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過去那些被冤枉的事情,她竟然都不屑告訴她,那個極有可能是他的骨肉的孩子,連著這莫名其妙差點讓兩個人永別的一年。
進退維谷,千回百轉,正是官驍此時的心情。
他要在保證一切危險都消除,一切危險都不存在的前提下,向她說明一切。
所有的計劃都只剩下了最後一步,再需要三五日,一切就可以安定下來了。
只是三五日,真的就是那麼容易嗎?
本來計劃的三天,一延長,卻是三個月,三個月,改變了所有。
「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些事不是說的,是用眼睛看的,用心感受的。」她輕笑一聲,「你知道又能怎麼樣?那些過去就能改寫嗎?還是你會愛我?」
她走過去去拉窗子,才開始用右手不久,所以力氣還不大,開窗子都有些吃力。
他走過去伸出手準備幫她拉開,她卻迅速地一閃,渾身都僵硬下來。
「你也會怕?」他彷彿是為了讓氣氛輕鬆起來,隨意地說了一句。
她抬起頭來,目光盈盈地看著他:「我早就知道了這隻手會廢掉,所以在監獄裡的時候就開始練習用右手,剛出來那一天開車的時候,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差點出了車禍。」
三哥,有許多秘密,我從來都不想說出口,可是你懂麼?你從來都不懂,因為你從來都不想懂。
他固執地伸出手去,試了力氣把她拉到懷裡來,唇角慢慢地彎下去,彎成這一生都再也挽回不了的悲傷的弧度,想要說話,卻發不出音來。
「小五……我們……」
「今天去看莫川吧。」她語氣清淡,似乎是對待再正常不過的人。
可是官驍想起那天莫川出事時,她從所未有的歇斯底里的表情,便覺得無故地慌亂。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可不可以,等等我,只要等一小會兒,我就追上你,好不好?
官驍臉色一變,「嘩嘩」地把桌子上的飯菜掀翻,摔門就離開。
連伊面無表情地喝完那杯牛奶,上樓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脖子上的痕跡的時候,微微皺眉。
隨意地打開衣櫃看了看,裡面竟都是女人的衣服。
有好幾件都是紅色和湖綠色的,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拿出了一件,微微地看了一眼。
那是……她的尺寸,其他的衣服,也都是按照她的尺寸。
湖水一般平靜的心底,瞬間炸破。
激盪片刻之後,又沉下去,沉下去。
挑了一條紗巾,圍了好幾圈才總算是遮住那些痕跡。
醫院的走廊很安靜,連伊莫名的覺得害怕,第一次,有這樣沒有緣故的心慌,卻不知道理由的感覺。
病房裡的下人看到連伊來,趕緊去了休息室喊了莫老先生過來。
門口被好幾個人攔著,應該是莫家的下人罷,皆是氣勢洶洶地看著她。
「我是來看莫川的。」
「我當然知道!」莫老先生慢慢地從遠處走過來,枴杖與地面接觸,一下一下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