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腳下一頓,轉過頭來直眉瞪眼道:「小子,你說你一個自學者,有什麼資格進入皇宮給皇后娘娘治病?」
千雲舒似笑非笑,眸光冷冽:「皇榜上沒有標注過自學者不得揭榜吧?」
圍觀的眾人看著年紀輕輕的她,一陣嗤笑。
「小子,你就聽人家的話吧!別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是啊!看你年紀左不過十五六歲,就算想要出人頭地,也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侍衛冷笑一聲,伸手搶過皇榜,厲聲呵斥他:「臭小子,再揭皇榜,就以擾亂秩序,治你的罪,信不信?」
就在人們都奉勸著千雲舒離開的時候,人群中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走了出來,憨厚的面目下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
「閣下莫不是白衣公子無影……?」
此話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侍衛愣住了,圍觀的人們驚呆了!
千雲舒看著這個憨厚的男人,禮貌一笑:「青狼團長還記得我。」
這男人就是她之前在傭兵會所遇到接待小姐為難時站出來說話的青狼傭兵團的團長,陳文耀。
她的話一出,更加令圍觀的人驚訝激動,要知道幾個月以前,不止西楚盛傳,就連其他三國也盛傳著白衣公子無影的煉丹奇術,更有大陸排名第三的煉丹師千尋尊者親口承認。
無影是他的唯一關門弟子!
當時整個西楚的人找無影公子都快找瘋了,大街小巷都流傳著她的故事。
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面前這個人,被他們鄙視不屑的白衣男子就是多少少女崇拜的美少男偶像,多少勢力想要拉攏的白衣公子無影!
頓時就有激動不已的人拿著紙筆想要千雲舒的簽名,以後說出去也倍有面子,很是值得炫耀的啊!
千雲舒不冷不淡,以沉默回絕了他們。
這讓在場的少女們眼泛桃心,十分花癡地盯著她,只覺得這個白衣翩翩的俊美公子,當真是比傳聞中要俊美上十倍。
劍眉星眸,鼻樑挺直,淺薄的唇角邪肆緋然,黑髮高高束起,自頭頂綰成一個髻。
白衣翻飛,這男子,怎能用一個俊美可形容的?
天下間,竟還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陳文耀站在這裡許久了,一直未能肯定她就是之前的無影公子,因為面前這個白衣男,面容更為精緻俊美。
但是細看之下,那眉目俊美之下,一雙冷冽的美目始終淡然清冷,他才逐漸肯定,這個白衣男子,就是之前傭兵會錯過的無影公子!
在傭兵會裡,由於接待小姐的為難,使得無影沒能順利註冊成傭兵,之後無影公子煉丹奇才的名頭傳遍了西楚。()
大家才知道,之前來註冊的白衣男就是神龍見尾不見首的無影公子。
那接待小姐腸子都悔青了,如果不是她對無影的不屑鄙夷,也不會使無影對傭兵會的形象大打折扣。
要知道,一個煉丹師對於傭兵團來說,地位可是可以和團長平起平坐的。
更何況還是無影公子這樣被四大國家各個煉丹師肯定,被千尋尊者收為關門弟子的超級天才煉丹師。
自從以後,接待小姐但凡看到穿白衣的,不對,就算是身上有一點白色的衣飾的人,她都會以最卑微的姿態去服務。
「我倆不過一面之緣,想不到無影公子就記住了我。」
陳文耀心中想著,瞟了眼震驚地侍衛,大聲叱喝他:「小渣渣!竟敢對無影公子如此無禮!難道你是新來的?不知道皇上已經找了無影公子半月有餘了麼!」
頓了頓,他又看向千雲舒,故作輕鬆道:「無影公子,想必咱們皇后娘娘的病已經好全了,用不著咱們操心了。今日相遇,走去喝一杯?」
她會心一笑,點點頭:「好!」
正要被眾人擁簇著離開之際,那傻掉的侍衛總算回過神了,連忙拉住千雲舒,連聲道歉:「原來您是無影公子啊,小的剛才冒犯了。皇上尋您許久,還請無影公子隨小的進宮一趟,替皇后娘娘治病!」
千雲舒臉上笑意更濃,無視侍衛,望著陳文耀說道:「陳大哥可知這京城中哪家的酒最為香醇?」
「這最香醇的酒啊,可是要數桃花醉了!」陳文耀哈哈大笑著,指著前邊一家酒家,一本正經道「他家的桃花醉,是最好的!」
「哦!那我可要好好的去品嚐品嚐。」
侍衛見她要走,急忙伸出手來擋住了她的去路,如果讓皇上知道,他藐視無影公子,還出言諷刺她,那麼他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無影公子還是隨小的進宮一趟吧!」
她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優雅說道:「侍衛大哥,無影可是很珍惜自己性命的,現在我要去喝酒,難不成你也要治我的罪?」
又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她給他機會時不珍惜,現在來乞求她。
呵呵,晚了。
「不敢不敢……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侍衛急得滿頭大汗,如果她不走,自己也沒法向皇上交代啊!
早知道就將她帶入宮裡去了,省得現在惹出這麼堆事情來,該怎麼收場?!
「小渣渣,無影老弟把皇榜揭下時你怎麼說的?」陳文耀指著被侍衛手中的皇榜,恥笑道「現在皇榜在你的手中,應該是你去醫治皇后娘娘,關無影老弟什麼事!」
別看陳文耀一臉的憨厚,發起怒來可是連傭兵會都要震三震抖三抖的。
圍觀的人頓時統一站到了陳文耀的這邊,指著侍衛就破口大罵著。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誰叫你不讓無影公子進宮的,你看活該了吧!」
千雲舒心中有些好笑,這些人剛才還在恥笑她年紀輕輕自學就想進宮醫治皇后娘娘,簡直就是白日做夢,現在又因為她之前無影的名聲,又站在了她這邊。
所以說,一個人不強不狠沒有實力是站不了腳跟的。
「現下我倒是酒癮子犯了,陳老哥可有空賞小弟一個臉啊?」她俊美的臉龐帶著絲絲邪肆而又有點玩世不恭的微笑,抬起纖手往前邊的酒家一指。
陳文耀微愣,他本以為她只會用言語讓這個不知好歹的侍衛下不來台,過一會就會跟隨侍衛進宮的,想不到的是,她現在壓根就不想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