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曦看著她緊張的表情,心裡緩緩地暖下來。
他換了姿勢,等到舒服了許多,才有回到剛才的姿勢,把她抱在懷裡,抵著她的額頭,良久,才問了一個問題。
「你昨天的話是什麼意思?」既然她不說,他就問出來。
「什麼……我……」尹姒晨頓時結巴起來,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彷彿這樣就能逃開似的。
「什麼意思,嗯?」
「我睡著了,不要問我!」
「睡著了能說話?」
「能!」
尹姒晨恨不得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愈發的往他懷裡扎。
司空曦不再問,尹姒晨才覺得後悔,醞釀了一會兒,「司空曦,你沒聽明白嗎?」
「什麼?」
「我昨晚的話你沒聽明白嗎?」
「哦。」
「那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這段對話彷彿又回到了剛才,只是對調了角色。
結束了這一段對話後終於安靜下來,外面夜色依舊斑斕,司空曦睡不著,最後下了床。
她知道他要去找藥了,她的心裡疼的彷彿繃斷了弦,想要阻止他,可是有什麼辦法?
他如今,真的只能是靠藥來維持的。
那天官驍的話又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響,怎麼辦?怎麼辦?這樣殘缺的人生裡,他們的愛情會不會再繼續?
司空曦吃了兩顆藥終於微微有了睡意,尹姒晨卻靠在他的懷裡,失了眠。
她知道,司空曦的心裡不是沒有她,只是經過了太多的事情,已經開始疲憊了。
整整一晚,她都在醞釀。
怎麼才能讓他看到她的心,相信她?
他在坐觀,看她準備怎麼辦。愛了八年,哪裡會這麼輕易放棄。
他說過,對於尹姒晨,得之他命,失之,他也不會認命。
於是,純潔的小白兔開始憂心忡忡,整整一晚,都在計劃著她的追夫之路。
出院的時候尹姒晨舔著臉終於上了車。
司空曦手掌心的傷口已經基本痊癒,比起先前來,倒是沒有多大的差別,不管有沒有後來的那一槍,那條手臂,總之已經是廢了。
安靜的車子裡,尹姒晨安安靜靜地坐在司空曦的旁邊。
車子駛了一段路程,司空曦才回頭看她。
她以為他是在疑問她怎麼跟著他一起回別墅。
一張臉憋得通紅,想了好久,才結結巴巴地道:「我說過啊……流沙和小暴君不能只有父親……」
說完了以後,才覺得太過牽強,想到了自己消失的這五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的傷……不是還沒好嗎?我在身邊可以照顧……」
「我自己也算是醫生了。」
尹姒晨當下便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似的,她似乎真的是沒有留下來的原因,而且似乎他也不大樂意。
她的兩隻手緊緊地絞著裙擺,似乎只要車子停下來,她就會衝出去似的。
司空曦嘴角扯開一抹笑容,然後迅速地消失不見。
就這點能耐麼?
「流沙剛做過手術,你回去陪陪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尹姒晨睜大一雙眼睛,愣了好久才明白了他的意思,高興的差點撲上去吻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