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千景同的房間拿到東西回家後,千雲舒坐在新家的小湖亭心裡,手裡拿著一封書信,勾唇莞笑,眸光如冰上琉璃,透澈卻神秘十足。
「小姐?」
見小姐一直坐在亭心,不知在想些什麼。宮天宇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開口。
千雲舒轉頭看向他,微笑道:「天宇,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說來也奇怪,宮天宇看上去並不像平常人家的孩子,除了性子怯弱點,在他的身上還真的挑不出毛病,但她卻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靈力波動。
宮天宇低垂著頭走進她,到了她的跟前,恭敬地撲通下跪。
抬起頭,眸光水亮真誠:「謝謝小姐肯收留我們一家!」
如果不是小姐的收留,如果不是小姐的救助,那麼娘親病情會一拖再拖,有可能半年之內就會離開他們兄妹倆。
是小姐救了他一家三口!
千雲舒輕抿唇角,嗓音清涼:「男子雙膝重千金。除了父母,誰都不要跪,因為不值得。」
一面說著,她伸手去拉他的手。
「不!」
宮天宇第一次執拗的躲開她的手,稚嫩的小臉異常堅定的看著她:「小姐對我有恩,就如我再生父母一般!從今後而後,小姐就是我的主人,宮天宇有生之年定誓死效忠,天地為證!」
多少年後,當他已經成為整個大陸勢力最為龐大的傭兵殺手團的統領的時候,他回顧這一晚,這個世間,真的只有小姐值得他下跪,追隨!
因為所有的榮耀,所有的尊嚴,都是小姐賜予他的。
千雲舒一聽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頭上滑下三根黑線:「你並沒有賣身給我,獨立人權還是在你手中的。」
她不過是給了他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而已,何來這麼嚴重,要認她為主?
「這是證物!」宮天宇置若罔聞,在袖中掏出一樣東西,放在千雲舒的手心裡,然後飛快的跑掉了。
看著他一溜煙就沒影,千雲舒輕輕一笑,攤開手心一看,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珮赫然躺在手心。
玉珮很是熟悉!
這是那天他拿去當鋪典當,還被掌櫃當做小賊時的那枚玉珮!
他怎麼把東西隨隨便便就塞給她了?
剛要起身去還給宮天宇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道白光掠過,手中的玉珮就不見了!
千雲舒滿頭黑線地看著彷彿被磁石吸住一般,死死趴在亭柱上的寶豬,上前好言相勸。
「寶豬睡醒啦?要不要吃顆晶石再補充補充靈力?乖~~~這是別人的東西……」
她話沒說完,嘴裡叼著玉珮的寶豬一個俯衝,衝到她的懷裡,撒嬌似的去蹭她的手心。
在無聲控訴著:主銀,這東東不錯,給偶玩兩天~~~
「不行,東西是……」
話音戛然而止,千雲舒張大嘴,看著空間裡所有消失不見的晶石,整個愣在原地。
空間裡堆放的六色晶石,竟然一顆都不剩!!
這、這麼多的晶石,都不見了?!
這個敗家子!
看著主銀陰寒詭秘的神情,寶豬不經抖了一抖,陰測測的目光投在它身上時,寶豬嗷嗚大叫一聲,丟下玉珮就要跑。
主銀生氣了,模樣好闊怕!
快逃!
千雲舒輕輕鬆鬆就抓住了它的小尾巴,陰測測道:「小敗家,哪裡去?」
寶豬頓時像洩了氣的球,倒掛著圓滾滾的小身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主銀,偶哪也不去……
「還餓不?」她唇角揚起一抹燦笑,晃了晃倒掛的寶豬。
寶豬彷彿能聽懂她的話,小眼睛裡儘是精光閃閃,興奮的蹬著四隻小短腿,在回復著,主銀,偶餓!偶還餓!
千雲舒一個爆栗敲在寶豬萌蠢的小腦袋上:「你肚子是無底洞做的嗎?一次性吃了那麼多晶石,也不怕消化不良?回去睡覺,好好吸收晶石的靈力!」
寶豬小眼睛裡頓時一片惆悵,主銀,不帶這麼耍人的。
哦不,是耍豬!
呸呸呸!是耍龍!
它可是血統最純正的龍啊,主銀好可惡,欺騙它幼小的心靈~~~
在千雲舒的目送下,寶豬只好淚光閃閃的回去空間裡,三步一回頭的看她手中的玉珮,小眼睛裡滿是掘到寶又被海盜搶了的那種憋屈不甘的感覺。
寶豬回空間後,看著夜色濃重,她將玉珮收起,打算明早再還給宮天宇。
夜裡,她想了許多,現在雖然她也算是個中級壕了,可是寶豬一醒來就吞食掉了這麼多晶石。
晶石可是再壕也不一定能買得到的。
看來她得去做任務賺晶石了。
不然等下次寶豬需要補充靈力了,人類的聖元丹對它可是毫無作用的。
這一夜她睡得格外沉,以至於次日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高掛了,快正值中午了。
千雲舒連忙穿戴好,往千府而去。
這日,太子殿下要蒞臨千府,也正是大好的機會!
她怎會放過!
從千府大宅子的後方進入,三米左右的圍牆對於她來說,簡直就像跨門檻這麼簡單。
後院走動的人甚少,況且她今日穿著打扮和千府丫鬟的穿著相似,再者見過她本人的下人很少,自然而然的她就從後院來到了正院大廳。
大廳裡坐著千府一家子,看上去其樂融融,實則各懷鬼胎,笑裡藏刀。
尤其千靈紫,坐在一旁,看著笑靨如花恢復形象的嫡姐千雲卷,幾乎快憤恨得眼睛都快蹦出來了!
千雲舒像逛自家後院似的走進大廳,很是『熟絡』地笑道:「大家都在啊!」
頓時,大廳裡一片寂靜。
千景同實在想不到,這個被他禁足在後山的廢物女緊要關頭怎麼又來了,頓時壓抑著火氣,沉聲斥道:「你怎麼來了?」
千雲舒輕輕一挑眉,眸如寒光,掃過在座的眾人:「今日太子上門,有關我的終身大事,怎麼不能來?」
此言一出,嘲諷不屑的目光紛紛投在她的身上。
一個出了名的草包,居然做夢想登太子妃之位?
實在可笑!
連千靈紫都不屑看她,現在自己最大的威脅就是六姐千雲卷,而這個所謂的五姐,就是個草包而已,太子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草包女?
「殿下已經……」
「爹爹!」千雲卷笑靨如花的臉上詭異十分,打斷了千景同的話,溫婉一笑道「五姐這是不到橋頭心不死。爹爹就讓五姐待一會吧!」
說完,還用看白癡的眼神掃了一眼千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