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其緩慢的動作摩挲著她的髮絲，然後轉到她的唇瓣上，心裡的害怕卻一點點地蔓延上來。
從前，她從來不說愛的，頂多，便是喜歡，他也知道她害羞的性子。
如今就這樣坦坦蕩蕩的說出來，他的心裡卻突然又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淺淺地吻她，「我們，要一生一世的。」
她模模糊糊地應了聲，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婚禮呢？」
他深深地望著她，忍住要掐死她的衝動，深呼吸，然後淡淡地答：「沒有婚禮。」
心裡彷彿被狠狠擊了一下，痛徹心扉，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無力承受。
尹姒晨，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心？你究竟知不知道我要和小五結婚時的心情？
我即使撇下了這個世界，都是不可能撇下了你的。
你就是我的命，撇下了你，我怎麼活？
若是可以，真的是想把心臟掏出了來給你看的。
她認真地看著他，小手抓住他的袖子，像是小孩子一樣的撒嬌，小嘴微微的撅起。
他的心，一瞬間柔軟下來，剛才想質問她的那些話，也都忍了下去。
「姒晨，我說過，這輩子，是不可能娶了別人的，過去的那些事，我們誰都不要再去想，好不好？」
她的嘴唇有些乾澀，便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唇瓣，聲音弱弱的，帶著些可憐兮兮的味道：「司空曦，我累了……明天再說好不好？」
我愛你愛到失去了自己，愛你愛到傷痕纍纍，如今卻已慘淡的結局收場。
究竟是命運不眷顧我，還是你不眷顧我。
司空曦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尹姒晨！」
無比鄭重的語氣。
她側過頭看他，眼睛微微的閉上，有些倦怠的表情，然後又半閉著看著他，似乎是等待他在說話。
「我愛你。」
她迷迷糊糊地應了聲，猛地又睜開了眼睛，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懷疑，大大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他的心裡，頓時血肉橫流，碎成了一片一片。
究竟是誰，導致了如今這種局面。
她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羞紅著小臉躺在他的懷裡，聽他說愛，說喜歡，恨不得整個人都縮進他的身體裡似的，小嘴哼哼的只喘氣不肯讓他親吻。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這麼近，又那麼遠。
可是又覺得，彷彿已經是滄海桑田，這一生的愛戀，卻怎麼都無法挽回了嗎？
她愣愣地看著他，愣了許久，才終於回過神來，甜甜地笑：「你說過。」
說過？可是，也已經是過。
過，就是過了，就是曾經的事情，發生過了的，都成為了過往，怎麼還能夠當成了如今的事情呢？
世事變幻，變的不止是事，還有人。
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可是腦海裡，紛紛雜雜的都是孩子的哭聲，根本睡不著。
他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湊在她的耳邊，吻住了她的耳垂，低沉魅惑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膜。
「尹姒晨，我愛你，是深愛。」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痛起來，現在似乎已經不明白愛是什麼了，若是深愛，為什麼要這樣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