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看她手腳顫抖著，眼淚緩緩地咽到喉嚨裡。
車子開的很慢，連伊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看著窗外，突然開了口。
「莫川啊……」
莫川回頭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看。
「幫我個忙好不好？」
「我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連伊思考良久，才慢慢地道：「幫我調查一個叫做顧無雙的女人。」
「她是誰？」莫川剛問出這句話便開始後悔。
連伊笑了一笑，似乎很無所謂：「如果我說，我這一年，都是她一手陷害造成的，你信不信？」
「信！」莫川極肯定地回答，盯著她的眼睛有些酸。
忽然覺得，這本來應該是人生中最高興的一刻，卻成了最傷心的一刻。
過了片刻，來了電話，是司空曦的。
連伊淡淡地回了幾句，兩邊卻都沒有掛電話，到了盛世門口的時候，連伊突然開了口：「唔……我先進去一會兒，莫少先忙吧，耽誤你這麼久，很不好意思。」
莫川深深地望著她，過了不到兩秒鐘，迅速地下了車。
看著她進了盛世，他開始恍惚，究竟是人改變了時間？還是時間改變了人？
站在那個熟悉的包間門外，她艱難地伸出了右手，深呼吸，終於推開了那扇門。
然後是嘩然的安靜。
挨個地說了幾句話，連伊安靜地坐到她的座位上開始吃東西。
官驍來的很晚，連伊想了想，走的時候記得他和顧無雙似乎有些不愉快。
究竟是到了怎樣的地步？他們之間到了怎樣的地步？
如果說，她要報仇，向顧無雙報仇，他們之間，會不會也變成了仇人？
曾經是因為尹姒晨，如今是因為顧無雙。
吵吵鬧鬧，是夫妻之間才會有的。
左手腕似乎有隱隱的開始疼，她有些拘束地笑，秦邵「禽獸」的那個外號都是她取的。
從前喊秦邵，都是「禽獸」，最客氣的時候，也是老四，挖苦諷刺的時候，是四爺。
她知道當時綁架事件發生的時候，秦邵是和司空曦在一起的。
所以他們是一起認定了是她綁架了尹姒晨，是她下了藥打掉了尹姒晨的孩子。
就算原來再怎麼親密，可是竟然都不相信她。
第一次，連伊體會到了被孤立的淒慘，沒有任何人信任，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電話響了，她打開看了看，是莫川的。
「我接個電話。」
「一一啊，我已經安排下去了。」
「多謝莫少。」
「我們之間也要這麼客氣？你做什麼，我都是相信的，知道嗎？」
連伊頓了頓，看著不遠處的蛋糕塔，聲音軟軟地道：「莫川，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的時候還堅定地相信我。
「那要怎麼報答，乾脆以身相許吧。」
連伊下意識地向著官驍看過去，見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心下一冷，「以身相許？美得你！」
那邊莫川「噗嗤」一笑，「一一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出來聚聚？」
連伊輕快地答應，眉眼安靜地笑：「好，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