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明是真怕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有些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媳婦,真的弄壞了人家的孩子,被人家痛打啊!
想到冷小熹被人家打,季博明的心是一陣緊似一陣的抽疼。
房裡有新生的孩子,還有那心臟的病人,怎麼能有人這樣的大聲說話。
門外的呼聲,叫冷小熹迎了出來,「博明,是咋來了?」
冷小熹看著季博明那張漲紅的臉,焦急的神態,心底一熱。
而季博明見到冷小熹的那一刻,眼眸倏然間的收緊,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刺了那麼一下。
小熹她、她真的被人打了,她受傷了,她的頭上流了好多的血。
而冷小熹似乎忘記了自己頭上的色彩,那疼痛也被救回來的三人,那份成功的喜悅所沖淡。
「爹,奶奶,娘,菊花嫂子,你們咋都過來幹啥?」
進來的幾個人眼睛,全都齊刷刷的落到了冷小熹帶血的額頭上。
「小熹,你沒事吧?」幾個人同時問道。
「小熹,你這頭?」奶奶畢釧的聲音顫抖。
季博明的眸光瞬間的冰冷,刷的一下落到緊跟在冷小熹身後出來的聞華容身上。
厲聲道:「是你傷了她?」
「是,可是事情不是……」
聞華容的話還沒等說完,季博明的鐵拳已經佟的一聲打在了聞華容的臉上。
聞華容被這大力的一拳打得是眼冒金星,身子直接的後退出數步,若不是身後有牆擋著,他不知道還要退出去多遠。
可見季博明有多憤怒,力道有多大,心中有多著急。
「博明,你誤會了,這傷是我救人的時候自己磕到的,跟他無關。」
冷小熹快速的攔住了還想上前打聞華容的季博明。
「你自己弄的?」季博明的眼眸通紅,一副誰信的樣子。
冷小熹怎麼到了這種時候,還替外人說話,她會傻到自己弄傷了額頭。
聞華容的身子緊貼著後牆,手捂著臉,嘴巴裡湧出了一口鮮血,可他的臉上沒有憤怒,有的是一臉的歉意。
「你打我吧!她頭上的傷的確是我弄的。」
季博明冷眸一掃冷小熹,眼神中那抹不可置信尤為的明顯。
你不是說這傷是你自己弄得嗎?
被他凌厲的眸凝視,冷小熹一時間的竟不知如何的跟他解釋。
可那眸子所湧現出來的焦急,那份對她的在意,莫名的叫她心安。
「小熹,你還傷到了哪兒?」畢釧跟張秀英菊花嫂子拉著冷小熹上一眼、下一眼的檢查了起來。
「沒有,我真的沒有受傷,這頭上的傷,完全的是個誤會。」
這時,兩邊的房門開了,張氏跟田氏那兩張慘白如紙的臉出現在眾人們的面前。
「你們是我們救命恩人的家人吧?」
婆媳兩人說話間,各自的跪在了房門口,深深的把頭磕在了地上。
這忽然的變故,令前來的人全都一臉的茫然。
……
幾分鐘後,拔劍弩張的場面被一片的祥和所替代,所有人的臉上都蕩漾了笑容。
「小熹,真沒想到,你這麼的厲害。「菊花嫂子滿眼的敬仰,拉著冷小熹的手是怎麼看也看不夠。
「你說說你,你咋就這的能耐,小小的年紀還能替人生娃,還能讓死了的人活過來?」
「小熹,你是那大神人吶,你說你咋就那厲害?」
菊花嫂子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冷小熹了。
張秀英拿出了帕子,蘸著水滿眼的淚水,抱著冷小熹的頭一點點的為她擦拭頭上的血跡。
那新生的孩子大聲的啼哭了起來。
如今,那張氏的炕頭上田氏躺在了上面,冷小熹勒令田氏這一段的時間都不許的下地,一定要靜養。
小熹說田氏得的那病根本就不是什麼心口疼,而是心臟病。
心臟病是一個大家都沒有聽說過的病症,可既然冷小熹這樣說了,大家便都的認同。
眼前這個丫頭神著吶,她無所的不能,若不是她,今日這個家裡還指不定發生啥大事吶,這時,恐怕是家裡這三人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大恩人,你是我們全家的救星,我聞華容在這裡給你冷小熹叩頭。」
聞華容從來人的口中知曉,這救命的人名叫冷小熹,他出人意料的跪在了冷小熹的面前,咚咚咚的三個響頭扣在了地上。
「快起來,你現在還不高興的時候,家裡這大小的三人都要你照顧著。」
冷小熹上前扶起了聞華容,順勢從陳袖籠裡掏出了五兩的碎銀,遞到了聞華容的手裡。
「這些的銀子你拿去,就當做我送給新生兒的見面禮。」
冷小熹進門就知曉了這一家人的窘狀,給張氏接生的時候,那張氏自然的說了,今日她出走的原因。
「這怎麼成,人家大夫上門是要錢,你這救了我一家三口人的命,怎的還能給錢,這不合乎禮儀。」
聞華容說著,從身上吶吶的掏出那幾十的銅錢來,放到了地上的桌上。
「聞華容,既然我媳婦說,這銀子讓你拿著,你只管的拿著,家裡的孩子、媳婦都得吃飯的花錢,這一段的時間你還要留在家裡,不能出去賺錢,這些的銀子你就拿了去,小熹說的對,這銀子就當給孩子的見面禮了。」
季博明拿著那五兩的銀子塞進了聞華容的手中,一臉的歉意。
「剛才,我的脾氣太大,不問的青紅皂白就打了你,真不好意思。」
「兄弟,你這話這樣說就真的見外了,我聞華容這輩子終於知道什麼是好人了,兄弟若是你不嫌棄我這個大哥沒用,今後你就叫我大哥,今後兄弟家裡不論有任何的事情,只要是用得著大哥的地晌,大哥一定的頭拱地也一定要幫兄弟的忙。」
聞華容心頭熱熱的,感激的淚水漣漣,一時之間是真的不知道用什麼話語才能表達出他此刻的心意了。
「那,大哥,博明今後就認下你這個大哥了。」
一些的人呆了一會兒,誇了孩子長得周正,田氏自然的是喜不自禁,好像,她這次的活過來,見到了這小孫子,心口都不那麼疼了。
外面的天馬上的就要黑了,冷小熹一行人得告辭回家了。
大家拒絕了聞華容的盛情挽留,執意的要走,臨行前,冷小熹要了紙筆,寫下了藥方,讓聞華容去藥鋪照方抓藥,給張氏,田氏抓藥回來。
「這是張氏的催奶方子,你一日的煎服兩碗,早晚熱了讓張氏喝了。」
「這個是你娘的藥方,這藥裡有制半夏9克,枳實9克,茯苓30克,丹參15克,川芎9克,赤芍9克,沙參15克,麥冬9克,五味子9克。
用法,水煎服,每日1劑,重症每日2劑,30劑為1療程。」
冷小熹說得是頭頭是道,那神態完全的是行診多年,暮年的老大夫模樣。
眾人看得眼直,冷小熹自然的不在意,反正今後她要給人看病的時候太多,與其的讓人盤問,不如的就不掩飾了吧!
救世人與水火,不是當醫生的天職所在麼。
「小熹,你啥時懂了這些?還會寫字了?」冷德貴出門壓低了聲音問她。
「我洞房花燭夜的那天,不小心的碰到了頭,然後好像是做了夢,被一個花白鬍子的老者帶著去了一個地方,那老者教授了我好多的東西,醒來我就變成了這樣。」
冷小熹在眾人的凝視下,編造了謊言。
「原來如此啊!」
「難怪咱家小熹一下子變得這聰明。」張秀英美美的道。
眾人恍然,唯有季博明的臉色尷尬,洞房花燭夜那天的事情,是他對不起冷小熹吶。
到現在,他這個做人家相公的人,還沒跟新媳婦兒圓房。
季博明的尷尬冷小熹瞧得出來,可季博明心中所想的那圓房之事,卻是她沒有想到的。
所有的人被聞華容送出了大門口,直接的送到了大街上。
季博明伸手死死的拉住了冷小熹的手,霸道的命令她,坐在他的身邊。
眾人瞧了,也假裝的沒瞧見,全都瞇了眼上了那驢車。
冷小熹乖乖的坐在季博明的身邊,幾次的掙扎想從他的手中抽回她的手,都被季博明凌厲的眼神給制住。
冷小熹自然的紅了臉,嗔怒的瞧了他,不在的掙扎。
忽然,冷小熹道:「哦,都忘記了吶,咱先不能的回家,調轉驢頭。」
「調轉……驢頭,你這是想去哪兒?你還有啥事?」季博明聞聲,一點的都不驚訝,而是一臉的寵溺瞧著冷小熹,語氣及其的溫和。
車上的人瞧了他們這樣甜膩,立馬的覺得這身上的雞皮疙瘩落了滿地。
「家裡的肉都買了回去,晚上沒有那烤爐怎麼吃肉串。」
大家聞聽,自然的哄笑了。
真的是越忙越出錯。
一行的人去了肉鋪,季博明上前敲了肉鋪胖掌櫃的門,拿出了木炭跟烤爐,回身之際卻發現,她的醜媳婦兒咋就這麼的一會兒。
人又不見了。
「爹娘,奶奶,菊花嫂子,你們見冷小熹去了哪兒嗎?」
「小熹,小熹剛剛還站在這裡,現在,這人吶?」
所有人的眼睛立馬的大睜,四下裡尋摸了起來。
乖乖,這古靈精怪的一個大活人,咋就憑空的消失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