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早。」莫川撐起胳膊，萬分愜意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連伊徹底呆了，這是……莫川的聲音，於是她充分發揮了女王撒潑的本質，利索地從床。上彈跳起來，一腳踹過去。
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到了莫川的胸口。
莫川疼的呲牙咧嘴，揉揉胸口坐起來，莫名其妙地看著連伊，「要謀殺親夫啊？」
連伊眼珠子轉了轉，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晨的眼睛分外明亮。
等到胸口的那股疼痛慢慢消失，莫川慢慢地挪過來。拉起她的手指細細地一吻，聲音沙啞地低喃，「等我找到那兩萬隻螢火蟲……」
後面是幾聲奸笑，連伊瑟縮了一下：「螢火蟲怎麼了？」
「你不會忘記了吧？」莫川咳嗽了一聲，稍稍蹙眉，表情凝重。
連伊細細地想了想，揉了揉太陽穴，又下床進了浴室，模模糊糊地問道：「我昨晚說什麼了？」
莫川跟著進去，看著她到處瞅著，就從洗漱台上拿了牙刷給她。
她淡淡一笑，擠了牙膏開始刷牙。
「你昨晚說要是我找到了那兩萬隻螢火蟲的屍體，你就做我的女朋友。」
此話一出，連伊刷牙的動作猛地停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隨後又微微一笑：「我不信。」
莫川突然安靜下來，垂著眼簾：「我知道你不會放在心上。」
一句話說的連伊滿懷愧疚，正準備說話，莫川卻又笑起來，恢復了他以往花花公子的模樣，斜著眼睛看她的右手：「不過本少爺可以隨時收留你。」
「怎麼辦？」連伊苦笑一聲，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昨晚說了什麼了，「酒後吐真言了，都讓你聽到了。」
「本少爺已經忘記了。」莫川思索了一下，倒像是真的忘記似的：「一一，你昨晚說了什麼來著？」
「少貧嘴！」連伊輕輕地揚了一下手裡的牙刷，泡沫濺到了莫川的襯衣上，莫川輕輕擦去，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一一啊……」莫川深思熟慮似的看著她。
「怎麼了？」
「你用的牙刷……我剛才沒看清楚，是我的……」
連伊呆愣片刻，眨了眨眼睛，彎成兩汪清澈的水波：「我、知、道、了！」
她的表情萬分溫柔，可是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咬著牙齒在說。
「一一。」莫川靜靜的與連伊對視，眸底墨色流轉，「如果你願意，我想要一輩子做你的左手。」
連伊盡量讓自己的目光放鬆下來，訕笑一聲：「切，我又不是殘疾人。」
「嗯，對。」莫川重重地點頭：「你先洗吧，我出去了。」
連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莫川，完全沒有了往日裡風流不羈的模樣。
他手上抓著一條毛巾，正準備給她遞過去，此刻卻恨不得自己灰飛煙滅了似的。
其實她說忘記，已經是在他意料之中了。
「莫川！」連伊突然出聲，盡量讓自己輕鬆的笑出來，「你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