨意!」
霧影抓抓頭,靦腆一笑。
下人們望了望才三層樓的高度,頓時面面相覷,為毛明明是這樣危險的警告,卻在他們聽來——
格外的,甜!!!
而且還是那種甜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出了國師府後,千雲舒在轉角處就吞服下了一顆易容丹。
幸好她之前從君千影那裡拿的易容丹還剩一大把,之前因為隨身空間被禁錮著,現在有了一丁點靈力,剛好夠打開空間取出易容丹。
若不然,頂著這張真貌出去閒逛的話,說不準就會有什麼無影公子來北疆玩耍之類的閒言碎語。
她確實是這樣想,不過,當她走到京城最繁華的時候,在說書先生的話中,得知了一件令她愕然的事情。
街口的說書先生是最具有八卦性的,他們的消息無所不知,無所不透。
她離開西楚幾個月,不必刻意打聽,也能從說書先生的口中知道近幾個月西楚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