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都不能瞭解他的心思的。
可是他們的未來，他賭不起。
她說，再無瓜葛。
她可以做到，他卻如何都做不到，除非他死了，除非世上再也沒有了司空曦這個人。
即使路再怎麼漫長，即使車子走的再怎麼慢，卻也還是會到終點的。
司空曦率先下了車，然後拉住了她的手，細細地吩咐道：「一會兒跟在我身後，別說話，一切有我，知道麼？」
她迅速地點頭，自動地握緊了他的手，彷彿是有千般依賴，低低的說道：「剛才……對不起。」
他的手心裡是一貫的乾燥沁涼，深深地望著她。
連家的的別墅有一種古莊園的味道，顏色也有些古老。
尹姒晨莫名的覺得害怕，不知道是處於什麼原因。
今天的見面，似乎早就預示著會挑起很多是非。
第一次這樣害怕走進一個地方，已經多少年了，那個男人依舊是不肯放過母親嗎？
連煜在客廳裡坐著，桌子放著一小棵梅樹，他正細細地修剪著，兩鬢皆白的老人，看起來卻很是精神。
「二少來了。」有下人輕聲地喊道。
連煜一回頭，臉上全是笑意，小心翼翼地把梅樹挪到一邊，吩咐下人：「拿進房間裡去。」
說完又轉過頭來看司空曦：「好久沒來了啊。」
司空曦低頭對尹姒晨低低一笑，拉著她坐在身邊，「最近在忙，倒是來的少了，日後多來便是。」
連煜嘴角挑起一抹奇怪的笑容，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尹姒晨，「今天這是，來找伊伊？」
司空曦皺著眉頭，敷衍地一笑：「連伯父，聽說您動了梁氏醫院的一個病人？」
「哦？二少如今是要怎麼辦？」
尹姒晨一聽連煜喊司空曦『二少』，便覺得氣氛詭異起來，這樣客氣，分明是早就料到了的。
八歲那年的那些記憶又一點點地湧出來，在心裡，下意識地對這個男人害怕，是害怕到，害怕他會讓她家破人亡。
她緊緊抓住司空曦的袖子，使勁地往後躲，記得當年，這個男人親手把它從父母身邊帶走，然後殘忍地關了十天。
司空曦安撫性地抱住她的腰，輕聲細語地安慰。
連煜眼睛一冷：「二少這又是逢場作戲？小五知道嗎？」
「小五知道，可是我，不是逢場作戲。」
尹姒晨心裡一震，連煜彷彿被司空曦的話氣到了似的，狠狠地喘氣，一手將剛才修剪梅樹的剪刀掃在了地上。
樓上有女傭急急地跑下來，站在連煜的身後恭恭敬敬地道：「醫生下來了。」
尹姒晨條件反射地站起來，醫生？
是給母親檢查的？還是對母親做了什麼？
司空曦緊緊握住她的手，溫暖的指間乾燥有力。
連煜起身便要上樓，也不打算理司空曦和尹姒晨。
尹姒晨見狀，不管不顧地頓時便衝上去，眼睛緊緊地盯著連煜的背影：「連先生，請放了我的母親！」
她的話，透著一股子堅定，剛才的害怕，彷彿在一瞬間便消失了似的