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塊地被自己買下來,何苦為水而勞神。
「小熹,你想什麼呢?」季博明感受得到身邊人的神色異樣,扭頭間,見冷小熹眉頭深鎖的樣子,禁不住問。
「我想,我現在應該去村長哪兒了。」冷小熹說著,邁步便要走。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季博明手中拿著賬薄道。
「不要了,你還是留下來算賬,青城的賈客商一共運走了多少罈子想蜜餞?」
「我看看。」季博明說著,展開手中拿著的賬簿。
「青城的賈客商今日運走了兩車共一千罈子的蜜餞,江晨縣的劉客商運走了五百壇,還有……」
季博明念叨著臉露喜色。
如今,這蜜餞被冷小熹這樣的一包裝了之後,已經被那些的客商們哄抬價格到,一兩銀子一壇了。
至於那些的客商們回去賣多少錢一壇,冷小熹聽說是已經賣到了五兩銀子一壇,還供不應求。
「小熹,今兒咱們共賣出去三千八百罈子的蜜餞。」季博明的腦筋極快,很快的給冷小熹想要的答案。
三千八百罈子的蜜餞,那就是今日熹娘子蜜餞今日共賺了三千八百兩的銀子。
刨去一天的人工費以及的收野山杏,野蜂蠟,購買罈子,紅布等等雜七雜八的本錢,這淨賺至少也得三千兩銀子。
兩個人望著那些還在忙碌著的工人,那邊站在夕陽中等待出貨的客商,一股愜意的成就感縈繞在季博明的心頭。
「小熹。」季博明動情的輕喚了她一聲。
「嗯。」冷小熹回頭看著臉上蕩著笑意的季博明。
「小熹,你真能幹,我……我,我喜歡你。」
季博明紅透了臉,說完這話後,那紅潤潤的臉上更是飛上了一朵絢爛的祥雲。
冷小熹的心驟然一熱,一句他喜歡自己叫她的臉也是紅透。
雖然,他說的不是我愛你,可這句我喜歡你,一句足以的叫冷小熹滿意。
激情湧流二人心田,若不是場院裡的人多,若不是二人都放不下面子,冷小熹真有一股的衝動,投進他的懷裡,喁喁細語的述說此時,她心中湧流著的綿綿情話。
「博明,我愛你。」這句話,冷小熹竟然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說出口的。
這句話說完,彷彿週遭絢麗的晚霞都跟著躍動了起來。
季博明衝動的往前躍動一步,眼眸晶亮,深邃的瞳眸裡盈滿了濃濃的說不盡的情愫。
周圍的空氣熱了起來。
「博明,小熹,你們這是咋著了,咋臉都那紅?」
母親張秀英不合時宜的過來,是想找季博明在多領一些的散碎銀子。
今天的這村民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勁頭,沒人都不知疲倦的往返了幾趟,這真是賺錢就是有動力。
現在,整個的杏山村的村民們,幾乎家家的出動,就連夢大地主家的那些個長工,都罷了工,從夢大地主家裡跑了出來,都去了山上採摘野山杏。
冷小熹還從春花娘的口中得知,春花娘的表姐,也就是夢大地主家的大兒媳李翠英,也跑來問春花娘,要她過來問問自己,她若是也上山採摘野山杏,冷小熹要不要。
「當然要,只要你表姐能夠放下身段,上山勞動,我幹嘛的不要,勞動人們是最美的。」
冷小熹套用了這句話,回復了春花娘,春花娘後來過來告訴冷小熹說。
「打明兒,李翠英也要上山了。」
冷九花見春蘭娘說,夢大地主家的大媳婦也要出來上山,便也找了她的姐姐冷大花,這冷大花是冷大地主家大兒子的二房,這大房都能放下身段出來,這冷大花就更想出來賺點私房錢了。
張秀英又在季博明這兒領走了十兩的散碎銀子。
這番場景更令冷小熹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家中,現在,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博明,你守在家裡,我去村長家一趟。」
「好,你去吧!快去快回。」季博明輕聲的叮囑。
冷小熹從場院裡出來,轉了幾個彎,便來到了村中那磨盤大樹下。
之前這裡熱鬧的場景已然的不在,那塊塊被磨得錚亮的大青石上空無一人,那些的閒散人員,不管是老的少的,已經都去了山上。
冷小熹瞧著這裡,禁不住唇角盈起笑意。
如今的杏山村的村民,都被自己給調動起潛能來,再也聽不見哪家人說是吃不飽而大鬧抱怨了。
村子裡的上空,經常的聞到從各家各戶的房頂上,飄蕩出燉肉,炒肉的香味。
冷小熹站在這顆茂盛的宛若是傘狀的梧桐樹下,正在感慨。
那邊尤氏家的大門驟然的打開,尤氏冷著一張臉出現了。
自打整個的杏山村的村民都是上了山,每人每日的能得到十幾、能幹的甚至能得到二十幾錢的那一天開始。
這尤氏的腸子便都要悔青了。
現在不是那農忙時節,家裡的那幾晌地有邱英海一個人除除草就行。
&n
bsp;眼見這過幾天就是大兒子邱振平的大喜日子,這家裡真是哪兒哪兒都需要錢。
若是家裡的四個孩子都出去上山,採摘一些的野山杏貼補家用,那豈不是頂好。
可是,她私下裡求人問過了季博明跟冷小熹,他們兩個人放出了話兒來說。
他們再也不想的啥節外生枝,跟自己家有甚的過節。
這樣,眼見整個村子的人都動了起來,每日裡晚上那飄蕩著的肉香,就已經足夠的叫尤氏眼紅、眼熱的不行。
現在,冷小熹居然站在自家的門口,那大樹下,一臉的享受仰頭望著天。
醜媳婦她這是想趁著沒人,過來故意的氣自家不成?
尤氏就認定了冷小熹是故意的如此,若不是,她這時的家裡早就忙歡了脫,她哪兒有著閒工夫過來這邊。
尤氏那雙大魚泡眼,眼見四下裡沒人,氣急了的她,回身去院子裡拿了一根大粗的棒子,低聲嚎叫了,衝著冷小熹撲了過來。
冷小熹正在享受著難得的愜意,呼吸著滲人心扉的空氣,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此刻,就在她的身後不遠處。
危險已經悄悄的逼近了她。
季博明算完了最後一筆賬,抬頭再一次的望向場院入口,冷小熹已經出去一個時辰了,怎還不回來。
張秀英收完了最後一籃子的野山杏,洗了手過來,想看看今日這一共的得了多少的收益。
季博明見岳母過來,自然的起身恭敬的拿著賬薄給張秀英看。
「你這孩子,明知道娘不識字,還讓娘看這東西,你就說一下好了,我過來就是想知道咱今天賺了多少。」
季博明含笑了告訴了張秀英今日的收益,張秀英自然的臉上放光。
「這生意是眼見著越來的越好了,娘是打心眼裡高興著吶,這小熹真能幹,她去了哪兒,咋這會兒沒見了。」
張秀英說著,手在圍裙上擦著。
「上學堂的孩子們也就要回來了,我得快去做飯,那些的客商們早就嚷嚷著想要吃肉吶。」
張秀英敦厚的笑著,臨出門的時候道:「等小熹回來,就別讓她去廚房幫忙了,你讓她好生的躺一會兒,這孩子,太累了。」
「嗯,娘,我知道吶。」季博明答著,眉頭深鎖,他不知怎地,咋這心一個勁的慌跳著。
好像,好像這家裡要出啥的大事吶。
不行,小熹到現在還沒回來,季博明坐不住了,他收好了賬簿出門,迎著血一樣的晚霞,往村長李大志家走去。
他要立馬的見到冷小熹,不然,他這心,是越來越慌亂了。
季博明先是來到了村長李大志的家裡。
春蘭放工回來,進門,她的大姨馬大腳就已經備好了晚飯。
春蘭進門洗了手,就坐在飯桌前,她先是從袖籠裡拿出了一個月的工錢,放到了飯桌上。
「大姨,這是這個月的工錢,一共是二百四十。」
春蘭放下錢,伸手就拿了一個白面的饃饃,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她太累了,每日裡她盡量的想比旁人多幹一些的活計。
反正她身大力不虧,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她想著,自己既然的大小就喜歡季博明,現在雖然季博明的身邊有了冷小熹,而自己心中也早就熄滅了那幻想。
可是,能夠每日裡瞧見季博明,用自己這把渾身的力氣能夠幫助季博明幹活,這便是春蘭能夠得到的最大心理安慰與快樂。
所以,這春蘭每日裡不停的幹活,這胃裡早就餓了。
馬大腳見桌上那一大串子的銅板,心中自然高興。
這幾日,她每日的上山,也採摘了不老少的野山杏,每日裡的進項只比春蘭多,絕對的不比春蘭少。
這不,家裡的伙食大大的改善,已經由原來的粗糧,糙米改成了白面的饅頭。
這好日子全都是托了人家冷小熹的福氣才能吃上精白面,這菜裡才有了肉吶。
「春蘭,這家裡不缺你這點錢,這些的錢你拿著,等過些的日子,大姨托人給你說一門的好親事,這些的錢你留著做嫁妝。」
馬大腳伸手推了桌上的錢,往春蘭這邊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