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下頭去蹭她，一貫的面無表情。
尹姒晨的心突然就鈍鈍地痛起來，彷彿篤定一樣的閃開了他的視線，抱著枕頭要睡覺。
「小東西……」他挪到她的旁邊，極低極低的喃喃，細碎的傷心散在他的骨血裡，是從五臟六腑滲出來的痛。
她說的很風輕雲淡，低頭對他笑笑：「我知道……」
她知道，知道他還是捨不下二十幾年的情誼。
「姒晨，我定然會保你安全，知道嗎？」他輕輕地揉著她的髮絲，是那種溫柔到骨子裡的綿軟。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低低的笑起來：「要是怕我跑了，就早點跟我去登記。」
尹姒晨猛地回頭，目光篤定覅看著他，眸子裡像是凝結了萬種情緒，輕而慢的一個字：「好。」
司空曦猛地僵住，揉著她髮絲的手也停下來，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頓地問：「你說真的？」
她被他的眼神嚇到，茫然無措地點頭。
他的語氣幾乎發狠，排山倒海一樣的吻壓迫下來，唇齒糾纏間，擠出了幾個字：「不、要、後、悔。」
尹姒晨突然便落淚了，眼裡蓄滿了淚，纏著他的脖子，軟軟的撒嬌：「明天就去，過了明天我可就不答應了！」
他緊緊地擁著他，像是擁有了全世界般。
二月十五日，正好是十五。
溫和的下午，風徐徐地拂過來。
已經是四點的時間了，尹姒晨看了看時間，嘴角的苦澀一點點地湧上來。
尹姒晨坐在長長的沙發上，看了看手機。
看著時間一點點地滑過，她的心裡一點點地涼下來。
四點半了，他是要正好等到了五點麼？
她深吸一口氣，撥通了他的電話。
她不等他說話，便清清淺淺地笑道：「我來了。」
「怎麼不等我回去接你？」
「等不及了呀。」她從來就沒有這麼坦白地向他表示過急切，如今卻帶著一絲顫音，彷彿……再也見不到了他似的。
隔著電話他便聽出了她的異樣，屏住了呼吸，慢慢地道：「我馬上就到。」
「嗯。」她終於放心地掛了電話。
然後時鐘很順利地劃過了五點，司空曦還是沒有來。
工作人員看了看時間，已經下班了呀，可是眼前的是未來二少夫人，誰也不敢開口去說話的。
尹姒晨吸了吸鼻子，對幾個工作人員道：「再等半個小時好不好？」
幾個人面面相覷，然後點頭。
半個小時又過去，尹姒晨終於呆不住了，覺得肚子裡那個孩子都彷彿不滿意了似的，猛地開始折騰，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
工作人員終於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二少夫人，要不去醫院吧？」
尹姒晨失魂落魄地回頭：「再等半個小時好不好？麻煩您了……」
遇上這樣一個溫溫柔柔的女孩子，懷著孩子，可憐兮兮的表情，還是未來的二少夫人，說的話誰敢不聽。
又是點頭。
時間到了五點五十五分，她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到了旁邊的沙發稜角上，生痛生痛，心裡更是有種被絞起來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