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幹,可是一時間竟然忘了,他索性便躺到她的身邊,盯著她看了一個多小時,又蹭上去親親她的臉頰,深深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傻傻地笑出聲。
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腰上,手掌心下她的肌膚滑滑膩膩,讓他一瞬間便想起了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那幾次纏綿。
渾身都跟著燥熱起來,他開了床頭的燈,看著她乾淨的五官,深深地吻下去。
吻著吻著,身上卻愈發的燥熱起來。
他沿著她身子的曲線一點點地啃噬親吻,雙手也到處摩挲,可是吻了一陣子,他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他平日裡只是盯著她的臉,知道她瘦了許多,如今真真實實地將她的身子擁進懷裡,才確切地感覺到她已經是瘦骨嶙峋了。
他想要說話,喉嚨卻酸痛的發不出音節來,只好扣緊她的腰,重重地吻住她的唇瓣,死死地纏綿。
過了幾秒鐘,鹹澀的淚水卻還是止不住地從兩人密封的嘴角處流下來。
通透的燈光下,那個撐著身子看著身下女子的男子,滿臉淚痕,形容枯槁。
她就這麼沉睡,一直沉睡,是不是真的要等到他鬚髮盡白的那一天。
可是等到那時候,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了。
他的淚水砸到她的臉上,慢慢地淌下去,變得乾涸。
在連伊五個月來一直空白的睡眠裡,終於有了一個夢。
她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像極了自己,官驍守在旁邊,瘦的脫了形。
她聽到她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每一句話都極為的清晰,她看到他抱著他哭,最胡她看到他絕望地嘶吼,拿了刀便往自己的心口刺進去。
她出聲大喊,卻發不出聲音,想上去阻止他,腳步卻邁不開。
她這一生無能為力的事情太多了,即使她再怎麼佯裝強大,也挽救不了任何她生命裡重要的人。
不管她做什麼,親情和愛情都還是一點點地離她遠去。
她伸出了手指才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是透明的了。
猛地想起,家破人亡,鋃鐺入獄,暖暖墜樓,這所有的一切如潮水般湧上來。
後來她才得出一個結論,原來她死了。
她看著官驍滿身是血的躺在她的身邊,雪白的病床都被染的通紅,她卻沒有力氣去阻止,只能看著眼前的畫面慢慢地消失。
三哥,不管我曾經多麼愛你多麼恨你,可是如今……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已經消失了。
………………
官驍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微微發亮,他直起身子,像往常一樣把她抱在懷裡,戀戀不捨地親了又親。
可是怎麼感覺卻不一樣了?
手上的觸感,她的身子,一片冰涼。
他雙手都顫抖著,喊了幾聲她的名字,才想起她本身就在昏迷之中。
他深呼吸幾下,終於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果真沒有……
他又去探她的心跳。
還是沒有………
她沒有心跳了沒有呼吸了……
他的心跳瞬間也跟著停止,醫生說過沒醒來不能出院的,是他太固執,帶她出院才一天機讓她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