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尹易風的小腦袋:「小暴君,你也是姓司空的呀,是爸爸搞錯了,媽媽叫他改回來好不好?」
「好。」尹易風點點頭,「謝謝媽媽。」
等到尹易風睡著了,她才下了樓。
司空曦還在客廳裡,像是從前,在等她的時候,總是會端著一杯茶,細細地品。
有人說,捧著一杯茶等一個人,時間會過的快一些。
尹姒晨站在樓梯口,許久沒有動,畢竟,是她愧對兩個孩子和他。
司空曦不緊不慢地側過來:「尹小姐看完孩子了,還不走麼?」
尹姒晨頓時火冒三丈,他是不是真的是記到了心裡去了,怎麼都不肯原諒她?
「司空曦,你讓我看到了兩個孩子,現在卻又讓我走,是什麼意思?」
「尹小姐認為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他一口一個尹小姐,叫的倒是順口,似乎他們之間是再尋常不過的陌生人。
司空曦左手捏著茶杯,正側過身來,尹姒晨幾步走過去,拉住了他的手腕。
然後司空曦手裡的茶杯,通地落地。
這一句話,彷彿刺中了他心裡最為痛苦的一處。
她有些愕然,她剛才分明沒有使多大的力氣的。
低頭的時候,看到司空曦的胳膊正在微微的顫抖。
說不上心裡是怎樣的感覺,他病了嗎?
想問,可是又問不出口,總覺得她擅自離開的五年裡,錯過了太多的東西。
他面上不氣不惱,左手被燙的紅紅的,他也絲毫不在意,轉過身拿了紙巾隨意地擦了擦。
尹姒晨有些心酸,動了動幹幹的嘴唇,竟然說不出話來。
司空曦倏然抬起了頭,細細地盯著她看:「姒晨……」
這兩個字,出自他口中的這兩個字,有多久沒有聽到了?
他似乎正要說話,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尹姒晨看到電話裡的名字的時候,有些心虛,手忙腳亂地接起來,「怎麼了?」
「晨,我以為你去了哪裡,你公寓的門開著,有些擔心。」
「沒事沒事,我很快就回去了。」她說話很溫柔,像是妻子讓丈夫別擔心。
「你在哪裡?」
「……我買東西……」她怎麼跟一個朋友說,我在我不算是丈夫的丈夫的家裡。
終於掛了電話,尹姒晨屏住呼吸,抬頭看司空曦。
一瞬間被他臉上的冰冷和悲傷刺激到,喉嚨裡竟然也哽咽起來,正要開口解釋,司空曦卻開了口。
「是那個雜交品種?」
尹姒晨憤怒了:「什麼雜交品種,安是混血人!」
司空曦面上風輕雲淡,然後自如地笑起來:「尹姒晨,五年了,你真的變得很強大了,強大到可以在我的面前讓另外一個男人別擔心,強大到……」
強大到,我們快要成了陌路人。
這句話,就是他剛才要說的話。
只不過,好像真的只可以用「強大」兩個字來形容。
強大的歲月,鑄就了強大的她,然後他們之間,竟連愛恨都變得那麼模糊了。
他的左手無力地握成了拳頭,然後一步步地向著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