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人對她說,她是這世界上他獨一無二的愛人。
獨一無二的深愛。
如今呢?
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麼?
是麼?可是她,從來便不是舊人。
新人與舊人,起碼也是有愛的,可是他們之間,從前的種種,是不是真的只是**的關係?
從沒有覺得,自己可以悲哀到這種地步。
他寵他上了天堂,卻又一舉將她推入了地獄。
伴娘?恐怕只是為了愈發的刺激她,將她打回了原形打回原形還不止,還要看著她一點點地痛苦。
小腹處猛地一陣抽痛,她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不由地緊緊地抓住了官驍的手臂。
「怎麼了?不舒服?」
她咬著牙搖頭,強撐著說道:「我想快點離開……」
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疼痛,似乎是某種東西正在離她遠去。
眩暈感越來越嚴重,她走的也愈發的艱難。
下面濕濕熱熱的有什麼東西流出來,她下意識的不敢低頭去看。
黏黏膩膩的,是血流下來的感覺,可是她已經懷孕了,哪裡會有月事的?
伴隨著這種感覺,疼痛也似乎愈發的劇烈。
她終於低頭往下看,一瞬間,眼前便是一陣眩暈。
白色的禮服,前面已經滲出血來,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也已經有了星星點點的紅色。
強裝的鎮定,再也支撐不住,眼前影影綽綽的彷彿看到了司空曦的小臉。
然後便是極致的眩暈,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軟軟地倒在了官驍的身上。
官驍捧起她的臉,雙手變得顫抖。
「娰晨,你怎麼了?」
她反倒淡淡地笑出聲來,眼睛盯著裙擺上的猩紅看著,聲音低低的,萬般無力,彷彿一瞬間便會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似的。
「我給他的禮物沒有了……司空曦……我恨你……曦……」
曦?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卻是這樣咬牙切齒。
身為一個母親,怎麼能不知道,這樣,意味著自己的孩子就要沒了。
若不是他強迫她來參加婚禮,就不會這樣了。
猛地想到了他有一瞬間是盯著她的小腹看的,她渾身猛地哆嗦幾下,眼睛終於無力地閉上。
是不是,他連她最後的幸福都不願意放過。
竟連這一點點都不肯施捨給她。
「來人,來人!」官驍盯著她染紅的裙擺看著,然後大聲喝道。
尹姒晨閉上眼睛,像是在緩存了許久的情緒,過了幾秒鐘,又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抬頭看著官驍:「驍,我沒事,扶我起來。」
身後有一大片的人湧過來,都被她淒慘的模樣吸引去了視線。
司空曦定在遠處,只是呆呆地看著她,一如既往的淡漠。
那日-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摔下馬,也是如此。
現場已經一片混亂,官驍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迅速地把她攬起來。
尹姒晨眼裡滿滿都是笑意,司空曦的表情卻冷了好幾分。
她慢慢地站起來,也並不急,推開了官驍的手,一步步地走向司空曦。
小腹上,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塊血肉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