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只是苦澀地笑,一個女人,一生最大的願望也不過就是能夠替心愛的男人生一個孩子罷了。
再說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第二個,卻怎麼都不能再失去了。
如果這個沒有了,她這一生,都沒有再生孩子的可能了。
心裡深知這樣的結局,所以即使死了,也要留給他一個孩子。
猶豫了許久,才終於問:「他……怎麼樣?」
梁月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失血過多而已,他的傷,不會死人!」
尹姒晨知道梁月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讓她放棄了這個孩子,選擇自己活著。
司空曦的傷,不會死人。
可是她,卻會死。
她淡淡一笑卻有些牽強:「這世上哪裡有人會不死的。」
梁月卻因為她這句心酸的話落了淚,轉過身把眼淚擦乾淨才回身。
「姒晨,你這一生已經夠苦的了,難道你就不能為自己活一次嗎?」
「梁月……」她的聲音沙沙啞啞的,回頭怔怔地望著窗外:「我也想為自己活,可是……我不能,永遠都不能。」
梁月不說話,怔怔地發呆。
「你知道嗎?司空曦的那一刀,竟然是我刺進去的……他說,如果我不刺進去,他就永遠不放過我,只有他死了,才肯對我放手……我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刀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插進去的,如果不是懷著小暴君,我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掉的。」
她說的很慢,一句一句的,從從容容,嗓音只是有些沙啞,卻沒有哭。
「他說要把心挖給我看的時候,我差點就說出原因了……可是不能,真的不能,他一直在為我付出,我總歸,要為他付出一次的。」
「可是姒晨,如果以後他知道了怎麼辦?你生了孩子可以消失,但是會消失一輩子嗎?」
尹姒晨咳嗽了一聲,「那都是多少年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是會淡忘的。」
梁月急的想罵她,可是又心疼,只能恨恨地瞪了她幾眼,離開了病房。
三天後便出院,自從出了院那天起,便再也沒有見到司空曦。
她在別墅裡整日整日地坐在陽台上,看著外面的海發呆。
然後再去的地方,便是花園。
那個被填起來的游泳池,已經變成了一片花圃。
據說女人最想要的東西,便是鑽石和鮮花。
可是鮮花卻凋零的早,如果用鮮花形容愛情,那便是凋零的極快。
鑽石,永遠不會凋謝,永遠璀璨,永遠是那樣耀眼的惹人羨慕。
所以戀人之間,往往會送鑽石來表達愛意。
看著那個游泳池,便會莫名的落淚,可是每次眼淚在落下之前,都會被她迅速的逼回去。
華嫂看的心疼,只知道從那天出事以後二少便再也沒有回來,分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卻為什麼會這樣折磨彼此。
華嫂送了補藥過來,尹姒晨只一眼都沒看,就一口氣喝下去。
雖然已經六個月了,可是兩次進醫院,梁月說孩子隨時都有流產的可能,這些補藥便買了一大堆。
她也不說苦,只要熬了藥就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