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離落接過下人遞來的黑布,蒙住水辰舞的眼睛,道:「等等我們坐馬車去,到了那裡我會給你摘下的,所以你最好乖乖的。」
「喂,你不是說帶我去看花會嗎?罩著我眼睛,我怎麼看?」
早料到水辰舞會跳腳的雲離落,繞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小手,道:「等到了相國寺我會給你解開的,給你帶上這個,是免得你一路上故意給水穆容留消息,現在可以走了。」
「你。」
水辰舞用力甩開他的手,奈何看不見東西,雲離落剛鬆開這隻手,又一把抓住了另一隻,邪笑道:「勸你還是乖點,沒有我牽著你,你又看不見,到時候摔跤可別怪我。」
水辰舞低著頭,冷哼一聲,現在的她不是和他鬥氣,她需要知道美人爹爹的消息,還要想法子告訴他,自己還在京都。想到這樣,她平靜了些,不再掙脫雲離落,而是不好奇的說道:「牽就牽,但是到了相國寺必須馬上放開我。」
「沒問題。」
拉著水辰舞軟嫩的小手,水離落心中竊喜,走了幾步,他想到一個更有趣的,開口道:「我記得我答應過你,不能叫你小舞,那,叫你未來娘子吧。」
「你~」水辰舞見過耍無賴的,沒見過這樣的,她停下腳步,滿服怒氣。
早就料到她會這般的雲離落,拉了拉她的手,道:「走吧,難道你不想去了?」他知道連著四日沒出門的水辰舞,肯定悶壞了。
水辰舞無奈只能先忍著,任由雲離落牽著自己的手走出院子。
不遠處的煙棋注視著他們離去後,緩緩取出腰間那包裹著白色錦帕的金印,莞爾一笑。
相國寺外,折騰了好久,馬車終於到了,雲離落先幫水辰舞取下那抹黑紗後,狡黠一笑道:「要下車可以下去了,我們到了。」
水辰舞跳下車,她環顧著這個無比陌生的地方,有些許不知所措。
雲離落很聰明,他沒有將馬車停在前門,卻避開人群來到了後門,這裡偏僻幽靜的很,只有幾個和尚進進出出。她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太陽又快下山了,明日就是第五日,她該怎麼告訴美人爹爹呢?
夕陽映在她的臉頰,水辰舞低垂的雙眸仔細思考著,雲離落邪笑著走到她身側,很自然的又一次牽起她的手,將她拽進寺門。
相較於相國寺外禪意的安寧,石崗山門前的安逸,卻被一層妖冶的紅色,包裹的密不透風,夕陽灑下餘暉,遍地開滿了那象徵死亡的彼岸花,冰冷的屍體一個壓著一個,他們瞪大雙眼,似乎還沉浸在死前驚詫中,只是還沒回過神,那抹冰徹的寒劍就帶領著五千將士,踏平了往日熱鬧的山寨。
大寨主武虎是最後一個活著的,他也不敢相信,他們兄弟三人在石崗山紮寨數十年了,以前雖也幹過寫打家劫舍的勾搭,可那也是剛出來混時候做的糊塗事,現在的他們處處善待良民百姓,想當年水劍旭出兵棲鳳時,兄弟三人也毫不猶豫的帶著部下百人,加入傲龍,沙場上斬殺棲鳳敵軍千萬,只是國定後,兄弟三人喜歡自由無拘束,才在與水劍旭辭行後又回到這裡。
這才四年過去了,自己一手建立的山寨就只剩下烈火中的殘殼,武虎冷笑著,他不懂,這到底為什麼。
武虎站起身子,雙眸直直盯著對面馬上,那面若寒冰的男子,高聲問道:「王爺,我武虎只想問您一句,為什麼?」
男子輕蔑的拾起馬背旁的寒劍,右手抽出袖中的錦帕後,一邊擦拭著劍身,一邊緩緩開口道:「石崗寨以前幹過什麼勾當,還需要本王明說嗎?打家劫舍,拐賣人口?如果今日你武虎剛對著天說一句沒有,本王此刻立馬下山。」
武虎閉上雙眼,水穆容的話字字尖利,他是個真熱血的漢子了,他不屑為了活命,去否認這些他以前做過的錯事,他訕笑道:「我武虎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做過的事,我都會承認。不錯,如果這就是王爺屠我山寨百人的理由,那我兄弟三人為傲龍做的事,難道還不夠功過相抵嗎?」他已經很久沒做這樣的「生意」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昔日曾戎馬一起的穆王爺,會這樣對自己。
水穆容從衣襟裡掏出一系粉色髮帶,問道:「告訴本王,這幾日你們有沒有抓過一個粉色衣服的小女孩,如果有就交出來,本王會留你一個全屍。」
冷風襲面,武虎仰起頭,蒼白的大笑,道:「昔日,我武虎做過那些子見不得人的勾搭,我承認,我都承認,因為我做了,我就沒有權利為了活命欺騙您,但是如今,王爺去道上打聽打聽,黑白兩道,我石崗寨上對得起皇上,下對得起百姓,打家劫舍,自我們入軍後,從未做過,又何來個粉衣小女孩?」
「好」馬上的藍衣男子,冷冷一笑,他收起手中的髮帶,手中的寒劍劍鋒直指武虎的胸口,道:「在本王的心裡,只有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萬的話。你既然承認了,那不怪本王。」
他奮力擲出寒劍,「錚——」——只用了一個時辰,江湖上有富盛名的石崗寨沒了,武虎無力的閉上雙眼,他身後石崗寨瞬間融成一片火海,一片屍體上,武虎雙手捂著刺穿的胸口,跪在地上。
才趕到的琉傲,呆愣著,他掃過遍地的屍體,此刻的大火在風的助力下越來越旺,頃刻間,石崗寨全變成了一片灰燼,火焰映在他的臉頰上,灼燒的不僅僅是他的眼睛,還有心。
夜下,在相國寺內轉了小半圈的水辰,看了不少的花,也能時不時的碰見些香客,只是雲離落都緊緊拉著她的手,絲毫不給她離開一會兒的機會。
同時,他還很興致勃勃的給她介紹著一路看見的每一盆花,只是水辰舞心不在焉,都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天色越來越暗,水辰舞明顯覺察出香客的人群也漸漸少了很多,她看著幾個結伴離去的背影,心中焦慮不堪。
「阿嚏——」正當水辰舞焦慮擔憂之時,假山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過,「真晦氣,這個花弄的我鼻子癢死了,我們還是回府吧。」
水辰舞尋著聲音扭過頭,身後來來往往好多人,此時天色又漸漸昏暗,她努力揉了揉雙眼,終於在人群中看見他。
「你在看什麼?」水離落不解的問道。
水辰舞佯裝鎮靜,繼續邁著步子道:「沒什麼,繼續走你的路。」她不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雲離落怯怯的回過頭,繼續與她說著花名。
張望了好一會,一個熟悉的青色身影讓水辰舞欣喜不已,她停下腳步,清清嗓子道:「我要去看那邊的花。」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雲離落好奇的問道:「那裡我們不是剛看過嗎?」
「哎呀,不許我亂跑,還不許我挑地方啊。」她扭過頭,轉身就走,雲離落無奈,順從的拽進她的手,跟了過去。
擦肩而過一個身影,水辰舞用力踩了腳那人的腳,「哎呦!」少年抱著腳不住咧著嘴,道:「你怎麼回事,這麼不長眼睛啊。」
少年低下頭,眼前一亮,一臉欣喜道:「啊,你是……」
「咳咳,」水辰舞清咳一聲,不好氣道:「是什麼是,是你自己不小心,走路不看著的,那誰我們走吧。」她一眨眼睛,少年撇了眼她身旁的白衣少年,二人眼光相交。
青衣少年,訕笑幾聲道:「哦~是哦,那對不起了,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系列奇怪的動作,語言,讓雲離落皺起了眉,他看著青衣少年身影,輕聲問道:「你認識他?」
水辰舞不好氣道:「認識誰啊,我在穆王府就認識我爹爹,還有皇爺爺,皇奶奶他們,走啦。」她一轉身,若無其事的走著。
幾步外的青衣少年,回過頭,他撓了撓頭,滿肚子疑惑,隨從小廝見狀,上前問道:「公子,我們回將軍府嗎?」
少年搖搖頭,道:「不,我們去穆王府。」李墨希覺得這一件事必須要當面問過穆王爺才知道,為什麼水辰舞會在這裡,還有她明明認識自己,為什麼說不認識。夜色下,他幾步跑出寺門,上了一輛馬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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