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一扯,綻開一抹輕盈的笑意,縹緲的好似隨時都會消散在空氣裡:「我送的,自然是最特別的,可是也只有新郎和新娘才能拆封的,你們急什麼?」
她一字一句,輕聲說道。
幾句話,犀利,還意有所指,眾人尷尬不已。
她偏偏不罷休似的,轉頭對上司空曦的視線,輕輕慢慢地道:「二少,我給您的禮物,一定會是今天您收到的,最好的結婚禮物。伴娘的禮物,自然是要最特別的……」
她眼裡分明是蓄滿淚珠的,卻每次都被她生生地忍了下去。
「娰晨,你最近累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乖,聽後。」官驍輕聲問道,一雙黑眸定定地凝視著尹姒晨。
靜,室內忽然變得好靜。這份靜謐令人很是壓抑。
尹姒晨唇邊,忽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累?
她早已經不知道累是什麼滋味了,自從遇見他,便一直都很累,累的想要死去,卻又捨不得死去。
司空曦淡淡一笑,也狀似不在意般,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我還以為官小姐是念舊情的人呢,沒想到轉身,便勾搭上了別人!」
「舊情?似乎二少,也從來沒對我念過舊情。」她的眼睛已經酸澀不已,似乎馬上,便有淚水流了出來,卻強行說道:「驍,不行,我今日連他們的喜酒都還沒有喝一杯,怎麼能離開呢?」
舊情?他們之間,可有舊情?
但凡有舊情,也不會把她逼到今天這種地步,是不是真的要逼得她走投無路,才肯罷休?
她怎麼會忘記,他的手段,從來都是最可怕的。
細微入骨的折磨,就會讓人生不如死。
「來人,拿酒來!」司空曦指尖一跳,低聲道。
尹姒晨一隻手捂著小腹,猛地湧上來一陣噁心的感覺,抓住官驍的胳膊,捂著嘴乾干地吐了幾口,卻沒有吐出什麼東□□。
官驍愈發的擔心起來,幫著她順了順背,把她攬到懷裡來溫柔萬分地勸:「回去吧,嗯?」
尹姒晨推開他的手臂,軟軟地半靠在他的懷裡,慢悠悠地道:「驍,沒事的,看來我這個伴娘也沒有存在的必要,我喝杯酒便走,今天,只是來祝福二少和五小姐。」
「曦,還是我去拿吧,畢竟娰晨是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這酒,便由我親自來倒吧。」
她轉身去了放酒的地方,細細地吩咐了兩句,才又回來拉住司空曦的手臂。
「曦,別這樣,姒晨如今身子不好,不能喝酒。」官驍走進幾步,低語道。
司空曦冷哼一聲,「她身子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
尹姒晨心頭一顫,週遭明明是很亂的,她卻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彷彿……是到了生命的盡頭,緊張,無力。
過了片刻,便有侍應生端了酒過來。
連伊親自遞了一杯酒過來,尹姒晨詫異地抬頭看她,卻也沒有拒絕,優地接過來,細細地看了司空曦幾眼,慢慢地道:「二少也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