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個宮裡她只待到天一亮,就準備離開去尋找冰玉床了,總不能臨走了還欠人家補牆的事情吧!
「很多餘了……」月漓楓神情有些黯然,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芸姝是個將自己和別人分得很精細的人,她不會去平白佔別人的便宜,同樣的,別人對她的好,她都會還的。
一清二楚,不拖欠什麼。
這就是叫他最頭疼的地方了。
頓了頓,月漓楓還是問了出來:「芸姝,毒已經解完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離開皇宮,哦不!離開北疆。」
「你要離開北疆?!」
「嗯,天一亮我便要走了!」
墨冥說過,三個月期限一到,無論她在哪裡,他都會找到她,然後帶著她去尋找冰玉床,但願這個人不會食言。
「天一亮就走,會不會太急了些?」月漓楓刀削斧砍似的臉上塗滿了深深的憂傷,他到底要怎樣開口,讓芸姝留下來啊!
一旁的小葉子很是及時的開口,拉住千雲舒說道:「小姐!你明早就要走,走去哪裡啊?三日後便是我國的國慶節,到時候各國的使者都會來到北疆歡聚的,這麼大好的一個日子,小姐你居然說要走?」
沒說幾句,小葉子久久未流的眼淚,就像小溪似的奔瀉而下了,他這些天都與小姐待在一起,已經將小姐當做姐姐看待了,現在相處出感情來了,她就要走了,怎麼能不叫他難過捨不得?
千雲舒嫣然一笑,一個小小的爆栗在小葉子腦門上炸開:「我又不是一去不復返,幹嘛這麼哭哭啼啼的,小葉子都是個大男孩了,哭哭啼啼像什麼話?」
一旁的月漓楓眼前一亮,對吼!三日後就是北疆一年一度的盛典,北疆國慶了!到時候整個北疆都會熱鬧非凡,不是愁沒有理由讓芸姝留下嗎,這個就是活生生現擺著的啊!
「芸姝,小葉子說得對。你這麼突然就走了,他會很捨不得的。要不這樣,你就多留幾天,等北疆國慶一過,再走也不遲。」
聽到皇上都發話了,小葉子抹了抹眼淚,眨眨眼睛水汪汪地望著千雲舒:「小姐,就多留幾天,好不好呀?到時候我就帶小姐去看我們北疆國慶的繁華與熱鬧,小姐也可以借此機會,看一看各國的皇子,說不定還能挑選出個如意郎君呢!」
「咳咳!」
月漓楓聽著小葉子的話,本該是贊同的,可聽到最後一句話,就有些吃味了。
什麼挑選出個如意郎君!
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一個男子配得上芸姝,就算是他月漓楓本人,都是不夠格的,更何況是那些個風流的皇子!
「各國的皇子?聽起來似乎很不錯……」
千雲舒唇角勾起了一個妖冶的冷笑,既然說各國的皇子都會到北疆赴宴,出席北疆的國慶節日,那麼西楚的煞神陌王,北辰以陌,就有著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會出席了。
如果是一般的國慶宴會,那麼她絕壁是沒有興趣的。
但是,那個傷她,害她至此的男人要出現,她怎麼可能會退縮?
北辰以陌,你瞧,老天都那麼幫助我。
就算是我送你一個如願以償,它還是讓我重新活了過來。
這一次,我絕不心軟,絕對讓你下!地!獄!
「那小姐這是答應了?!」小葉子欣喜道,望著千雲舒親自點頭,更是眉開眼笑著,不過當他的目光望見一臉黑,似乎對他很是咬牙切齒的月漓楓後,嚇得一縮。
他好像沒有說錯什麼,小姐能夠留下來,皇上不應該是高興的嗎?
怎麼愁苦著一張臉呢?
「小姐,房子都裂開了,你今晚就到小葉子的房裡擠一擠吧!」小葉子故意避開月漓楓殺人的目光,轉移話題道。
「不用……」
這裡的陣法雖然已經在李莫仙被帶走的時候破解了,但她還是住這裡比較舒服。
「芸姝!」
就在月漓楓看不下去想要勸她換個房間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插足了進來。
千雲舒微微側目一看,只見穿戴整齊,一身潔白的靈貴人正三步一個金蓮寸的款款走過來。
大半夜的打扮得如此漂亮,想必是早已知道今夜定會出事。
這個靈貴人,想到爬得更高,可別將她作為了墊腳石,不然,休怪她冷血無情。
「靈兒,這麼晚了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月漓楓微撩雙眉,凌厲威嚴的目光掃過靈貴人。
靈貴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先是給月漓楓款款行禮,然後一臉震驚地掃過一片的狼藉,最後將滿是擔憂的目光看向千雲舒,聲音柔軟十分好聽地詢問道:「芸姝,你可有事?」
「怎麼,貴人早知我會有事?」
話一落,月漓楓可怕的目光盯住了靈貴人,嚇得她腦子裡轟然一響,感受到那股凌厲的氣息,打了一個冷戰,訕笑道:「沒有,只是臣妾適才聽說芸姝這裡出了刺客,擔心芸姝的安危,所以就冒昧前來了。」
千雲舒似笑非笑,迎上她那雙清透的雙眼,笑得冷厲,「剛才確實出了點事情,貴人的消息真是靈通,月漓楓也才剛到呢!」
她並不是懷疑靈貴人和李莫仙是一夥的,而是十分反感,別人踩著她的身子,想要得到更好的利益,這種虛偽做作的樣子,最是她厭惡的。
靈貴人像是個出塵飄逸的仙子,但是她的心,絕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和善。
她這個人呢,一向是,你不惹我,我也不犯你,你若膽大來襲,我便叫你生不如死!
……
國師府。
正在望著星象占卜的霧影突然眼皮子一陣跳動,當他準備掐指一算的時候,突然管家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將皇宮所發生的一切如實稟告給了他。
「什麼!果然如我所料!這個芸姝不僅來路不明,才短短的幾天就鬧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如今竟然有刺客公然潛入皇宮要刺殺她,看來,這一次不剷除她,北疆定會有大難!」
霧影蹙著眉,嘴角微微下沉,對著管家一陣附耳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