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床上,我趴在這桌上睡。」季博明唏噓道。
「睡書桌怎麼可以,天亮我們得忙上一天的,這樣,你睡你的床,我回去看看還漏不漏。」冷小熹說完,倉皇逃竄。
她的房間內陰冷潮濕,地上泥濘不堪,破敗的木板床到處是水跡,好在,漏雨的地方僅此地下一處還在滴答。
「這樣的房間怎麼住人?」季博明見冷小熹倉皇逃出,心中發緊,緊跟了過來。
「不用,你回去睡覺,我收拾一下,擦乾水跡就能睡覺了。」離開他的房間,冷小熹恢復了常態,這呼吸似乎也變得順暢了。
季博明見冷小熹執意如此,不好意思在說些什麼。
「我是男人,我住這裡。」季博明不由分說,拎起抹布擦拭床上的木板來,冷小熹見他執意如此,只得幫著他一起擦。
很快,木板床上的水跡擦乾,季博明從灶間抱來一些沒被淋濕的稻草,鋪到了床鋪上,冷小熹從季博明的房間,抱來一床被子鋪到了床上,一半鋪,一半可以蓋。
「這樣可以了,你回去睡吧!」季博明說著,關上了門。
冷小熹見此來到了灶間,點著了火,燒了熱水,敲了門,端了一杯熱水給他,剩下的熱水足夠她洗漱敷臉所用。
仔細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冷小熹拿出買來的銀針,按壓著臉上的幾處穴位,手捻著銀針,忍著疼紮了下去,閉目休息了大半個時辰,待臉熱酸麻了之後,小熹起了針,方才脫衣躺在了季博明的床上,閉上眼睛睡覺。
這一覺,冷小熹睡得很沉、很香,不知道過了多久。
陽光穿透破舊的窗欞照在小熹的臉上,她睜開了眼睛,耳邊傳來燒火聲,以及飯香,粥在鍋內開著的『突突』聲。
穿衣,冷小熹從房內走了出來。
季博明笨拙的坐在灶前的木凳上,爐火映的他稚氣未脫的臉紅紅的,眼睛亮亮的。
「你醒了?洗臉的熱水在盆子裡,洗好了,飯就熟了。」
「你起來,怎就不叫我?」冷小熹心頭一熱,說著,掀開了鍋蓋,熱氣從鍋內撲了出來。
「我看你睡得沉,就沒叫你。鍋裡煮著紅薯跟糙米」季博明這樣說著,又紅了臉,「我也不大會做飯,就是學著你的樣子放了油跟鹽,也不知道煮的東西好不好吃。」
一口還沒吃到,冷小熹眸色閃亮的誇獎他,道:「嗯,真的不錯吶,聞著就很香。」
路過門口去地裡幹活的冷九花,看到廚房裡冒著白氣,好事的探頭進來逗趣道:「喲,小夫妻做飯吶。」
春花娘緊隨其後,見冷九花過來,也扭著屁股跟了過來,探頭間,見坐在灶下燒火的人是季博明,一臉的驚詫,既而,扁著嘴,一臉的妒忌樣,「大侄子,你怎麼下廚房了,這些不是女人該干的活嗎?」
冷九花見春花娘一臉的挑事樣,一點也不給春花娘面子,刺了她一句,道:「春花娘,你嫉妒了,嫉妒也讓你家春花爹學著博明這樣,給你也做頓飯。」
誰都知道,春花爹是一個十足的半吊子,二流子,是吃涼不管酸的主,每日裡只會背著手在村子裡閒逛,看到哪家的小媳婦長得俊俏上前逗弄幾句,趁人不備偷偷揩油吃的主。
冷九花的話叫春花娘的臉霎時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