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道：「三哥，我們一起去找暖暖好不好？你不要把她藏起來好不好？」
官驍抓著她的一隻手臂倏地落下來，她還一下一下地抽泣著，他點著頭保證：「不會。」
雪天路滑，司空曦開著車，回頭問官驍：「去醫院麼？」
連伊不安地來回扭動，他一遍一遍耐心地哄，想了想，道：「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他身上還穿著病服，知道自己身上也是冷的，抓了她的手細細地呵氣，溫柔地問：「冷不冷？」
連伊點了點頭，往他懷裡蹭了蹭，可憐兮兮地抽鼻子。
車子裡暖氣開的很足，過了幾分鐘便熱起來，他又拿了車子裡的毛毯，緊緊地把她的身子裹住，小心翼翼地吻她的額頭。
尹姒晨擔心地時不時地回頭看她，她甜甜地一笑，淘氣地在官驍的肩上咬了一口。
並不疼，可是官驍心裡卻疼的五臟俱裂。
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十多年的感情，如今就這樣被一場事故吹散了？
她不認識他了，不，認識，可是認識又能怎樣？
她的感情停留在最純潔的時候，對他再無恨，卻也沒有愛了。
他嚥了咽喉嚨，輕輕地吻住她的額頭，再也捨不得放開。
十年愛恨，兩茫茫。
就這樣結束了？
………………
醫生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看著司空曦和官驍，顫顫地道：「五小姐，是受了刺激，禁不住打擊了，所以神智……」
「神智怎麼了？」
「神智恍惚，時好時壞……」
「好的時候是怎樣？壞的時候又是怎樣？」
「壞的時候，不認識人，很多隨時都有可能被一件事情或者一句話刺激到崩潰，好的時候，人不會那樣瘋癲，可是記憶恐怕只能留住一部分。」
官驍僵硬在那裡，側頭看著嗤嗤地笑著的連伊，聲音苦澀的像是哭出來似的：「什麼時候會好？完全好起來……」
「若是配合治療，頂多三年就會好。」
三年，三年，他又要等三年？
可是他知道，即使她好了，也只會恨他恨如骨子裡。
「官少，還是住院配合治療的好。」
「會再有上次那樣停止呼吸的事情發生麼？」他猛地問了一句。
「長期昏迷的話，偶爾是會進入休克狀態的，不過五小姐既然醒來了，就不會再次發生了。」
他蹙著眉，慢慢的道：「讓專家去家裡隨時看著。」
說完，他輕輕一笑，轉身過去準備拉連伊的手，連伊卻猛地向後退，對他一臉的防備。
他明緊嘴唇，苦澀又無奈：「這也算是……壞的時候？」
醫生點了點頭，「這是清微的狀態，會對特殊的人有抵抗排斥心理。」
他一直冷靜地笑，率先出了門。
連伊縮在尹姒晨的懷裡，尹姒晨拉著她的手，想要喊她幾聲「姐姐」，卻最終沒有開口。
幾個人上了車，連伊非要拉著尹姒晨和她坐到一起。
官驍剛碰了碰她的手，她便哆嗦著往後躲，嘴裡還不知道在呢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