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常說,睡覺的時候胸口被壓住定然會做噩夢。
果不其然,她狠狠地把他的手臂拿下去,過了片刻,他卻又放上來。
尹姒晨怒了,在他的手臂上擰了一把,然後立刻裝睡。
司空曦是帶著疼痛醒來的,湊過去看了她幾眼,吻了吻她的額頭,又繼續抱著她睡覺。
後半夜,尹姒晨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這些天來都極度嗜睡,唯獨今天,像是著了魔,沒有半點的睡意。
天亮了的時候終於不舒服起來,額上不斷地冒著冷汗,翻了幾次身,縮到了司空曦的懷裡。
司空曦一下子就醒來,然後捧起她的臉頰看。
她也不知道是哪裡疼,總之,是渾身都疼,緊緊地咬著嘴唇,往司空曦的身上貼過去。
「怎麼了?」他渾身的線條都緊繃著,剛醒來的嗓音沙啞低沉。
「疼……」她軟軟地叫,指尖都是蒼白的顏色,放在他的胸口,冰涼的溫度彷彿一點點的刺進了他的心裡。
他把她摟了起來,放在了膝蓋上,量了量她額上的溫度。
她額上有冷汗冒下來,冰冰涼涼的,毫無溫度。
「姒晨……」他喊了她的名字,她依舊無知無覺,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後來嚶嚶的哭泣起來。
「哪裡疼?」
她一隻手放在肚子上,死死的按著,突然開始慌亂起來,是不是孩子有事了?
他把她扶起來,一隻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慢慢地揉著。
隨著他的動作,她卻愈發的難受了,肚子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絞著的疼。
然後又想起了一整晚的夢,都是和孩子有關的,整個人都慌亂起來,抬起頭來對著司空曦道:「孩子……孩子……」
「什麼?」他見她渾身冷的發抖,應該是受了寒,便用被子把她捲起來,下了床要找藥給她吃。
「孩子出事了,司空曦……快……」
他竟開始有些慌亂,抓了她的手,不斷的放在唇邊親吻著:「沒事,已經過去了……不要怕了好不好?」
他只當她是生病著,又想起了過去的事。
尹姒晨卻緊張的流出淚來,兩鬢的髮絲也都被冷汗浸濕,「司空曦……我應該是……有了……」
他斂了臉上驚惶的表情,把她擁到懷裡來,按了旁邊的鈴。
馬上有傭人進來,他沉著嗓音道:「去叫醫生來,速度!」
傭人手忙腳亂地跑出去了,她縮在他的懷裡,心理作用,加上疼痛,哭的稀里嘩啦的停不下來。
他掀開了她的睡衣看下面,還好,沒有血跡,於是總算是放心下來,親吻著她的臉頰安慰她。
「沒事,別哭好不好?」
「司空曦……」尹姒晨哪裡還能聽到他說了什麼,抬頭看著他,聲音輕而絕望:「這次,就算是我死了,也要保住了孩子。」
「沒事的,都不會有事,醫生馬上來了,乖,聽話?」
她像是交代遺囑一樣的話嚇到了他,抓起她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捏起她的下巴說道:「沒事,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