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京都內外空氣顯得十分寧靜,城門外,一抹藍色的身影高座在馬上,他高揚起頭,一雙瑞黑的雙眸靜靜凝視著前方,那汪不見波瀾的池底有些出神,視野中一行飛鳥略過,他望著最後面那隻小鳥兒,歎了口氣。
「王爺?」說話的是那個戶部侍郎,今日他剛出王府,夏覓和琉傲就早早在府門外等著他,琉傲只告訴他,這個夏覓不是一般人,水穆容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夏大人,本王有一個疑惑,不知你可以解答本王嗎?」
「王爺但說無妨。」夏覓恭敬的彎腰回道。
水穆容好趣的俯在馬背上,湊到夏覓身前,輕聲問道:「阿傲說,你不同尋常,會對本王有幫助,本王很好奇,主要是什麼?」
一絲異樣劃過夏覓眼底,他乾笑幾聲,卻依舊平靜的回道:「王爺過獎了,微臣只是一個普通人,早年做過些小生意,臨老了,得到一些大人們賞識,從一個芝麻小官提攜到現在侍郎的。」
凝視著夏覓平靜的眸子,水穆容讚賞的點點頭,此人遇事不驚,果然不是一般人,他輕笑著,坐直身子道:「夏大人過謙了,光這京都,恐怕夏大人的商行就不下十個吧。」
當時,當琉傲告訴他這一切的時候,他才真的看懂這個夏覓,只怕他這一手,連高高在上的父皇也不知道吧,想到這裡,水穆容對這個男子賞識又加深了些許。
夏覓淺笑道:「王爺說的哪裡的話,這微臣也就是攤了咱傲龍的好時候,賺的再多也是皇家的錢,」他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昨天小女回府和微臣說了郡主的事,微臣想來,或許微臣可以幫上點忙。」
「夏玲瓏?」
夏覓含笑,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畫像,遞與水穆容面前,道:「正如王爺所說,微臣做了些小生意,這江湖朋友也就多了,上次宮宴見過郡主一面,便請人畫了下來,王爺看看,這畫像可有差誤。」
水穆接過畫紙,緩緩打開,果真,這畫像上的人兒穿著,面容將小人兒畫的惟妙惟肖,就連她眉間那顆淡淡的痣紋都用墨筆點了出來,他驚歎不已,道:「夏大人只見過小舞一面,就畫的如此相像,當真是過目不忘。」
夏覓含笑接過畫紙,他掃過水穆容眼底那抹讚許,道:「王爺說的哪裡的話,微臣哪有這本事,這副畫是小女與府中畫師一起畫的,小女與郡主有過幾面之緣,才能畫的這麼像,既然王爺覺得可以了,那微臣等等回去便將畫紙交給小女,這件事交給她去做吧。」
腦海中浮現起那抹青色身影,水穆容嘴角微微揚起,笑道:「夏小姐果然是才女,那本王先謝過夏大人,也勞煩夏大人代本王轉達對夏小姐的謝意。」
「王爺言重了。」
水穆容轉過頭,他的嘴角那彎笑意更是深重了,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轉過頭的時候,夏覓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抬起頭,望著城門上一抹青色身影,淺淺一笑。
時間緩緩的過去,那輪晨陽也緩緩升至正空,等候的隊伍中不時傳來議論聲,「這平南王世子好大派頭,連穆王爺來迎接也這麼慢。」
「是啊,怎麼說咱穆王爺也是最大的,他父王算什麼。」
「就是就是。」
身後的議論聲傳到水穆容耳中,他勒緊韁繩,靜靜的望著遠方,忽然一點點白色緩緩出現在他視野裡。
他微微瞇起雙眼,那抹白點漸漸走進近,他看清楚那是一輛白色的馬車,馬伕揮駛著馬鞭不斷抽打著馬車前方的兩匹白色大馬。
順著馬車方向望去,馬車後不但有順行的侍衛,還有大車小車的物品,水穆容冷笑一聲,這賢王依舊不喜歡做事很低調。
「吁——」
馬車拉緊韁繩,他跳下車,搬下一側的馬凳放在車子前,他拉起門簾,一個白衣人兒捂著胸口緩緩走了下來。
「微臣賢王世子,雲離落見過穆王爺。」那人兒在侍女攙扶下緩緩跪下身,水穆容靜靜打量著他,雖然這個人兒身形微微顫抖,面色也略顯蒼白,可為什麼在他看來卻總是那般不真實。
白衣人兒抬起頭,一雙桃花多情的眸子靜靜看著高馬上的男子,清澈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本王聽聞世子自幼體弱多病,想來也是這個原因,才耽擱今日進京的時辰吧。」
攀上一側侍女的手,雲離落捂著方巾,乾咳著站起身,道:「承蒙王爺大量,微臣在趕來路上受了點風寒,本來自小身子就弱,所以耽擱了些。」
眼前的人兒說話談吐彬彬多禮,只是唯一與他蒼白臉色不搭配的,怕是那雙太過平靜的雙眸,水穆容淺笑道:「既然如此,世子不用多禮了,還勞煩世子先跟隨本王進宮去。」
「有勞王爺帶路。」
水穆容勒緊韁繩調轉馬頭,他的一雙眸子依舊盯著雲離落波瀾不驚的臉頰,他想看透這個男子,卻只是看見他那含笑的臉頰,這個男子引起了他太多興趣。
侍女湊到雲離落耳邊,輕聲說道:「少主人,這穆王爺似乎對你很有興趣。」
雲離落不語,他淺笑道:「上車吧。」
「是,世子小心。」扶著雲離落冰冷的手,侍女小心的扶他上了馬車,自己也跟隨上去。
馬伕放下車簾,揚鞭而起,「駕——」
身後的侍衛以及馬車也跟隨著雲離落的馬車緩緩駛進了京都,京都城門大開,街道兩側的侍衛為這一行隊伍拉開了一條空蕩的道路,百姓相互擁擠,好奇的議論著,他們小聲談論著,能由穆王爺親自開道迎接,馬車內的人兒又會是怎樣的模樣。
馬車內的人兒慵懶的靠在背墊上,他撐著頭纖指挑起車簾一角,透著縫隙仔細望著最前端那抹特別出挑的藍色身影,微微含笑。
「少主人,早上走的時候姑姑讓屬下轉達您,小姐這兩日已經很好的熟讀那本《藥經》了,接下來她會讓小姐好好學習怎麼用毒。」
放下門簾,雲離落莞爾道:「知道了,反正事情都交給姑姑了,我們只要靜靜的欣賞水家兄弟玩就好。」
侍女含笑沏好一杯香茶,抵到男子指尖,他緩緩接過,微微翹起的手指仔細把玩著手中白玉的茶盞,他在等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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