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你把我的心都敲碎了，怎麼辦？」
她抹淨了眼淚，怔怔地看他，他才終於放開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攬到懷裡來，細細地吻著她的發頂。
她還是有些擔心，在他的胸口摩挲著，「還疼不疼？」
「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她怒瞪著他，臉蛋上還有淚痕。
「真的很疼。」他抽了一口氣。
好吧，她相信了，因為他剛才的表情，確實有點……
她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在他的胸口飛快地吻了一下：「還疼嗎？」
「好點了……」某個男人氣息不穩地回答。
過了幾秒，又是大轉折：「都敲碎了，所以感覺不到了。」
她當然知道他是在捉弄她，索性便迎合了他的心思。
「碎了我就給你粘起來。」
「怎麼粘？」
「怎麼能粘起來就怎麼粘。」
他忽然拉開了她的身子，低頭看她，「要是真的心碎了，哪能粘起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他的話，彷彿戳中了她內心裡最為介意的那一根弦，然後不可抑制地開始疼。
會不會，真的會敲碎了他的心？
她知道，碎了的心，是無法再粘合起來的。
她委委屈屈地仰頭看他：「那要是真碎了怎麼辦啊？」
「碎了就沒有心了。」他語氣幽幽地說，然後突然回頭，敲了敲她的腦袋：「所以你現在趕緊多安慰，說不定就不會碎了。」
他的話完全是逗她，她卻當真了似的，眼睛裡漾出一圈水花來：「真的？」
司空曦一本正經地道：「嗯。」
然後尹姒晨扒開他的外套，像小雞啄米似的，嘖嘖有聲地吻了幾下。
後來乾脆趴在他的胸口一動不動，肩膀小小地開始抽動。
他終於覺得不對勁了，拉開了她的身子，萬般憐惜地看著她：「怎麼了？」
她想了一陣子，吸了吸鼻子，小臉皺巴巴地道：「你以後……不能心碎。」
他觀察著她的表情，卻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這樣傷心，可是見她哭的厲害，便順承著她的意思。
「好，好……不會……」
尹姒晨終於不再哭，可是揪著他的衣服不肯鬆手，他便一直抱著她，站在雪白的世界裡，時而看著遠處的景色，時而低頭看她，然後在她的頭頂淺淺地吻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天都有些黑下來，她突然才抬起頭來看他，拉住了抱著她肩膀的手，握在手心裡，果然這麼冰。
然後也學著他的方法要把他的手捂在了懷裡，司空曦卻抽出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餓不餓？」
她點了點頭，「吃什麼？」
他不言不語，拉了她的手轉身便走。
她卻覺得不解氣，從他的手裡抽出來，蹲在地上抓了一大把雪，然後幾步跑到了他的身後，統統地塞進了他的頸子裡。
司空曦回過頭，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愛也不是恨也不是地把她攬到懷裡來，似乎對衣服裡掉進去的那些雪沒有任何的感覺。
尹姒晨頓覺無趣，好不容易出來玩，他怎麼就不配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