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明,我沒事,可能是晚上沒有睡好。」
冷小熹怎能跟季博明說那玉珮的事情,這件事情還是讓自己一個人憂心好了,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個人擔心,沒那必要。
冷小熹的閃爍其詞,季博明很是敏感,他看著冷小熹走進了廚房,不由的心中發堵。
冷小熹一定又有了什麼難事,可她怎就不跟自己說。
張秀英在灶下燒火,見冷小熹進來,抬頭,看著臉色發灰的冷小熹。
「小熹啊!你這臉色咋就那麼不好看,莫不是真的懷了娃,你還不知道吶?」
「娘,你咋瞎想,哪有那回事兒。」
冷小熹臉紅轉身從身後的架子上,撿起了一個盆子,放到了灶台上,掀起了鍋蓋。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這女人結了婚都是要過這關,你這一晃兒也結婚快一個月了,可得小心著點。」
奶奶畢釧彎腰,用勺子從鍋裡舀出了土豆燉臘肉,放到那個盆子裡,然後又往鍋裡倒了一水瓢的水後,又道。
「昨兒你騎在你公爹的身上捶他時,奶奶這心可是懸著吶。」
「可不是麼,昨天你那飛起身來的功夫,莫不是季博明教給你的?」
張秀英想到昨天冷小熹那利落的功夫,自是歡喜,小熹在家的時候,雖然不是啥的大家閨秀,那也絕對的是那很少出門的淑女。
只有在年節,正月十五鎮上耍花燈的時候,才會跟著冷小華還有冷小霞去鎮上看燈,猜謎語。
畢釧聞聽媳婦說冷小熹那飛腳的事情,趕緊的又湊了過來。
「小熹啊!不是奶奶說你,就算是你現在沒懷娃,可這身上啊,指不定啥時就能有動靜,這往後,你可別幹那重活,就外面那毛驢啥的吉普,你可是不能再坐了,省得扭了腰,顛掉了孩子。」
薑還是老的辣,張秀英懊惱,她咋就沒婆婆想的那麼遠。
「是的,小熹,去鎮上的路那麼不平,這初生的毛驢可沒那分寸,今後去鎮上的事情,你就交給你爹去辦,你就在家呆著,養著,咱不是跟那林家合夥賣那肉串了,這每日的都有不少的進項,咱以後可不怕日子難過,害怕吃不飽了。」
奶奶跟娘這一唱一和的,才這麼一會兒,就把冷小熹說得好像是真的懷了孕似得。
這轉眼間還就不讓冷小熹出門做驢吉普了。
這可怎麼行,這肉串的生意是暫時的可放下了,那錢今後也是只賺不賠,可冷小熹心中想的是怎樣在這杏山村,就在這場院的空房子,開起一個雜貨的鋪子。
怎樣這一大家子的人就更有事幹,解決溫飽了。
若是她就這樣的被奶奶跟娘禁足在家裡,那些的事情誰去幹。
再說,今日聞香酒樓門口的糧食自給也得親自的過去,別人是插不上手的。
「奶奶,娘,你們啊,真的是瞎操心,我跟博明怎麼會懷孕。」
「啥?小熹你這話說的是啥意思?啥叫你跟博明就不能的懷孕?」
張秀英耳尖,聽到小熹這麼的說話,這心一沉,心跟著就慌亂了起來。
畢釧起初沒有聽到冷小熹說的是啥意思,可經過了媳婦張秀英這驚詫的一問,不由的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小熹,你跟奶奶說,這到底是咋著回事?是不是那小子腿瘸,那地方也受傷了,不好使?」
冷小熹見娘跟奶奶那一副的緊張樣子,又聯想到奶奶這思維簡直是神了,她咋就一下子聯想到,季博明的腿瘸,那地方也瘸了。
搞笑,簡直是太搞笑了。
冷小熹禁不住笑得彎了腰,差一點笑沒氣了。
方纔那玉珮的不快陰霾也被她給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季博明耳尖的聽到廚房裡,冷小熹那暢快的大小聲,禁不住的狐疑。
方纔你還一臉的陰霾回來,怎才這一會兒,她便笑的這般的開心。
這醜媳婦兒,簡直就沒長心。
季博明這樣的想著,禁不住拋開那些互相欣賞著的弟兄,挪步了過來。
而廚房裡的冷小熹自然的不知,季博明走了過來。
她笑了一會兒,收住了笑意,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把那天跟季博明所說的話,重新的跟娘跟奶奶說一下。
畢竟,現在自己這骨瘦如材的身體,加上季博明那樣的傷腿,實在的不適宜做那行-房的事。
「奶,娘,我上次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做夢,夢到那個老神仙,神仙說,就我這身體,現在還不能跟季博明做那事,我得長胖點才行,還有博明那腿傷未癒,也不便做哪些的事。」
「啥,小熹,你這意思是說,你跟博明成親這麼久,你們還沒圓-房?」
張秀英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珠子。
「小熹,那你們每日裡住在一個房間?睡在一張的床-上,就……就,就真的啥都沒幹?」
畢釧那眼神瞧著冷小熹,彷彿似瞧著外星人。
她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正值當年的大小伙子,每日裡面對她家這麼如花似玉的閨女,咋就能忍得住,咋就真的沒做那些的事兒……
季博明走進門口,只聽到的是這婆媳倆一驚一乍的,問冷小熹真的沒有圓-房,而不是之前冷小熹的那套說辭。
好你個小熹,你怎麼把這件事情跟外人去說。
你說了也就罷了,怎還笑得那開心,而那婆媳兩人說話的語氣,好像他季博明的身體天生有啥缺陷似的。
哼!你個醜媳婦兒,你給我等著,看我今晚咋著對待你。
這邊季博明恨恨的磨牙,廚房裡的冷小熹自然的不知。
她見那菜已經盛到了盆子裡,便笑嘻嘻的想要離開這討論孩子,討論啥的圓-房這尷尬的境地。
「娘,我先把這菜端出去。」
門外的季博明聞聽了此話,想要快點是閃身走遠。
怎奈,畢竟他的傷腿作怪,而冷小熹的腿腳又實在的夠快。
「博明,你真在這裡做啥?」端著盆子的冷小熹出門,見到的是季博明倉皇逃竄的背影。
走出了一步的季博明聞聽冷小熹這樣的問話,他彷彿被點了穴道定在哪兒。
半晌,他緩緩的轉身,那凌厲的眼眸唰的一下射到了冷小熹的臉上。
「做啥?我還想問你,想做啥呢?」
「咋啦?」冷小熹忽然被季博明這陰冷的眸光看著,忽地只感覺自己的脊背冰涼,彷彿一下子落盡了冰窟之中。
「還咋啦,你咋那亂說話。」
季博明見冷小熹那茫然的神色,越加的氣憤,剛才她就那麼的有事不跟自己說,現在,她都被自己問道了臉上。
她咋的還裝無辜。
季博明那悲憤的神色,叫冷小熹瞬間的醒悟。
天啊!
難不成自己方才跟奶奶跟娘所說的話,被他給聽到了。
呸呸呸,自己這回咋就那麼的大嘴巴,咋啥都說,難怪季博明會生氣。
自己這女人還真該死,咋就不知道要給自己的男人留面子。
「博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端了盆子的冷小熹,來到了季博明的身邊,連勝的道歉。
可冷小熹越是這樣,不知怎地,季博明這心中越是生氣。
她咋還沒完了咋的,她是想讓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季博明無能,都知道,他季博明跟冷小熹成親這麼久了,連那男人最該做的事情,都沒做麼?
「冷小熹,你還想咋樣,還不離我遠點,我季博明不想看到你啦。」
季博明說著,甩開冷小熹,大步邁了,從她的身邊呼嘯了而過。
冷小熹第一次看季博明發這麼大的火,端著盆子驚呆了。
「嫂子,咋了,我哥他咋生那大的氣?」張宏走了過來。
「是啊!剛剛大哥還好好的看著我們穿新衣裳。」李青看了看冷小熹那張,想哭,又想笑的臉問。
「大哥,這次生氣很嚴重。」餘震甕聲甕氣的道。
「小熹,快把盆子給我,可別燙你的手。」孫路最為的體貼人,他生怕冷小熹生氣,那熱熱的盆子在燙了她。
盆子被孫路拿走了,冷小熹呆呆的站了片刻,仔細的捋順了方纔的所為。
咳咳,這不是自己的錯還能是誰的錯,自己咋就那大嘴巴,啥話都往外說。
自己這媳婦當的實在的是不稱職,人家季博明體諒了你,忍著不跟你圓-房,你咋還拿著人家的體貼忍讓出來說事。
「你們還站在這裡看啥,還不去拿碗筷,擺桌子。」冷小熹對身邊的那幾個,茫然,探究的四個大小伙子瞪了眼睛。
說完,她蹬蹬蹬的往她跟季博明的臥房走去。
季博明回到了房間,就想到冷小熹會追上來,進門,他就把門插給插上了。
果然,他剛坐在桌前的凳子上,門口就傳來了冷小熹的腳步聲。
冷小熹推門。
咦!門咋推不開。
「博明,你把門打開。」
「博明,你快把門給我打開。」
「博明,我錯了,我不該啥都說。」
「博明,開門。」
「季博明,你快一點的把門給我打開。」
「季博明若是你再不開門,我就去外面嚷嚷,說你那東西不好使。」
門外的冷小熹越喊聲音越大,她啥事這麼的哄一個人過,再說,她之所以說那話,還不是被逼無奈。
若不是她實話實說,那奶奶還會讓她做驢吉普,還會讓去隨便的出門了嗎?
她還能實現那烤鋪子的打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